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決下來當天，紀燃去了一趟墓園。

他買了束花，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在不是忌日或清明時去看趙清彤。

“只是去看一眼。”他看著駕駛座上的人，“你穿得這麼正式干什麼……”

秦滿西裝革履，渾上下都是剛送到的高定。

“見家長，能不正式？”他笑。

“見個屁。”紀燃也笑了，“明明是你自己要跟來。”

“我都你老公了，你還不愿意領我見家長，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秦滿嘖了聲。

紀燃道：“微博上幾千個我老婆的，見得過來嗎？”

剛好紅燈，秦滿直接解了安全帶，探去咬他。

“小學弟渣啊。”他道，“等哪天你睡著，我把你微博給盜了。”

紀燃回咬他：“自己教我好好開車，現在是在干什麼？最好讓警拍了，扣你個三分六分的。”

到了墓園，就見管理員背著手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往里看。

紀燃隨著他的目瞧了一眼，頓時僵住了。

只見趙清彤的墓前圍滿了人，不風，從他這個角度本看不清什麼。

紀燃第一反應是，那些又來擾人了。

他也不顧管理員的招呼，加快腳步，冷著臉往上走去。

走近了，他才發現那群人手上沒扛著攝影機，也沒有錄音筆。

秦滿跟在后，蹙眉越到紀燃前，隨便攔了個人：“請問你們是在干什麼？”

被攔著的人眼眶紅紅的，道：“你是誰啊？”

“來祭拜的人。”秦滿道，“你們影響到我了。”

“啊，不好意思。”那人有些上了年紀，說，“我們是來拜祭清彤的。”

紀燃在秦滿后，低聲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拜祭？”

“……我們以前都是趙清彤后援團的。”中年人吸了吸鼻子，“今天的案子結了，我們特地來看……”

“以前為什麼沒來？”紀燃問。

人被問得一怔，不知道對方怎麼知道他們以前沒來過，但還是下意識道：“因為之前有很多關于的謠言，我們沒辦法確認是不是真的……”

“知道了。”秦滿打斷他們的對話。

再說下去，估計得暴了。

“打擾，你們繼續。”

紀燃側了側子，看到趙清彤墓碑前此時放滿了花簇，襯極了碑上的照片。還有幾個人在給收拾附近的樹葉和塵埃。

這個況下，紀燃肯定是不方便出面了。

他沉默地走下臺階，快到底時，他小聲地說了句：“這麼久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話不好聽，秦滿卻在他側的那一瞬間，看到了他微微泛紅的眼眶。

不過是從墓園到停車場的距離，紀燃就把緒收斂好了。他垂眼，漫不經心道：“看來你今天見不到家長了。”

“只是今天而已，一輩子這麼長，總有一天能見到。”秦滿道。

紀燃表終于松：“誰跟你一輩子？”

“你。”秦滿微笑，“你跟我一輩子。”

車子來回跑一趟，什麼事都沒做，紀燃卻沒覺得憾。

到家門口，紀燃把花往后座一丟，道：“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開回車庫。”

秦滿卻沒，他輕笑著問：“小學弟，到底什麼時候能讓我回去？我每晚總找借口敲鄰居門，也不是個事兒……你知道最近其他街坊看我的眼神有多怪嗎？”

“你還知道要臉呢。”紀燃冷笑，“那怎麼沒見你來幾趟？”

秦滿想了想：“學弟太大。”

“……變態。”

秦滿最后還是被趕下了車，提的共度春宵申請也被對方無點了拒絕。

實際上，秦滿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紀燃家了，小學弟這段時間特別不好說話，他們最近幾次做，地點還都是在秦滿這。

雖然偶爾玩玩偽辦公室play也有趣，但他還是更喜歡在紀燃家，在充滿他味道的空間里，完全占有他。

有那麼幾次，秦滿甚至都想翻墻而。

剛開完一個海外視頻會議，秦滿把領帶稍稍拉扯開，給紀燃彈了個視頻電話。

對方半天才接起來。

“干什麼？”語氣還不大好。

紀燃的臉占據了整個屏幕，秦滿看不到周邊的環境。

“想你了。”秦滿說，“小學弟，你開開門。我就待兩個小時。”

“不行，我要睡了。”紀燃邦邦地說。

“……一個小時，不能了。”秦滿皺眉。

紀燃問：“一個小時能干嗎？”

秦滿笑道：“你也知道，一個小時不夠我用。”

紀燃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紅著臉惡狠狠道：“睡覺了！”

然后掛了電話。

秦滿握著手機看了許久，才慢悠悠反扣到書桌上。

次日，兩人一塊出門，去赴岳文文組的局。

岳文文這幾天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非要回滿高。先是說滿高換了一家食堂，又說修整了籃球場，好不容易才哄得紀燃點了頭。

那件事過去后，滿高已經換了一批領導，紀燃對這兒也不是太排斥了。

“啊啊啊！”岳文文著手機，“那個人果然在！！”

紀燃看著不遠正在打籃球的男人，道：“你他媽該不會就是為了他，才天天催我們回來的吧？”

“當然不是！”岳文文應得一點兒都不真誠，“我就是想帶你們找回兒時的回憶，鵬鵬，你和小燃燃都多年沒在這球場上打球了？”

程鵬配合道：“很多年了。”

程鵬知道岳文文的心思，他抱著球，對球場里的人說：“老師，我們湊個數？”

球場此時只有三人在，也確實無聊。那新來的育老師朝他們點點頭：“行啊。你們也是高三學生？哪個班的？怎麼沒上課？”

今天節假日，學校大多數學生都放了假，除了高三生。

為了方便混進學校，他們一行人穿的是校服。

岳文文立刻趁機跟他聊了兩句：“我們高二的，今天就是來放松放松筋骨。”

