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村初秋的清晨在不經意間到來,堂屋的火塘剛剛熄滅,白煙繚繞。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回想昨天經歷的事,似乎有些恍惚,但看著依舊在旁酣睡的眾人,這個明代的時空又是那麼真切。
不知道我在公園的海邊憑空消失以后會咋樣了?老爹老媽擔心壞了吧?警察會不會出?他們該不會以為我跳海了吧?或者“我”就沒有消失,還是繼續當時的生活,只是元神出竅來到了這里?不管怎樣,這也是我的一個機會,我要爭取不留憾,不能白來一趟。
正在胡思想之間,院子里傳來腳步聲,振鵬守夜結束,來到屋里,起了幾個人,帶上柴刀,又出去了。
我知道,他這是按照我的囑咐去村邊砍竹子去了。昨天睡前,我給他畫了一張示意圖,讓他按照圖上所畫去砍竹子。
我畫的東西實際上是中學歷史課本上戚繼創立“鴛鴦陣”的獨門絕技——狼筅。這東西長約三米,直接取自山間堅實的竹,去葉留下大枝丫,枝丫前端削尖,好似一個尖銳的大樹枝,后端持握,可擋可刺,用來化解倭刀的強力劈砍,并遮擋對方視線,為我方其他兵創造殺傷機會。
天逐漸亮了,大家紛紛起,忙活早飯。我找到老呂,讓他在早飯后把大家召集起來,我有要事。
不一會,早飯準備完畢,只有倭寇搶掠剩下的稻米熬煮的稀粥、紅薯和鹽漬的魚干,也可能是了,或者是食材本沒有那麼多的添加劑,這頓飯的味道我很滿意。
飯后,呂振鵬帶著兩個兄弟回來了,各自扛著一堆竹枝杈。竹這種東西在福建鄉間再平常不過,而且又經過了挑選和削尖,制作狼筅并不困難。我從中挑了四個枝丫鋒利尖銳的,給了老呂挑出的四個武藝不錯的后生。
就在我挑選狼筅的時候,振鵬幾人也快速吃完了飯,大家在場院集合完畢。我和老呂按照高矮胖瘦和擅長的兵不同,把大家分兩隊,每隊各十一人。這十一個人中,隊長持弓箭居中,指揮全隊攻防;隊長前面是并排兩人,各持盾牌腰刀,防備敵人的弓弩等遠武;兩個盾牌手后面各安排一個強力壯的狼筅手,抵住敵人的近劈砍;每個狼筅手后又跟著兩個長槍手,手持兩米半長的纓槍,是主要的進攻力量;最后在隊長左右安排兩名弓箭手,加配腰刀,作為遠程攻擊力量,并在必要時護衛隊長。
大家按我所說的隊形找到了各自位置,組了兩個“鴛鴦陣”,分別命名為“青龍隊”和“白虎隊”,由我和呂伯延分別任隊長。余下的兩個人都是特意挑出的水好手,我另有他用。
我站在場院稍高的臺階上,看著這兩隊“鴛鴦陣”,人員左右對稱,武長短搭配、遠近刺、攻防結合,確實是對付倭寇單一刀劍兵種的利。于是心里暗暗向戚繼致敬,雖然此刻距離他出生尚有十八年時間(戚繼1528年出生)。
但是同時我知道,有了兵和人員,并不等于就能發揮出“鴛鴦陣”的威力,還需要練習和配合,不過這種十個人的陣法不太復雜,大家原本又都相識,所以只要稍加訓練就一定比各自沖打有效得多。
想到這里,我對大家朗聲道:“你們看到的這個陣法是我們祖先專為克制刀劍兵種發明的“鴛鴦陣”,是在狹窄地域對付小倭寇的利,我們只要勤加練習,就一定可以威力無窮!”這幾句話先給大家打打氣,同時致敬戚繼。
我走下臺階,走進隊伍講解陣法要領:““鴛鴦陣”講究的是各個武之間的配合,個人要牢記自己在陣中的位置,一切號令聽隊長的,切不可擅自行,破壞全陣整!”
接著我走到離陣五十步左右的位置,出一把腰刀,高聲道:“我好比就是倭寇,在這個五十步距離上,隊長可以命令弓箭擊,但為了更好的命中和殺傷敵人,最好到三十步再放箭!”
而后,我走到離陣十步的位置,“這是倭寇舉刀準備劈砍的距離,狼筅手這時要主上步,利用狼筅的長度優勢攻敵眼睛位置,遮擋其視線,化解其劈砍。”
然后,我走到狼筅手旁,對著他后的長纓槍手說:“這時,你們要趁敵被狼筅阻擋,快步上前以長槍猛刺其腹部,一擊可殺!”
最后,我強調:““鴛鴦陣”盾牌手在隊友殺敵之時,要注意環視周圍,一旦發現有敵人弓箭手,務必以盾護陣,并向隊長指示敵人位置。陣法殺敵后,如敵不死,也由盾牌手補刀,確保殺敵斃命!大家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兩陣勇士高聲回應。
沒想到我還有這兩下子啊。剛才的一番演示,連我自己都沒想到能這麼順利完。看來大學時候一個月的軍訓還是在意識深留下了印記。
就在我布置老呂和振鵬帶領大家繼續練習的時候。剛剛在村口放哨的兄弟帶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看到了我剛才的陣法演示,不口而出道:“好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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