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瓏在前面拖著他,把他拉進了房間,低聲道:“別聽了,快幹活。”
莫日守在門外,以免再出意外,鴻俊仍不住往外看,問:“那是阿泰在彈琴?!”
鴻俊大約能猜到,這多半是阿泰的法,只是平時在驅魔司中彈琴自娛時,不曾朝他們用過而已。他趴到榻底前朝張,李景瓏未曾發現異常,收起劍,過來扛榻,咬牙道:“你不是聽過?”
“沒有像今天這麼……找到了!”鴻俊發現床底果然有個長條形的布包,忙把它拉出來,卻再次看見了那死人乾癟的頭顱。
“哇啊——!”鴻俊嚇得大起來,大喊道,“又是這個!”
莫日在外敲門,李景瓏應聲,示意自己正在裏頭沒事。
“咦?我為什麼要說又?”鴻俊自言自語道。
“拖出來。”李景瓏說。
鴻俊拖出那乾之後,李景瓏將床榻放下,這次李景瓏有備而來,並無驚悚,他拆開布條,雙手戴上一副黑綢手套,開始檢查。鴻俊則看得一臉發,躲在李景瓏後。
“男人,年齡介乎三十到四十之間。”李景瓏說,“你看這服,不像商人,也不像員,興許是名赴京趕考的讀書人……鴻俊?”
“我不敢看!”鴻俊看見那乾黑黝黝的,大張著,出牙床,被李景瓏剝了服,暴在燈照耀下,說不出地噁心,當即汗倒豎。
李景瓏說:“別怕,又吃不了你,你看看,他是被什麼妖吸幹了?這不可能是緩慢腐爛的效果。”
“妖怪就是這房間的主人嗎?”鴻俊突然靈機一,四翻找櫃子、屜。
李景瓏說道:“別東西,會被發現的。”
鴻俊埋頭道:“如果是妖怪,一定會有些隨的法寶或是邪,可這兒並沒有。”
李景瓏沉片刻,樓下還在彈琴唱歌,莫日在外問道:“還沒好嗎?”
鴻俊翻找以後,說道:“這間房裏沒有妖怪。”
“我問一個問題,你覺得到妖氣麼?”李景瓏問。
鴻俊搖頭,李景瓏沉道:“妖一定就在這座樓裏……唯今之計,只好大膽一點兒了,鴻俊,借你鉤索一用。稍後你與莫日分別到樓兩側去,盯大廳眾人,隨時放飛刀……”
“我的飛刀只剩三把了。”
“包我上,定能回來。”
倚詩欄正廳中,阿泰奏琴,一行雲流水般的急催,已到酣時,曲聲如風雲初起,掩去一抹圓月,又如萬葉齊飛,鋪天蓋地。
“……我在這暴風雨中苦苦追尋……”
阿泰的歌聲響徹全樓,而就在此刻,轟然一聲,一乾從樓上被繩索捆著脖頸,墜了下來。裘永思與阿泰猝不及防,同時被嚇了一跳,阿泰尚不知發生何事,下意識地轉頭看二樓。
歌聲戛然而止,廳上百人怔怔看著那乾。數息後驀然發出一陣尖——!
倚詩欄,老鴇駭得狂,客人們頓時驚慌失措,樓中產生了大規模的,尖聲此起彼伏,不姑娘暈了過去。
而就在這一刻,李景瓏、鴻俊與莫日從二樓的三個方向同時觀察廳中客人,只見角落裏的一名子臉一變,退後一步。
大廳另兩個角落裏,又有兩個陪伴恩客的孩大驚,瞥向那子,繼而三人不約而同,剎那抬眼向二樓晉雲的房門!
說時遲那時快,三把飛刀刷然破空而來,向那些子!子尚未意識到自己已暴份,卻知大難臨頭,當即以手一揮,綾羅抖開,發出暗淡紫。孰料那飛刀卻毫不懼紫,帶著烈火去,剎那沒子肩膀!
“跟著飛刀!”李景瓏喝道,“別讓們跑了!”
李景瓏翻過欄桿,飛落下一樓大廳,這時候廳早已大,阿泰收了琴,與裘永思沖出,莫日一撐欄桿,以肩膀撞開二樓窗門。
大廳靠門的子痛喊一聲,三名子各自手,去抓肩上飛刀,手掌一到飛刀卻被灼得狂呼,知道來了高手,當即不敢再戰,轉奔逃。
其中一名子看似道行最高,爬窗跳出前一回頭,手指間出一道火焰,轟然向廳堂半空。
那時鴻俊正從二樓躍下,李景瓏驀然喝道:“鴻俊當心!”
鴻俊猛地一側頭,火焰從他邊飛過,目標卻不是他,而是懸在半空中的,火焰一乾,頓時熊熊燃燒起火,將乾燒灰燼!
靠門的子一沖出門外,莫日便從二樓撞破窗門飛出,在半空時敏捷彎弓搭箭,唰唰唰連著三箭飛去。
那子沖出時忍不住回頭看追兵,不回頭不打,這一回頭,脖頸瞬間迎上了飛行箭矢,被了個對穿,“嗡”一聲在白裏化作一隻碧眼棕的狐貍,張大了,脖頸鮮狂噴,繼而另兩箭飛來,腹部、部再中一箭,當場斃命!
李景瓏怒吼道:“下手太重了!警告一次!另外兩隻呢?!”
莫日落地,一招手,三桿箭唰地飛回,將那狐貍扯得鮮四迸。
“我沒想它脖子!”莫日無辜地喊道。
這時間鴻俊收了脖子,也追了出來,倚詩欄中推搡的推搡,踐踏的踐踏,已鬧一團。
鴻俊招手,飛刀回到手中,訝異道:“狐貍?”
“狐妖。”李景瓏說,“去找你的飛刀,快!”
“在……”鴻俊轉頭四顧,說,“巷子裏頭!”
“趙子龍呢?!”李景瓏道,“快快!你們怎麼一點默契都沒有?”
鯉魚妖抓著個錦囊,搖著尾跑來,說:“來了來了!”
李景瓏一腳把鯉魚妖踹了進樓裏,馬上與鴻俊、莫日兩人前去追蹤另兩隻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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