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毒

作者：夜之莫問

☆、遇見

夜幕降臨，城市迅速黑暗之中。在亮化工程的帶下，各霓虹開始閃爍，城市仿佛變了一個巨大的遊樂場。很難想象古時的人是如何打發這漫長的黑夜的，沒有了電，現代人似乎真的很難“生活”。沿著夏夜的街道，我慢慢的往上班的地方晃悠，腦子裏複習著舞蹈作。前兩天剛排的開場舞，作簡單但是花哨好看，最適合在夜場表演了。

沿河的酒吧一條街，仿民國的建築，在燈紅酒綠之下，約有些“十裏洋場”的風韻。晚上這裏是最熱鬧的，各種各樣的人匯集在這裏，放縱著自己的“”，也許也會有些人是來放逐“靈魂”的，誰知道呢？反正一句話，“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皇家壹號”，酒吧街數一數二的pub，就是我上班的地方了。規定是要在八點前到崗的，今天來的有點晚了，一起領舞的姐妹們都已經畫好了妝，換好了服。

我們有位固定的化妝師給我們統一化妝，的名字餘燕，小玲瓏的江南子，大家都習慣燕子。

“莫夜~就差你了，死到哪裏去晃悠了啊？還不快點過來！”休息室裏，燕子著腰，瞪圓了眼睛表演“河東獅吼”，旁邊的人紛紛捂住耳朵，表痛苦。

“燕牌迷你音箱，真是不同凡響啊！你看，你的音波又傷到花花草草了，唉！”我調侃著燕子，真是不明白那麽點大的軀是如何發出這麽大的聲響的！

“喂~你們這些花花草草有傷的舉手，我免費用我的海豚音為你們療傷，不要客氣哦！”挑張椅子坐下,我了披肩的長發,笑得風萬種。

“省省吧！就你那點電量，耗子都電不倒。”燕子開始拿著化妝綿往我臉上抹東西，其力度就像我是塊水泥牆，而是勤勞的刷匠。

“為什麽是耗子？拜托，你還真以為在刷牆啊！”我小聲抱怨著往後躲，不知道會不會毀容。

燕子不理我，哼哧哼哧的繼續幹活，我知道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逗，規規矩矩的讓“”。

和燕子認識也有半年了，和我是一起進“皇家壹號”的。的個爽朗，是真爽朗。我的個也爽朗，卻是假爽朗。在這裏上班的人，或多或會戴上麵，隻有燕子，毫不吝嗇的表現出真實的自己，這也是我喜歡的地方。

今天的開場舞是新舞，dj在臺上活躍著氣氛，我站在臺下一角靜候出場。“皇家壹號”有一個大dj臺和三個領舞臺，互相呼應。領舞們分三組，每十分鍾就有一組領舞換登臺表演。披散著長發，褐的臍背心，淡藍的牛仔，白的板鞋，我今晚的裝扮輕鬆隨意到有點不像話。

“聽說今天有貴客要來，你這一絕對是亮點了。我說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和我一起站在左邊領舞臺下等著出場的姐妹籃子了我的腰，湊到我的耳邊說。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的確是故意的，提醒老板可以發工資了，不然買不起新服啦！”我捂著笑個不停。

“你完蛋了，等著挨罵吧！”籃子搖搖頭。音樂聲適時響起，我笑著推了一把，“上臺啦！”的電子樂曲是時下的流行，我收起笑意，用肢去演繹音符，一個甩頭，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是燈還是相機的閃燈，有人在拍我？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我極度討厭拍照也對閃燈特別敏[gǎn]。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腦中一片空白，子更是無法控製的微微發抖。我停了下來，眼睛盯著剛才閃的地方。

後，籃子靠了過來，輕輕了我一下，我沒有。從我的後走到我的前麵，擋住了我的視線，借著舞蹈作掩飾我的失常。

“你倒是啊！”籃子有點急了，大聲吼我。

又是一記閃，我這次看的很清楚，一把推開擋著我的籃子，跳下了領舞臺。“莫夜~”籃子驚了一聲。我沒有理，我被某種緒占據了心智，此刻我隻想把那該死的相機找出來，砸爛它。

穿過有點驚訝的人群，我直奔那“之源”。黑的皮質沙發上，一個穿黑襯衫，黑鉛筆，黑高跟鞋的長發子，低頭把玩著手裏的照相機，對於突然出現的我一點也不關心，連頭都沒抬一下。

“不許拍我，聽到沒有？”我緒有點失控，對大聲嗬斥，我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可是我真的討厭拍照。那會讓我到恐懼。

閃再次亮起，我又被拍了？居然，居然當著我的麵拍我？

“很不錯的表！”長發子放下遮住麵容的照相機，冷冷的稱讚。在嘈雜的環境中，的聲音卻是那麽清晰的穿我的耳。

純黑，除了那雪白的，豔紅的，再沒有其它彩。就像是陶瓷做的人偶，完卻沒有溫度。我忽然間有點膽怯了，本能的覺得很危險。

“你在搞什麽鬼？你不想幹了是吧？你真是~”領班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在我耳邊咆哮。可他沒吼完就忽然又變出另一副臉，點頭哈腰的給拍我的子賠不是。

“您別和一般見識，您看您怎麽坐在這裏呢？已經給您預備了座位了，還有您最喜歡的酒也都冰鎮好了。”

