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為什麽會痛?”
看著葉飛出去的影,蘇柒月詫異而又難過。
“莫非我真的認識他,甚至……不止是認識!”
這邊,不悔和葉的戰鬥還在繼續。
葉已經知道自己打不過不悔。
一隻手結出的手印已經讓他難以抵擋,兩隻手發出的大手印則將他擊飛了出去。
他該怎麽辦?
很快,他靈機一,心中想到一個人和一個辦法。
他從上拿出一隻晶瑩如玉的短笛,在邊吹出了一個音符。
笛音高尖銳,直衝雲霄,似乎可以穿越空間與時間的界限,到達很遠的地方。
不悔忽然停住了攻擊,臉上現出異樣的表,雙眼瞪著葉:“這個笛子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葉笑了笑:“朋友送的。”
“什麽朋友?”不悔雖然停下手中的攻擊,人卻步步了過去:“他什麽?”
“他無心。”
“無心!”不悔聽到了這個名字,忽然笑了,先是冷笑,然後無聲大笑,最後變肆無忌憚的狂笑,笑聲中眼角忽有淚閃爍。
“他一直躲著我,還改了名字,好!無心……好!”流淚恨聲著,似乎對這個名字有著不出的恨意。
葉微笑道:“你也改了名字,如果我沒猜錯,你從前應該也不不悔。”
不悔道:“是的,我也改了名字,我無論做過什麽事,都不會後悔!”
“錯了也不認?”
不悔大怒:“誰我錯!你又怎知是我錯?”
就在這時,空中飛來一隻大鳥,如一道黑的閃電一般在空中穿行,轉瞬已經到了他們頭頂,到了近後葉才看到鳥下麵似乎帶著一條影。大鳥看到下麵的幾個人後,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鳴,然後一個俯衝來到了眾人頭頂上方,那個人便鬆開鳥爪輕輕落下來。
來人長袍漆黑夜,頭發雪白如銀,目犀利,神慵懶。
卻正是無心。
無心對葉一笑:“你我,所以我來了。”
話剛完,他忽然看到葉麵前的不悔,神不由一變,整個人當時就怔住了,停了一下後轉扭頭就走,卻被葉一把拉住。
無心怒道:“我把你當朋友,你卻害我!”
葉一笑:“我何曾害你,我是在做一件對你我都有好的事。”
無心哼了一聲,不願理他,不悔卻向前一步,看著無心道:“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無心歎了口氣,轉臉看著不悔,眼中神瞬間變幻無數,最後都化作一縷哀傷:“從你改名不悔開始。”
不悔怔了一下,似忽然醒悟,往事一幕幕瞬間湧上心頭,眼中逐漸有淚閃爍:“你還是覺得我錯了?”
“難道你不錯?”
不悔臉上現出一種倔強,怒聲道:“我沒錯!”
無心看了一眼,這一眼似乎有無數緒在裏麵,最後卻都變一種淡淡的無奈,似乎他早已料定會這麽,於是臉上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了。”
罷,他轉便朝沼澤外麵走去。
不悔見他又要走,想要攔住他,但是隻張了一下卻又不知道該什麽,本是極度高傲自信的人,從未向任何人低聲下氣過,這會仍是不肯低頭,但是心中又實在悲傷難過,忍不住眼中淚盈眶。
葉看著不悔,歎了口氣:“我看你就是倔驢拉屎,全靠一子勁兒!”
他的話雖然很糙,但是卻中了不悔的病。
不悔呆了一下,忽然如夢初醒,這些年若非自己過於倔強執著,何至於兩人各自分散歸老死不相往來,他藏在亡境澤不肯和想見,還不是因為傷他太深!到底,也知道自己錯了,隻是因為倔強,所以打死都不肯承認罷了。
想到這兒,多年勉強支撐的倔強,就像一顆堅的核桃的外殼瞬間被葉那句糙但卻尖銳的話瞬間打破,出一隻手向無心的背後,大聲道:“你別走!”
無心怔了一下,慢慢轉回去,有些吃驚的看著:“這麽多年,你找我無數次,但還是第一次出聲挽留。”
他的話好像又在不悔的心中閃過一聲霹靂。
不悔好像做了一場數十年的大夢,突然驚醒。
當年,他們都是不周山的執事長老,不悔的修為功力比無心更高一層,兩人投意合,雖然並未婚,但私下都已互相將對方當自己的唯一。
無心個比較疏懶,對功法修行並不是太執著,不悔常常以他的聰明才智,若肯多吃些苦,修為絕對在之上。但無心聽到這些話,往往是付諸一笑,道人生短如白駒過隙,就算下第一又如何。
他兩人投意合,到最後不悔便有了孕,無心知道這個消息十分高興。沒過多久,不周山選舉掌殿執事,這個職位在不周山是僅在山主之下的存在,不悔想要去參加選拔,無心不允,選舉過程通常會有比試,而各位長老為了能夠坐上這個位置往往拚盡畢生所學,戰鬥十分激烈,現在正懷著孩子,萬一有什麽危險就麻煩了。
但是不悔一世倔強,事事都要爭先,常常自傲功力修為不輸山主,對掌殿執事之位竟是誌在必得。也知道自己懷有孕,若是在戰鬥中使用太多靈氣,勢必了胎氣,導致自己和胎兒都會損,因此竟將孩子打掉,然後專心修養等待掌殿執事的選拔。
而這一切,無心都完全被蒙在鼓裏。
直到選舉當日,不悔力挫三大長老,出手完全不像是個有孕的人,無心這才發現了真相。
他一怒之下,離開不周山。
不悔曾經找到過他,見麵當日,無心問你後不後悔。
不悔,我做過的事,從來不會後悔。
無心又怒,轉離去,從此與再不相見。
不悔雖然,但是為了一個掌殿執事的位置,卻失去了人和孩子,心中又何嚐不難過,最後看破了不周山的權利紛爭,也離開了不周山。這些年也找過無心,但是都沒有找到,在亡境澤尋找無心時,巧遇失去記憶的蘇柒月,於是將帶回了不悔澤。
卻不知,那是離他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