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罡和郝夢迴到縣城,也是第四天下午。
托車開進法院的大門,迎來的卻是一雙雙有些怪異的目,那些目中,幸災樂禍、憐憫、嘲弄等等,不一而足,這樣的目,柳罡並不陌生,當初他從市法院被髮配到臨山法院,要離開的時候,大約也就和這差不多。
“或許,我這個大隊長當到頭了吧!”雖然知道自己得罪了樑廉潔,柳罡卻並沒有想到發配上面,整個法院司法警察,最低一層就是縣級人民法院了,區上雖然有法庭,卻並沒有司法警察,也就是說,他已經無法再往下發配了,最多,也就是撤掉他現在的職務,對於這個職務,他也並不是很在意,那個職務,除了說起好聽點,一個月多點職務補,也並沒有什麼,至於說權力,司法警察本來就沒有什麼權力,無數次的出生死,讓他著有一個平穩安定的生活,就像現在這樣,偶爾的執行執行任務,有時間修煉一下魂印訣,至於職務補或者是獎金什麼的,他並沒有太在意,他並不是太缺錢花。
“周姐,你說……你說柳大隊被調到了大派出所?”還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郝夢就聽到了關於柳罡調的消息,的臉頓時的變了,剛剛纔從大回來,當然知道大是什麼的狀況,被調到那麼個鬼地方,那……
“是啊,聽說是樑院長推薦的,公安局已經同意了,說不定公函都已經下來了吧。”這已經差不多是公開的消息了,自然用不著瞞什麼。
“樑院長……”郝夢的眼睛裡,閃過一的怒火,只是,更多的卻是苦,聰明的,很快的就想明白了其中訣竅。
郝夢呆了一會,迅速的向院長辦公室走去,這件事,勉強能阻止的,也就只有朱院長了,如果朱院長要留下柳罡,誰也調不走他,只是,朱院長是否願意留柳罡,卻並沒有底,在法院中,樑廉潔雖然只是一個副院長,可是權威卻不小,畢竟,他的姐夫是縣政法委書記。
“小郝,回來了,大的事理的怎麼樣了?”朱院長招呼著郝夢,對於年輕肯幹的法,他還是比較欣賞的。
“報告院長,已經理好了,三方都比較滿意。”郝夢恭敬的回答道。
“小郝不錯啊,這麼快解決了這麼一件大麻煩。”朱院長頗爲讚賞的道。
“院長,這事郝夢不敢居功,能順利解決這件事,全靠了柳罡大隊長……”郝夢趕辯解道。
“哦,這是怎麼回事?”朱院長略意外,對於柳罡,他並沒有多的印象,只是知道這麼個人而也。
“是這樣的……”郝夢忙將事的經過講述了一遍,當然,關於柳罡的描述,加上了許多的修飾,著實的誇獎了柳罡一番,的目的,本就是想借此讓朱院長惜才留下柳罡,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讚譽之詞。
“哦,這柳罡居然能鎮住那些刁民,果然不愧是特種部隊出來的。”朱院長略意外。
“朱院長,聽說,柳罡大隊長要被調出去了……”郝夢遲疑了一下,還是直接的詢問了出來,知道,這或許也是柳罡的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嗯,大派出所所長了傷,沒法回去上班了,樑副院長向陳局長推薦了柳罡,”朱院長點了點頭,“呵呵,樑副院長可是比我這個院長更瞭解自己的兵,那些地方,也只有柳大隊這樣的人,才能鎮的住。”
“朱院長,柳罡大隊長剛剛立了這麼一件功勞,就把他發配到大那地方去,是不是……”聽著朱院長竟然是十分贊同的樣子,郝夢可是急了。
“小郝,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縣級法院的司法警察大隊的大隊長才副科級,大派出所所長則是副科級,而且公安局同意了,讓柳大隊正科級待遇,級別上說起來還略有提升,這怎麼能發配呢?”朱院長頓時的嚴肅了起來。
“可是,大那麼偏僻,連個客車都沒有,不發配那什麼?”郝夢有些的口不擇言了,雖然並不太明白這些什麼級別職務的,可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大派出所的所長,是完全的無法和這司法警察大隊的副大隊長相提並論的。
