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葉,葉神?”高煜遠手中傳來葉遙掌心的溫度,仍然沒回過神來,只得“葉”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我。”葉遙沒回手,似乎是覺得高煜遠現在的模樣有些好玩。
“葉神,你,你那天在車上就知道是我?”聽見剛才葉遙自己“芋圓”,高煜遠紅著臉問。
葉遙沒否認:“之前教練就給我看過你的直播。”
“那怎麼,怎麼……”高煜遠想起那天的出糗對象居然是自己的偶像,本來已經消失不見的愧瞬間又漫了上來,“葉、葉神,那天、不好意思啊。”
葉遙臉上的笑容漸濃:“那天不是就已經說過沒關系了麼,”然后又舉了舉手上的紙袋,“而且,你不是也給我送了好吃的過來?”
高煜遠也不知說些什麼,激又帶著些赧的緒讓他此刻有些語無倫次。
好在葉遙也沒再多提那天的事,轉正題:“你正好也過來了,我帶你去基地吧。”
高煜遠忙不迭點頭,跟在葉遙后。
高煜遠的心完全沒能平復,一路上都低著頭,盯著走在前面的葉遙的鞋跟看,好像那雙鞋有什麼一樣。
他盯得太專注,以至于沒注意到葉遙漸漸放慢了腳步,直到高煜遠撞到了他的背上。
高煜遠:“……”
他是不是要把一切丟人的一面都展示在葉遙面前啊??
葉遙沒在意這個小曲,只是退到高煜遠旁,把方才兩人一前一后的步行模式變了并肩而行。
高煜遠比葉遙矮了接近一個頭,又一直低著頭,自然也不會看到葉遙此刻微微翹起的角。
高煜遠覺得氣氛稍微有點尷尬,平時能找話題的他現在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安靜地走著。
還好IF基地并不遠,很快他就隨著葉遙來到了一幢獨棟小樓門前。
高煜遠略帶張地跟著葉遙進了大門,門口的王阿姨正在打掃衛生,見到葉遙親切地了聲“小葉”,葉遙沖揮揮手,算是問候。
他也跟著對王阿姨禮貌地點了點頭,出微笑。
王阿姨很熱,看到葉遙旁邊還跟了個沒見過的孩子,把抹布放到一邊,朝葉遙問道:“小葉,這個小朋友是新來的隊員嗎?好可喲。”
王阿姨的普通話里帶了些家鄉的口音,聽上去就像是兒時坐在小院兒門口有些嘮叨,但卻永遠關心你的家人。
“嗯,是啊。”葉遙并沒有跟王阿姨說高煜遠這次來基地的目的,只是簡單地承認了的話。
聽見葉遙這麼說,王阿姨又仔細地端詳起高煜遠的模樣,說道:“小男孩生得真好看,就是瘦了點,”笑瞇瞇地問,“喜歡吃什麼呀?有空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們做,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多吃飯,長……”
王阿姨還沒說完,高煜遠就看見樓梯上下來一個打著哈欠的男人,在發現了兩人后眼睛才重新有了焦距:“喲,來啦?”
葉遙對高煜遠解釋道:“這是我們領隊,魏昔。”
高煜遠在領隊辦公室聽著魏昔跟自己說了很久的IF基本況,以及隊后的各種注意事項。
葉遙就在旁邊坐著聽,沒有。
“——大概就是這麼多,如果你現在進隊,會先跟著青訓營練一段時間,然后據教練或者隊伍的安排再做調整。至于能否在大名單上有一席之地,就全憑個人實力了。”
直到魏昔把該代的都代完了,讓高煜遠自己先消化一下容,葉遙才站起來,走到高煜遠旁邊。
“韓教練之前就在找合適的輔助了,”葉遙說道,“他其實早就想邀請你的,但聽說你拒絕過兩家俱樂部,他沒有把握,就把你的直播房間號推薦給我,說也讓我看看。”
葉遙又笑起來。
高煜遠覺得葉遙好像一直都是溫和的,初見那一次之后,他總隔著電腦屏幕去了解他,而如今一見,覺得他與電腦前給人的覺又不一樣了,高煜遠說不上來,但就連聲音都與自己以前在視頻里聽到的不同。
高煜遠問道:“那葉神你……之前是故意跟我撞車的?”
“你的直播我看了一周左右吧,”葉遙看著他說,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是個很優秀的選手,不管在什麼位置。教練說他怕你拒絕,我又實在不想錯過,就跟他說,讓我試試。”
“至于撞車……”葉遙垂眼想了想,又繼續認真地看向高煜遠,“也不算吧,前天我弟弟來基地玩兒,我訓練完打開你直播時就發現你們匹到一起了,就干脆直接加你好友問問,萬一你同意了呢。”
“我……”高煜遠有點不敢看葉遙。
他看了我一周直播?
