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田百給他的“朋友們”打電話,他們到“想又來酒家”去,說有重要事商量。他之過急,是因爲封得木說那個假證據上留下了他的汗,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翌日,向縣委和縣政府、人大和政協的領導,反映相權問題的信件,像雪花一樣飛,忙壞了郵局的投遞員。
當晚,田百從“朋友們”的裡瞭解到況,相權被免職已是板上釘釘。但是,田百還不放心,他打算慫恿人大主任凌亭青,將相權的問題小題大作,然後移反貪局偵查去。把相權送進監獄裡去了才能鳴金收兵,才能以絕後患!
田百待邱俊輝下鄉去後,自作主張地跑來人大。縣委和人大同在一個院子裡,只是各在各棟樓房裡辦公。田百常來縣委和晏葉放書記的書,協調縣委書記和政府縣長的工作,所以這大院的幹部差不多都認識他,知道他是縣長的馬前卒。
人大主任凌亭青到任才幾天,對縣裡的況還不瞭解。不過人們舉報相權賄索賄的信件,倒是看過不,尤其是那個建築商的舉報材料,引起了凌亭青的高度重視,便向人大其他副職瞭解相權的況。其中有說無中生有的,也有說況屬實的。
凌亭青心想:相權的問題也許屬實,無風不起浪嘛!
上午,田百走進人大主任的辦公室後,自我介紹道:“凌主任,您好!我是邱縣長的書,名田百。今天邱縣長的委託,來和您談一件事,耽誤一下您的工作時間。”
“田書,快坐,快坐!”
凌亭青招呼讓坐後,親自爲田百沏茶去了。也不知什麼原因,凌亭青的書沒有進來。按說書見到領導辦公室來了客人,要進來忙碌一陣子。凌主任初來乍到,也許人大還沒有爲他把書安排好,或許凌主任不喜歡書在辦公室裡折騰。
田百把凌亭青的辦公室的門關上以後才坐下來。接茶喝了一口潤潤脣,然後才說:“邱縣長吩咐,要我把人們舉報公安局相權局長的有關問題,向您彙報一下。邱縣長收到的舉報信很多,加上邱縣長的工作繁忙,不出時間來和您談。”
“人們舉報相權局長的問題,人大也收到不的舉報信。縣委和紀委的領導都很重視,而紀委已開始著手調查。我想縣裡的每一個領導,對相權局長的行爲都不會容忍。待紀委查清相權局長的問題以後,一定要作出嚴肅理。”
“凌主任,相權局長接收那個建築商的百多萬賄賂,全縣的老百姓幾乎家喻戶曉,縣裡領導的形象已被他搞得一蹋糊塗。爲挽回縣裡領導的形象,邱縣長的意思是建議人大先免去相權的局長職務。邱縣長還建議反貪局,儘快介此案。”
凌亭青點點頭道:“田書,我也有這個想法。相權同志的膽子也夠大的,百多萬的賄賂款,也敢據爲己有!”
“凌主任,我想相權局長的問題,也許就是您凌主任來雲霧縣後要燒的第一把火了。因爲邱縣長來雲霧縣後,燒了三把火,而且都燒功了,燒得老百姓都拍手好啊!”
“田書說說看,邱縣長是燒的哪三把火?”
“邱縣長剛來,人們舉報慕友滏副縣長長期包養二,被邱縣長撤職了,這是邱縣長燒的第一把火。爲遏制幹部大吃大喝,邱縣長帶著紀委幹部、警察、以及電視臺的記者,去拍那些幹部的吃喝場面,沒想土地局局長伏懷蔭被邱縣長撞個正著……”
“我來雲霧縣時,上級領導向我談起過邱縣長的況,都說邱縣長是位好領導。邱縣長懲治的辦法也想絕了。”
“凌主任,邱縣長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把相權的局長職務免去之後,要您向市領導建議,把封得木副局長提拔起來。當然啦,要是提拔不起來,要他暫時主持公安局的日常工作也可以。我想您凌主任和邱縣長在工作之中,一定是對黃金搭檔!”
“田書,你轉告邱縣長,對相權的問題,人大一定會盡快作出理!”
19、小人得志
田百揹著邱俊輝到縣人大找凌亭青主任,他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對凌亭青胡嗙侃,回來就打電話告訴封得木,說凌亭青對相權一定會採取果斷措施;同時也會要市領導提拔你封副局長當公安局的局長。所有的計劃,即將大功告。
封得木說調查邱縣長強的案子,相權已加快了進度,說不定在近幾天裡就會派人到省城去作調查。
事實果如封得木所料,相權懷疑邰休衛在省城頻頻要上廁所去小便,與封得木一定有關,只是找不到證據,來證明他的揣度。爲把邰休衛頻頻上廁所去小便的況查清楚,相權便到縣人民醫院諮詢去。然後再思考下一步的偵破方案。
醫生告訴他,有幾種排尿的藥,吃下不久就會小便,效果特別顯著。相權心想,既然排尿的藥很靈驗,那邰休衛一定是吃了這種藥造的。邰休衛說頭天逛街累了,那天睡了個早牀,封局長把早餐給他端進臥室裡來了。他是吃了這頓早餐才頻頻上廁所去小便的。封得木爲什麼把早餐給他端進臥室裡來呢?