“大偏僻,那同樣是國家的一級權力機構,柳罡大隊長作爲一個黨員,一個人民警察……”朱院長義正詞嚴的訓斥著郝夢,正如郝夢所想,他並不願意爲了柳罡而和樑廉潔做對,一個小小的司法警察,在他的眼裡那本就是可有可無的,若非對於郝夢還有幾分的欣賞,他恐怕直接的就將其轟出去了。
自然的,郝夢最終並沒有能夠改變柳罡的命運,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呆呆的坐在辦公桌前。
難道,自己去求樑廉潔……郝夢的心底,陡然的涌起了一個念頭,可是,隨即的又搖了搖頭,當然知道樑廉潔要的是什麼,那是絕不可能付出的東西,許久,再次的站起,起來到了柳罡的房間,敲響了柳罡的房門。誰知道,敲了半天門,卻是沒有一點的反應,的心底微微的有些不安,按照以往的習慣,柳罡回來通常是會躺一下的。
“難道……難道他知道了……可是,他去了哪裡呢?他不會……不過,他應該不是這麼脆弱的人吧!”想到一個可能,郝夢心底大急,他狠狠的用腳踢了一會門,依舊沒有反應,想越是不安,想了一下,迅速的來到車庫,找到了車庫的張大爺,“張大爺,柳罡來開車了嗎?”
“沒有,他剛把車還回來呢!”張大爺搖了搖頭。
郝夢益發的不安,迅速的到了門衛室,找到了門衛的孫大爺,“孫大爺,你看到柳大隊出去了嗎?”
“哦,他早出去了,大概七點鐘吧,就出去了!”孫大爺道。
“哦,謝謝孫大爺了!”郝夢懸著的心頓時的放了下來。
昨晚喝多了酒沒有吃飯,早上酒還沒醒,也沒有吃東西,中午路邊小店的東西又實在難以下嚥,此時肚子也有些了,想著自己可能已經被免職了,更加的不在意了,招呼也不打一個,直接的就離開了法院。
臨山的豆花飯不錯,平常不想吃食堂,又不想自己做,他總去吃上一碗豆花,出了法院的大門,豆花飯店通常也就是一些小店,大多的,也就是上午和中午的生意,下午大多的都已經賣關門了,要找到一家,卻是頗不容易,他轉著轉著,就轉出了縣城,在城郊結合的地方,才終於的找到了一家,他要了一碗豆花,二兩骨,一疊茴香豆。
“老周,你這房子,賣家找好了嗎?”柳罡剛剛的坐下,一輛麪包車停在了小店外,一箇中年人走了進來,坐在了柳罡對面的桌上,店老闆一邊吩咐著夥計,一邊隨口的和對方聊了起來,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男子一西裝革履,看上去有些富態,不過,此時那人的臉上卻有幾分的憔悴。
“不好找啊,我這房子,門面和上面的房屋都是一個戶頭上,好幾百個平方,太挑買主了。”富態中年人有些的無奈,也有些的著急。
“我說老周,你就不能去把你這房屋分幾戶單獨賣?我還想買下這間門面呢。”豆花店老闆試探著道。
“單獨賣這門面倒是好賣,最難賣的是上面的房屋,要是把這門面賣了,那房屋就更難賣了。”富態中年人搖了搖頭,“當初設計這房屋,也沒想過要出售,早知道,就修一套一套的了。”
“這位老闆,你這房屋,要賣多錢啊?”柳罡聽著對方要賣房子,卻是有些心,他轉業的時候領了一筆錢,存在銀行雖然有些利息,可是錢越來越多,價值卻越來越低,至於投資什麼的,他也不懂,還不如買套房子住,法院的房間太狹窄了,練功練武都不方便,而且這房子樓下的門面可以出租,位置也還不錯,不吵,打開窗就是碧山湖,空氣也清新,比較合他的意。
“怎麼,小夥子興趣?”富態中年人看了柳罡一眼,眼睛裡,卻是微微的有些懷疑。
“價格合適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柳罡點點頭。
這裡就是一個泥潭,高位者駕著人肉所構成的雲梯俯視雲頂之下,而我們則是深陷其中,越掙紮,陷的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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