他們聊得火熱，等得紀燃不耐煩了：“到底打不打？”

一場小型籃球賽開始。

三打三，育老師們覺得自己跟群學生打是欺負人，所以決定猜拳訂隊長分球員。

紀燃和秦滿被分到了不同的兩個隊伍。

他們一起打球的次數屈指可數，尤其是敵對陣營——只有籃球賽的那一次。

紀燃想，這一次，他一定要把秦滿摁在地上，要打得讓他心甘愿爸爸。

育老師們原本還想著給學生放水。

在秦滿投了第三個三分球后，跟紀燃一組的兩個老師被激起了斗志。

籃球是一項很吃型的運，你越高越壯，就越有優勢。見比分漸漸落后，老師們終于不再手下留，開始用在規則允許的況下去頻頻撞秦滿。

秦滿材雖好，但比起天天在運的育老師們還是差了一些，視覺上就給人一種不太經撞的錯覺。

紀燃目睹幾次后，皺眉著氣道：“我來守他……”

話還沒說完，老師就已經站到了秦滿面前。

秦滿左右看了看位置，快速往右想突進，正要上籃得分，就被旁邊強壯的人狠狠一撞——

紀燃顧不上自己現在有多，立刻從自己的位置沖了過去，在秦滿落地之前把人抱住了。

但他沒站穩，秦滿重也不輕，這一下本抓不住，兩人齊齊朝地下摔去。

秦滿一怔，趕調整好姿勢，給紀燃當了墊。

他們流的汗都浸了校服，在上，鼻息之間都是汗和荷爾蒙的味道。

秦滿吃疼，著他頭發，笑著問：“我在假摔，你干嘛呢？”

“……”紀燃道，“撞你，看不明白？”

“明白。”秦滿失笑，“你隨便撞。”

“抱歉啊，沒控制好力道。”育老師火速趕來，“傷了嗎？我帶你去醫院。”

“沒事。”紀燃站起來，“我們不打了。”

“真的很抱歉，如果傷，你隨時聯系我。”育老師報了自己的電話。

岳文文非常認真地用手機記下來：“好的老師。”

“你們服都臟了，明天還要升旗呢。”育老師想了想，“這樣吧，我帶你們去對面那家公共澡堂，請你們個澡，順便找阿姨把服洗了，我出洗錢。”

岳文文道：“不用了……”

“好啊。”秦滿笑著接過話，“麻煩你帶個路？我服，還臟了，確實不舒服。”

紀燃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會來這個公共澡堂。

他對跟一大幫男人洗澡沒什麼興趣，所以從來沒在公共澡堂洗過澡，他上一次踏這里，還是為了秦滿服。

這個時間點，公共澡堂沒人。

紀燃原本還是很抗拒的，進去一看，才發現多年過去，澡堂也進化了——兩個淋浴頭間隔了一面墻，外面還有木門擋著。

程鵬自然是不會在這洗的，已經回去理公事了。岳文文則是跑幫他們去車上拿服，順便跟育老師談心。

偌大一個澡堂，只有他們兩人在。

水還沒開始熱，涼水打在上，刺激又舒爽。

紀燃正研究著怎麼面前的沐浴盒子，就聽見邊傳來一句：“小學弟，幫忙個背？”

紀燃嗤笑：“你背上鑲了金還是嵌了鉆？”

兩分鐘后，紀燃拿著巾，一下一下地幫秦滿著后背。

其實沒什麼可的，干凈得很。

紀燃這邊的水沒關，水聲嘩啦啦的，兩人剛完水，都冰涼膩，時仿佛帶了團火。

“小學弟。”秦滿他。

“干什麼？”

“你不是說，第一次看我洗澡，看了麼？”

“……”他媽的，他就知道秦滿要提這一茬，“閉。”

“那你現在了沒？”

“……”

“嗯？”秦滿盯著墻磚，笑，“說啊。”

他本來就想逗逗紀燃。

誰想后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有點兒。”

這下到秦滿沉默了。

紀燃一說就后悔了，接著道：“我他媽都說了不來這了。”

秦滿突然站起來，轉過，抓住他手上的巾：“別了。”

紀燃一怔：“嗯？”

“來做。”

紀燃瞪大眼：“，不做，你瘋了？？你看看這是哪里……”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洗澡？”秦滿在他耳邊蠱，“而且這還有簾子，拉上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紀燃恍然。

怪不得秦滿會突然答應來澡堂。

“你是不是早知道這里上簾子和木門了？？”

“不知道，真不知道。”

“……”

兩人赤著，又有過多次深流。現下只要一個眼神，一點細碎的接，都能為燒理智的最后一簇火。

紀燃轉過，手放到木門的開關上。

秦滿還以為他要出去：“等會兒，把子干……”

他話還沒說完，紀燃就抬手一個用力，把那小小的簾子拉上了。

洗浴空間本就小，這麼一遮，完全隔離開兩個世界。

秦滿沒再說話，只要紀燃一個眼神，他便能毫無顧忌地奉獻出全部。

兩人一迎一合，接了個綿長的吻。

水漸漸有了溫度，現在已經了冬，外面涼意陣陣，簾熱火朝天。

在澡堂，到是能就地取材的東西。

一切做好，秦滿伏在他肩頭，突然想到什麼，停頓下來：“……套子還在校里。”

聽聽，這他媽是人說的話嗎。

紀燃往后猛地一頂，咬牙道：“那就這樣，快點。”

秦滿從來不是正人君子，在這方面更不是了。

他舐著下人的后頸：“……一會我幫你清理干凈。”

紀燃爽了。

一奇妙的圓夢摻和著快意，幾近滅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