自己那天對葉遙說過什麼來著?
閃現遷墳?金等死?瘋狂秀塔?
高煜遠想回到兩天前,把自己的,不是,把自己打字的手剁掉。
葉遙沒提那天的細節,說道:“至于巔峰賽……那倒是,我看你上了大號,想著跟你是一個區的,卡著時間跟你一起排試試,果然就遇到了。”
葉遙勾了勾角:“教練說找你沒戲,可是你看,你現在不就來了基地了嗎?”
魏昔道:“對,就像葉遙說的那樣,IF都很期待有你這樣的新鮮加。小高啊……你看,如果對我剛才所說的有什麼疑問可以給我提,這是我聯系方式,如果你今天決定不了也沒關系,期待你與我們聯系。”
葉遙站在領隊辦公室的門口,靠著玻璃,對高煜遠說:“或者,要不要我帶你參觀一下基地?”
高煜遠對IF基地不是不好奇,點了點頭:“好。”
魏昔拍拍葉遙的肩:“那你就隨便帶小高轉轉,我去那幾人起床了,今天沒訓練就睡這樣,都幾點了……”他邊說邊往樓上走去,聲音漸小,“就給你了老葉!這可是你自己的輔助,你得拿出留人的本事來!”
或許是魏昔最后的那句話讓高煜遠有些搖擺的心定了下來,在跟著葉遙參觀基地的時候,他不痕跡地輕輕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了一下勁,對旁的葉遙開了口:“葉神。”
葉遙手還放在樓梯扶手上,聞言轉頭:“我葉遙就好。如果進了IF,葉隊也行。怎麼了?”
高煜遠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手輕輕握拳,他抬頭,鄭重地看著葉遙的眼睛:“我沒有什麼顧慮了,我要加IF。”
葉遙姿勢沒變,只是眼中也多了些真誠的彩:“歡迎加,IF榮幸之至。”
葉遙給魏昔發了個信息,魏昔去著手準備合同,高煜遠就繼續跟著葉遙閑逛。
“一樓是食堂,五樓住宿,三樓四樓是其他分部的訓練室,青訓生有幾人跟其他分部的暫時一起住在隔壁那棟,我們平常都在二樓活,每個房間門口都了指示牌的,當然,有什麼不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葉遙一邊介紹,一邊走到二樓大廳的角落,從貓爬架上抱來一只鮮亮的暹羅貓:“介紹一下,陳五月,我們的吉祥。”
陳五月睜開藍寶石一樣亮晶瑩的眸子,習慣地用頭在葉遙手上蹭了蹭,舒服得卷起尾。
“陳五月很黏人,不過脾氣好,也不認生,”葉遙輕輕著它細的,“來,五月,這是我們的新朋友,高煜遠。”
陳五月循聲看了一眼有些窘迫的高煜遠,打了個哈欠。
高煜遠試探地出手,也了陳五月,陳五月沒反抗,小的溫要比鏟屎們稍微高一點,努力對高煜遠傳遞出友好的溫度。
葉遙撓了撓它的下,陳五月地瞇起眼睛,努力往葉遙懷里靠。
葉遙抱著貓,繼續小聲地跟高煜遠介紹基地。
高煜遠聚會神地聽著,時而又小心而好奇地一葉遙懷抱中的陳五月,初來時的張和不安慢慢從心底消失無蹤。
離開時,葉遙送他到了基地門口。
“葉隊,”高煜遠開口,“那我現在可以這樣你了嗎?”
葉遙點點頭:“當然。那我就繼續你芋圓了,順口。”
高煜遠對稱呼完全不介意:“好的葉隊!那我就先回去了,得跟家長說一下,學校那邊……也得辦一下手續。”
葉遙看著他:“嗯。對了,直播你可以先繼續,正好IF的合作方有豆芽直播,等合同流程走完后再跟那邊協商事宜。”
高煜遠剛要走,又被后的葉遙住了:“芋圓。”
他轉過頭。
高煜遠低他兩級臺階,抬頭向葉遙。
“也許這里給不了你多財富或名氣,我也不能向你保證能上首發名單,”他認真地看著高煜遠,“但如果你敢拼搏、有熱……我可以承諾,IF不會讓你后悔。”
葉遙在基地門口站得筆直,后建筑上是醒目的“IF”二字,而他就像太多人記錄過的那樣,像一個未著甲胄的英雄,撐起了這個曾經被人不看好的、低迷的戰隊。
高煜遠看得迷,周的仿佛也在囂著,他的,和他的熱。
他與葉遙對視,第一次沒有用崇拜的目看他,而是以一個年凝視著夢想的專注,答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放棄了,我不想打排位了,等段位繼承算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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