幫忙收拾好宿舍,兩個生就走了。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宣傳部組織要去深林公園燒烤。吳迪頭暈暈的,不知道是前一晚吃太多吃壞肚子了還是真的冒了,嗓音有點沙啞。陳丹和黃立正現在是部門的副部,陶慧已經基本上都將事給他們理了。吳迪打了電話給陳丹,說︰“學姐,我有點不舒服,不想去燒烤了。可能是天氣變化很快,著涼了。”陳丹說︰“沒事,聽出來了,你的嗓音確實很沙啞,好好在宿舍休息吧,下次還有機會。”掛完電話,吳迪心百味雜陳,高興的是不去燒烤就可以省下不錢,但是他高興不起來,因為他也很想跟大家一起去出游。沈胖子自己一個人出了門,也沒多問什麼,就吳迪好好休息。
吳迪習慣了一個人去圖書館自習,他吃飯的時間變得早了。早上醒來的第一個想法是趕去食堂吃飯,所以被窩外再冷他也不怕。一碗熱粥和一塊白饅頭,那就是他的早餐。中午的時候,他還沒十一點就去食堂吃飯了,因為去的早的話,可以喝到剛煮好的免費湯,雖然油膩膩的,不是很好喝,但是湯里面的料很多,有時還可以撈到一塊來。午飯和晚飯他都是只點一盤青菜配著飯吃。晚飯吃得早,常常晚自習到一半肚子就了,但他還是舍不得吃一點夜宵。
聖誕節那天,吳迪借用李俊杰的電腦找家教信息。從開始到現在,他索了很久,注冊了賬號一直在等有人聯系他,但一直沒結果。這次,他無意中獲得一個家長的聯系號碼,主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對方馬上打電話過來。
“你好,是小吳嗎?我姓袁,可以我袁阿姨。你想教我家的孩子是嗎?你是哪個學校的啊?”
“袁阿姨你好!我是中醫的,今年大一。我很喜歡當家教。”
“行,你聯系中介了沒有?”
“我問了中介,說我在網上注冊這麼久怎麼都還沒有人聯系我做家教,他就把你的號碼給了我,讓我打打看可不可以。”
“行,那你別跟他說可以。我們私下聯系,不然還得給他中介費。”
“這樣子可以嗎?”
“干嘛不可以,你聽我的就沒有錯了!”
“那,我什麼時候開始去教?”
“等你有空了就可以啊,來之前先打個電話,確定一下我們在家你再來。就這樣好嗎?”
“嗯!好的!”
“那等你有空了再聯系,先這樣啊!拜拜!”
“拜拜!”吳迪一臉欣喜。
“你電腦用完了嗎?我想用一下。”李俊杰問。
“嗯,用完了。”吳迪說。
“今天聖誕節我收到了很多禮,你看有這麼多水果,我都吃不完,給你一顆梨吧!”李俊杰今天一直在接電話,跑進跑出的,出去時兩手空空,回來時手上就多了一個禮。
“不要了,別人送給你的,你自己吃吧!”吳迪說。
“說要給你就給你了!拿去啦!”李俊杰塞給了吳迪。
吳迪只好收下,他將梨子放在自己的桌子上,收拾了書本就準備去圖書館自習。離開宿舍沒幾步,他遇到了蔡雪娥。
“俊杰在嗎?”蔡雪娥問。
“在啊!你找他有什麼事嗎?我幫你他。”吳迪走回宿舍,“俊杰,雪娥找你!”
李俊杰走了出來。
“這個給你!”蔡雪娥的手上拎著一大袋東西,把東西遞給了李俊杰。
“聖誕禮嗎?”吳迪問,“嘿嘿,祝你聖誕快樂!”
蔡雪娥出了手。
“干嘛?”吳迪問。
“聖誕禮啊!你不是祝我聖誕快樂嗎?”蔡雪娥說。
“你要什麼聖誕禮啊?”吳迪問。
“看你要給我什麼咯!送我一顆隻果也是可以的!”蔡雪娥說。
“我沒隻果!不過有梨子。”吳迪說。
“那也可以啊!”蔡雪娥說。
吳迪走到自己的位置去拿梨子。
“天啊,他好可啊!真的要送我梨子?”蔡雪娥對李俊杰說。
“你都這樣說了!”李俊杰說。
“聖誕快樂!”吳迪將梨子遞了過去。
“你就收下吧!”李俊杰說。
蔡雪娥遲疑地收下了梨子,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說︰“謝謝啊!也祝你聖誕快樂!”
