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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記》第十九章 乾坤挪移(上)

 拓拔野兩手分別握二,無法抵擋反攻,惟有借助定海神珠,凝神計算四周各種氣浪沖的落差,因勢利導,驚險萬狀地飄飛閃避。

 忽聽雨師妾失聲痛,拓拔野目,心中陡然一沉。霓之中,雨師妾的紅發又漸漸轉為銀白之,眼角、角的細紋更是清晰可見……必是這狂猛氣旋加速了“彈指紅老”的發作!

 正自驚憂悲怒,又聽“轟”地一聲巨響,那壺底的太極圖案突然飛旋沖起,如盤龍柱般直貫壺頂,將石棺砸得碎。

 霓舞,渦旋狂轉,眾人煩悶嘔,連氣也不過來了,仿佛隨時都將被碾為末,恐懼、迷惘、駭異、悲涼……全都涌上心頭。

 狂中,只聽見公孫嬰侯哈哈狂笑,那道滾滾飛旋的玄氣刀從拓拔野左側轟然卷過,怒撞在斜下方的坎卦石上,接著只聽一聲震耳聾的轟鳴,氣浪狂涌,眾人下一沉,象是突然被吸了無底深淵之中!

 拓拔野心中大凜,下意識地抓住雨師妾的手腕,左手卻微微一松,流沙仙子“啊”地一聲,落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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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等他手再抓,耳中如金鐘鳴,眼前一黑,氣涌,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著了……

 迷迷糊糊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得一陣徹骨的寒意,恍惚中,似乎有一個膩冰涼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頰,拓拔野激靈靈打了一個冷,心中一凜,道:“雨師姐姐!”驀地睜開眼睛,坐起來。

 只聽一個清甜的聲音格格笑道:“乖!哪里來的聰明弟弟,竟一下就猜到姐姐是雨師氏呢?”

 轉頭看去,只見雨師妾笑如春花地坐在后,紅發如火,容貌艷如初,雙眸閃閃發亮,看起來還平添了幾分俏皮憨之態,象是年輕了好幾歲一般。

 拓拔野又驚又喜,一把將抱住,笑道:“好姐姐,你的臉!你的臉又變得這麼好看啦!”

 雨師妾“啊”地一聲,得雙靨緋紅,驀地掙,“呸”了一聲,嗔道:“討厭!還以為你只是甜討巧,原來卻是個油舌的無賴。早知如此,就讓你繼續昏迷好啦。”但角卻忍不住出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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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野微微一怔,覺得似有不妥,但此時喜悅不勝,也不及多想。環首四顧,只見四周冰柱雪墻,銀裝素裹,竟是在一個冰雪雕砌的房屋之中。

 下是一個別致的冰床,鋪了厚厚的皮氈。墻角擺了兩個淡青的冰爐,碧煙裊裊,芳香襲人。就連把燭臺、燈罩,也都是堅冰所制,玲瓏剔

 從狹窄的窗口朝外眺,藍天如洗,燦爛,浩淼的汪洋上漂浮著裂的浮冰,偶有雪白的北極鷗劃過天際,發出清脆的聲。景致如畫,頗為秀麗純凈。

 拓拔野大奇,愕然道:“這是在哪里?北海麼?我們怎會到了此?”

 雨師妾笑道:“你這人當真有趣,我還想問你為何到了此呢。至于我麼,我在這兒已經住了十年啦。當初為何要到這里,你得問我師尊去。”

 拓拔野大凜,聽口氣,竟象是不認識自己一般!難道……竟當真不是雨師妾?心中狂跳,狐疑忐忑,嚨象被什麼扼住了,啞聲道:“敢問姑娘是誰?姑娘的師尊又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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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面突變,語氣也陡然變得嚴肅起來,雨師妾睜大眼睛,似是頗為詫異,忽然格格笑起來,雙頰暈紅,聲道:“乖弟弟,你不是我雨師姐姐麼?怎地還明知故問?”

 凝神掃探,容貌渾然無異,只是眉心中多了一點紫紅,神多了幾分俏皮,了幾分妖,瞧起來更為年輕單純,拓拔野心中微微一松,暗想:“難道是那乾坤冥火壺以及流沙仙子不老之的神力,使這般了麼?就連記憶也一并失去了?”

 再仔細掃看,發覺材較之原先稍矮,也更為苗條削瘦,遠沒有從前那麼玲瓏浮凸,妖嬈惹火,倒更象是當日在昆侖南淵不死樹下,所見著的螭羽仙子……他心中大震,驀地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那乾坤冥火壺也備和不死神樹一樣的神力,因與自己所攜帶的十二時盤、天元逆刃發生契合應,導致時空逆轉,將自己瞬間溯回了某年某月,見到了另一個“雨師妾”麼?

 一念及此,拓拔野冷汗涔涔,遍侵寒,懷中的乾坤袋,所幸天元逆刃等法寶均在其中,并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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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說話,“雨師妾”聲道:“你了麼?姐姐去去就來。”黑袍鼓舞,翩然朝門外走去,在下,婀娜多姿的材若若現。到了門口,又回眸低聲道:“乖乖地在這等著,千萬別讓旁人瞧見啦。”嫣然一笑,閃出門而去。

 拓拔野驚疑不定,倘若當真不是眼淚袋子,那麼雨師妾此刻又在何呢?是否也正在另一個時空心焦如焚地尋找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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