我想起籃子的話，今晚有貴客來，難不我眼前的這位就是？不是那麽倒黴吧？發熱的頭腦漸漸冷卻下來。

“頭兒~拍我的照片了。”不管對方來頭有多大，我著頭皮抗爭。

“拍你那是看的起你！”領班狠狠地瞪我。

“我有權維護自己的肖像權。”我慶幸自己的腦子終於恢複正常了。

“多？”冰冷的聲音響起。我有點懷疑自己是幻聽了，說話了嗎？我盯著子的，想著會不會再說一遍。可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事，真是堪比電視劇了。我看著慢慢的拿起邊的一隻黑的包包，從裏麵掏出一疊人民幣，洋洋灑灑的丟了我一臉。

“照片我買了！”

一下子，我們三個了全場的焦點。領班見我僵著不，趕彎下腰替我撿錢。扔錢的子瞥了領班一眼，角輕揚，笑得很是不屑。

“我不收人民幣，隻收元。所以抱歉了，不賣！”我故作憾。

“胡說八道！”撿錢撿的正歡的領班出言訓我。子了然的笑笑，手又去拿包，我暗想，不會這麽巧還真的有元吧！

燕子不知何時到了我的邊，一把拽住我的手，滿臉的驚慌。

“莫夜~你爸跳樓了，快點去醫院！”燕子手裏拿著我的手機，最喜歡玩我手機裏的塔防遊戲，所以上臺前我把手機丟給玩了。

我再次無法正常的思考了，茫然的看著燕子。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怎麽會跳樓？燕子見我不，拉著我就往外跑。

我任由牽著我跑到外麵，順從的被塞進出租車，安靜的聽報出醫院的名字。一路的沉默，燕子和我誰都不說話。

很快我們就到了醫院，等待著我的是被白布覆蓋，毫無生氣的爸爸。我木然的聽著醫生和警察的解釋和安，我爸爸在半年前曾經中過一次風，後癥是行有點不便。就在今晚，他挪著軀，艱難卻毫不猶豫的從臺上翻了出去，正好在樓下散步的鄰居目睹了事發經過。

母親在我年時便去世了，我和爸爸兩個人相依為命。從小我就乖巧聽話，他也從未手打過我。直到發生那件事，憤怒又失的爸爸才狠狠地打了我一頓，自己也被氣得中風進醫院。後來爸爸辦理了病退，在家裏修養。可是家裏剛買了房子，還欠著銀行一大筆債要還。我辭去了文員的工作，選擇去夜場領舞，為了白天可以在家照顧爸爸，也為了多賺點錢。每晚勞務費一百五，有時會有客人給小費，當然免不了道謝的時候喝上幾杯，被手腳也是在所難免，我都忍了。

爸爸就是我的全部寄托，這個家是我唯一的希。可是就在今晚，我失去了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我回來啦！趁著新年，出新文。在阿花咪的鼓勵下，我勇敢的寫下了這第一章。

這個故事在我腦海裏很久了，終於可以變文字了，＼（＾ｏ＾）／

那個，有覺得某些地名悉的親，大膽的來認親吧！沒準還真的在一個城市裏哦，Ｏ（∩＿∩）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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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

我一步一步走向推車，卻遲遲沒有揭開那層白布，害怕自己看到的是殘缺不全的爸爸。口空空的，可是心卻揪揪的疼，就像一個無底的黑，吞噬著我全每個活著的細胞。周圍人和我說話，我卻腦袋嗡嗡作響。直到結算費用的單子遞到我眼前，看到爸爸的名字，我才被刺醒了，我沒有帶錢。燕子默默地幫我墊付了，拉著我的手地握著。

“謝謝，我明天還你。”我輕聲說。

“你還和我計較這些？走吧！先回家，明天我陪你去派出所，還有些手續要辦理呢！”

“嗯~”我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和燕子一起回了家。

一路上恍恍惚惚，頭好昏，人好累。好不容易到家了，輕輕的開門，迎麵而來悉的家的味道，我貪婪的深深吸了口氣。順手打開門口的燈，我翻出拖鞋給燕子換。

“小聲點，我爸睡了。”下意識的叮囑燕子。燕子愣了愣，然後難過的看著我，也不說話。這時候午夜的鍾響，打破了這份寂靜。

“對了，我爸不在了。”我這才明白過來，心裏空的。

“想哭就哭，別憋著。”燕子抱住我，輕聲安。我一六五的個頭，小巧的把頭埋在我的口，好像有什麽沾了我的服。

“我哭不出來，你幫我哭吧！”

聽到我的話，燕子猛的收雙臂，抬起頭對我說：“莫夜~你別這樣。”燕子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微紅。

“我沒事，我很好，真的，我沒事。”我喃喃自語。像是在安燕子，也像在安自己。眼睛卻空空的向爸爸一直坐的位置，呆呆地發愣。

“你看著我，聽我說。你爸已經走了，可是你不會一個人的。真的，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莫夜~我對你”燕子說的很急，晃著我的，要我看著。

“我不需要！”我下意識地打斷的話，掙抱著我的手，退後兩步，拉開和的距離。

燕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眼眶溼潤。

“今晚謝謝你陪我，你回去吧！剩下的事也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會理的。”禮貌的道謝，卻顯得生疏。

“我不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