那段日子在流行胡歌主演的連續劇《神話》。李俊杰天天等著更新,每集都會看。吳迪經常晚上自習回來都會在旁邊一起看,這時李俊杰會把他買的零食分給吳迪。李俊杰有點潔癖,但是他並不介意吳迪坐在他的床邊一起看。李俊杰似乎心很好,沈胖子說,“他肯定是了”。果然,吳迪在教室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李俊杰和蔡雪娥在一起自習,有時候還會做一些有點曖昧的作。
李俊杰把蔡雪娥帶來的零食分給舍友吃,說那些是蔡雪娥帶來分給大家的,隨便拿,沈胖子並不吃。吳迪問他為什麼。沈胖子回答︰“人家明顯是專門帶來給李俊杰的,你好意思吃嗎?”于是,吳迪也不吃了。
第二天早上,吳迪打了電話給袁阿姨,說晚上過去給他的小孩袁杰補習。
吳迪找同學借了一輛自行車,下午四點多,他就吃了晚飯,然後騎上自行車往市區駛去。袁阿姨的家在晉安區的塔頭,從大學城的中醫新校區到塔頭有十幾公里,騎自行車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
從校門口出去,一直騎到大學城永輝超市,經過洪塘大橋,可以看到閩江邊上的一座坐落于水上的金山寺。穿過一個小隧道,再經過洪山橋,道路變得寬闊起來了,各種商鋪、樓層變得集起來。往東,繼續往東……天氣微寒,吳迪踩著自行車飛快行駛,沁出了一薄薄的汗。
市區有很多紅綠燈路口,走走停停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吳迪打了袁阿姨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袁叔叔。
“袁叔叔你好,我是小吳,來給袁杰補習的。”吳迪說。
“哦!不好意思,袁杰他媽媽帶他去外婆家,還沒回來,可能要□點才能回來,所以今天恐怕不能補習了。”袁叔叔說。
“哦,好的!”吳迪掛斷了電話,然後又撥通了袁阿姨的電話。
“喂!袁阿姨你好,我到塔頭了,今晚不用給袁杰補習嗎?”
“哎呀!不是說要來之前先打個電話給我嗎?你怎麼就來了。不好意思啊,今天帶袁杰去他外婆家,有點事,要晚點才回去。”
“哦!沒事,那我回去了!”
“嗯嗯!路上小心點,真不好意思啊!”
吳迪舒了一口氣,慢慢地騎著自行車,上的汗珠早已被風吹干。兩旁的行道樹在風中搖曳著,路上的行人來去匆匆。
第二天是周日,吳迪聯系好了袁阿姨,還是一樣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塔頭。到的時候已是遲暮時分。
吳迪將車停在一家超市前面,按著袁阿姨說的,穿過滿路,鑽進一條小巷,然後繞了幾個彎,走進了一個小區。此時天已經暗了,吳迪沿著一條樓梯爬到了五樓,袁阿姨正等在外面。
“來,進來,換上這雙拖鞋。”袁阿姨拿出了一雙拖鞋。
屋子很,進門就是大廳,再往前是臥室,左邊是廚房和廁所,靠門的右邊是書房和袁杰的臥室。
袁杰從書房里探出個頭,袁阿姨說︰“哥哥來給你補習了,還不快哥哥!”袁杰真的很聽話的了聲“哥哥”。吳迪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欣喜。
“你們先讀書,我去泡茶。”袁杰的媽媽說。
“你哪一科比較弱?”吳迪問。
“我都很弱。先幫我補理的吧,快考試了。”袁杰說。
袁杰是初三的學生,書桌上堆滿了書籍和試卷。吳迪讓袁杰先做作業,自己拿了理書過來看。
初中的理,現在覺簡單的像小學的計算題一樣。課本沒多大變,封面都是一樣的,吳迪很快回憶起了當年的重點。
“你這些概念要記住,每章可以用一種思維導圖的方法做一下筆記,以後我會教你。課後的習題一定要會做,只有課本上的習題會了,才能夠做到靈活變通。”吳迪說。
袁阿姨拿著兩個一次水杯裝的熱紅茶進來放在書桌上,說︰“一人一杯。小吳啊,你要好好教他,這孩子頭腦也不算笨,也不偏科,但是每科都是在及格邊緣漂著。”
“好的,我先了解一下他的學習狀況。”吳迪說。
吳迪勾了幾道題給袁杰做,然後又拿了他的化學書來看。
“哥哥,你是在哪個學校的啊?”袁杰一邊做題一邊問。
“我是中醫的。”吳迪也一邊看書一邊回答。
“學醫的?那好玩嗎?”