重案組的靳立吉說邱縣長的書田百,和封得木的關係非同尋常。說田百曾多次嫖娼被警察逮住,每次都是封得木吩咐放走的。爲清封得木和田百的關係,相權把抓過田百嫖娼的那幾個警察來詢問。那幾個警察告訴相權,說封得木和田百在近些日子都往友財家電城跑,不知他們在搞什麼。
封得木爲什麼要調換姬淑媛的證據?勿容置疑,機就是結邱俊輝,因爲邱俊輝的姐夫是當今省裡的常務副省長。至於邱俊輝是否參與調換證據的謀,相權不敢妄下定論。
相權把邰休衛頻頻上廁所去小便的原因,理出頭緒來後,決定召集局裡的骨幹領導開個通氣會,重新部署,再安排警察到省城去,把以上況調查清楚,讓封得木原形畢。
恰在此時,上級領導免去了相權的局長職務。免去相權局長職務的理由,是因爲有許多人舉報他賄索賄等問題。上級領導要相權暫時休息,積極配合組織上澄清是非。
當天,上級領導宣佈公安局的日常工作,暫由封得木副局長來主持。縣領導提議封得木暫時來主持公安局的日常工作,是考慮到公安局的領導數他的年齡最高,而他又主管刑偵工作許多年,經驗富,給他擔子,讓他把年輕的領導帶一程。
相權被免去職務還沒有一個小時,消息就傳進了田百的耳裡。他想凌亭青主任果然採納了自己的意見,當然也是邱縣長姐夫這個場背景,讓凌亭青不敢怠慢。即使邱縣長以後知道是自己的主意,想必也不會責怪,心裡頭一定會高興不已。
就在這天,縣裡還宣佈了幾個幹部任免的決定,田百被提拔爲縣政府辦的副主任。田百沒有料到自己會得到提拔。
他想自己被提拔起來,也許和姬淑媛告狀的事有關,邱縣長不便向有關部門的領導親自打招呼,想必是要自己出面去充當他的舌而已。要是自己沒把姬淑媛告狀的事搞掂,邱縣長就會認爲自己沒有工作能力,以後也就別指他再提拔了。
田百想畢,便給封得木打電話,要他到友財家電城去。費友財的辦公室,而今了田百和封得木聚會的地點。
封得木進來,田百開門見山道:“得木同志,邱縣長把你快推到局長的位置上,把我也了。得木同志啊,我倆不能忘恩負義吧,常言知恩不報非君子,我看還是要回報一下。”
封得木竊以爲邱俊輝在繼續追要那塊人,今天田百他來,又爲這個事。那塊人,至今又沒線索。
“田書,被誰剪走的那塊,我一刻都沒放鬆過,仍在繼續追查,我想邰休衛不久就會拿出來。至於邱縣長提拔我職務的事,給邱縣長送多,你田書就開個價吧。”
“得木同志啊,從今往後,你就別再我田書了,因爲我已經是政府辦的副主任,田書的稱呼已經爲歷史!”
“對不起,田主任,請原諒!我慣,一時沒改過來。”
“得木同志,而今的人都是些勢利眼,不銜嘛,人家以爲你是個白呢。當然啦,朋友見面直呼名字也無妨。”
封得木心想,田百也沒說錯,現在的人確實都是些勢利眼,只說邰休衛當初在省城,口口聲聲著自己封局長。可是,後來在局裡的會議上,當著衆領導的面,卻自己封副局長,你說氣人不氣人。不但如此,而公安局的那些混蛋,以前都自己“封副局長”,好像老子這輩子當不上正職似的。如今自己被邱縣長推到局長的位置上,也全賴田百的三寸不之舌。
“田主任,我想給邱縣長送禮,你說怎麼個送法?”
“我說得木同志啊,你把我的意思理解錯了,邱縣長不缺錢花,他不需要我們給他送什麼東西。就是我們給他送禮,他也不會接。我說要回報一下嘛,是因爲邱縣長的神,還籠罩在姬淑媛告狀的影之中。把邱縣長的神包袱卸下來,這個禮比送什麼禮都要貴重,比我們給他送上十萬八萬還有價值,而邱縣長也樂意接。到時我們的位子,說不定又要。”
“田主任,你是說邱縣長還爲強姬淑媛的案子擔心?”
“是的,姬淑媛和丈夫在市裡還繼續告狀。市紀委的同志來縣裡調查過,可說相衛,調查敷衍塞責,說的證據被公安局給調換了,仍在找市領導胡攪蠻纏。得木同志啊,要是姬淑媛跑到省裡去告狀,恐怕就不是在市裡告狀的結果,我想邱縣長很擔心這個事兒,雖然邱縣長對我沒說起過,但我看得出來,說邱縣長不著急那是假。要是我倆把姬淑媛告狀抹平了,不但會取得邱縣長的信任,而邱縣長還會繼續提拔我們的職務。”
“田主任,你有什麼高見,就直說吧。”
“得木同志,依我之見,想辦法把姬淑媛抓起來。你現在實權在握,公安局想必沒哪個敢不聽你的命令。”
“把姬淑媛抓起來要有罪名,不能憑空無故地抓人啊。”
“得木同志,罪名可以安一個。姬淑媛控告邱縣長強,市紀委和市公安局的同志來縣裡已作過調查,證據不足,對邱縣長不便作出什麼理。因此,我看就以誣陷罪來抓捕姬淑媛。”
“田主任,你這個主意不錯,於於理都說得過去。”
封得木心想,田百果然聰明機智,與自己竟然想到一塊兒去了。可是,公安局以誣陷罪來抓捕姬淑媛,沒有書面材料怎麼能刑事拘留姬淑媛呢?把姬淑媛抓捕起來,姬華衡也不會善罷干休,要是姬華衡代替兒繼續告狀,勢必會引起上級有關部門領導的重視,到時無憑無據,自己渾是也解釋不清,儘管警察辦錯案的況存在,但自己還是要先提防爲上策。
“田主任,以誣陷罪名抓捕姬淑媛,要有人控告。你是不是以邱縣長的名義,寫份指控姬淑媛誣陷的材料給公安局。然後我就可名正言順地安排警察去刑事拘留姬淑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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