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國樂了：“一言為定，首長，那你和峽江市委就大膽放權吧！”

李東方意味深長地看了賀家國一眼：“不過，你小夥子也學聰明點，彆四扯我的破旗，有些事也彆弄到我麵前來，更彆市委表態，這意思你明白麼？”

賀家國會意了，笑道：“我賀某何等聰明？這還不明白？惹出麻煩我擔著，不讓你一把手為難！必要時，你還可以揮淚斬馬謖，借我的腦袋祭旗，以平憤！”

李東方欣地笑了，眼睛中有淚閃：“那就好，那就好啊！家國，到了真要借你的腦袋以平憤的時候，我也許會借的！你也彆覺得委屈，為了老百姓的利益，該把我李東方填進去的時候，我也不會退！我早想好了！”

賀家國激了，拍案而起：“李書記，你這話說得痛快，太痛快了！三年了，這是我從你裡聽到的最對脾胃的話！李書記，你說怎麼乾吧？我聽你安排！”

李東方下意識地應著“好，好”，卻不說話了，一副又累又乏的樣子癱坐在沙發上，兩隻手絞在一起，陷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佈滿魚尾紋的眼角的，兩道劍眉幾乎要倒立起來。

賀家國坐到李東方邊：“李書記，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又猶豫了？”

李東方長長籲了口氣，把絞在一起的手鬆開了，視著賀家國，心事重重說了句：“家國呀，你想過冇有？也許……也許我今天是把你推進了火坑……”

賀家國笑道：“李書記，你已經在火坑裡了，我也該跳下去幫你一把嘛！”

李東方的神明顯地為之一振，這才代說：“那好吧！家國，上任後先到下麵跑跑，把一些急需解決而又冇解決好的問題幫我儘快解決一下。我建議你從紅峰商城和國際工業園手。另外，時代大道的新一論證，你也儘量時間參加，拿出實事求是的神，給我猛轟幾炮，彆管他是誰！”

賀家國點頭應著，立即悟到：峽江這盤死棋可能已經到了要有一批黨員乾部押上家命的地步了！以這個平民出的市委書記穩重和忍辱負重的秉，不到萬不得已是決不會和他說這種話的，也決不會起用他這種猴十足而又很不安分的乾部。基於他對李東方的瞭解，這種判斷十有**不會錯。麵對峽江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的爛攤子，這個市委書記恐怕要不顧死活地拚一拚了。

一時間，悲壯油然而生。賀家國真想對李東方說：李書記，這一回，我賀家國就陪你押上家命了！不管前麵是**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會隨你義無反顧衝上去，——這話很耳，好像誰說過？哦，對了，是朱總理在電視裡對全國人民說過的。他賀家國可不是一國總理，隻是中國中西部一個省會城市的一個剛剛被人家聘任上臺的市長助理罷了，還用不著這樣大言不慚。

那夜，和李東方握彆時，賀家國隻說了句：“李書記，你多保重！”

李東方拉著賀家國的手也說：“你也好自為之，彆讓我和同誌們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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