“我是學藥的,這哪里能說好玩不好玩,出來是救死扶傷的,玩不起啊!”
“我聽說學醫的要跟死人睡在一起,是真的嗎?”
“好像有聽說過,臨床的學生要跟死人睡在一起,為了練膽量。”
“哇塞,那生也要嗎?”
“不分男吧!”
“誒,你以前有沒有看過那種世界未解之謎的書啊?”
“有啊!”
“我從書上看到有種人會自燃耶!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我覺得好恐怖啊!”
“我那時看到也覺得很恐怖,但是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到達了燃點,所以才燃燒起來的,但是我不懂為什麼人都燒沒了,而服還在。”
“會不會是外星人啊?”
“可能是吧!應該存在外星人,我堂嫂是雲南人,以前不信有外星人存在的,但是有一次親眼看到了UFO,那次不止一個人看到,許多人都看到了,還登了報紙。”
“真的有外星人啊?”
“宇宙這麼大,肯定不只是地球上才有生命,還會存在其他有生命的星球的。”
袁杰基本上停下筆,吳迪也沒看化學書了。袁阿姨在廚房不知道忙著什麼,吳迪控制著聲音,怕被袁阿姨聽見。
“我還從書上看到有人會夢游,醒了之後居然從歐洲飛到了洲。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外星人做的?”袁杰問。
“你好像對探的很興趣,以後有想過去當科學家嗎?我覺得你很適合搞研究。好好努力吧,說不定未來你就可以破解一個世界未解之謎。學醫不錯,你可以好好考慮。”
“我不喜歡學醫。”
“那你喜歡什麼?”
“我也說不清楚。”
“那你好好學習吧,等到考上大學了再做選擇。現在先好好努力,考上一個好的高中。你那個理做得怎樣了?”
“顧著講話了,都還沒做!”
“拿過來吧,我講給你聽。”
“給!”
“做計算題的時候,你格式一定要保證,開頭要先寫一個‘解’字,然後寫上已知條件,再寫出計算公式,然後將已知的數字帶求出結果,最後還要寫‘答’。比如這一題……”吳迪一邊示範習題一邊讓袁杰做題。袁杰確實聰明,反應很快。
這時,袁阿姨推門進來,端了兩碗宵夜。“來,你們先吃點東西,等下再讀書。這是我剛煮的西米,看看好不好吃。”
袁阿姨做的西米裝在白的碗里,除了西米外還有些像QQ糖一樣的東西,吃起來甜甜的。吳迪忽然覺到了一點家的味道,之前這個時候肚子都會,而又沒有東西吃。吳迪捧著碗,覺暖暖的,一直從手心流向了心里。
吳迪試著教了一點關于記憶法的知識給袁杰,袁杰發現自己能倒著背下一大堆東西的時候,很是興。
“我說了,每個人都有在的潛力的,只是沒有去好好開發而已。努力學習吧,你是有天賦的。”吳迪說得有點激,因為他又發現了記憶法的一個新用途——用于鼓勵別人,使人增加信心。
輔導得差不多的時候,袁阿姨提醒吳迪該回去了。
“你很懂事,你爸媽真幸福,有這麼一個上進的孩子。這是這次家教的錢,我們每次教完就拿,不用等到最後才拿。回去的路上小心點。”袁阿姨說。
接過袁阿姨給的錢,吳迪覺很興,終于可以自己賺錢了。吳迪黑走下了樓梯,
宿舍十一點就要關門了,刷卡都刷不進去,而此時已經九點半了。天上的月亮已經接近圓形,朦朦朧朧的月過薄薄的雲霧,吳迪飛快地騎著自行車,向著學校的方向駛去。夜晚,路上的燈有點昏暗,吳迪幾乎是一路疾駛,只要沒見到有車,他就一直往前,也不顧前方是紅燈還是綠燈。
橋,冷風,江水,還有遠高樓的燈,一切景織了麗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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