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

轉眼間，宋芷嫣回到Q市已經半月有余。

這天晚上，晚飯之后，照例掛著耳機，靠在床上靜靜發呆。

敲門聲響了有一陣子，都沒有聽見。

風曦晨左胳膊上打著厚厚的繃帶，掛在脖子上，右手推門而。

出一個微笑，沒有說話。

風曦晨傷的并不重，除了胳膊有些錯位之外，剩余的基本都是皮外傷。他素質較好，恢復速度很快，已經基本沒有大礙。

“聽什麼呢？這麼神？”他溫的問。

靠口型分辨出他的問題：“隨便聽的。”

他紳士的做了一個手勢：“May I？”

分一只耳機給他，風曦晨只聽了幾句，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

耳機中的歌聲時而平緩，時而高的流淌。

兩人并肩而坐。

分著與他們無關的曾經。

“黑板上排列組合你舍得解開嗎誰與誰坐他又著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好想擁抱你擁抱錯過的勇氣曾經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發現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好想告訴你告訴你我沒有忘記那天晚上滿天星星平行時空下的約定再一次相遇我會抱著你抱著你 ……”

宋芷嫣酒窩淺淺的閃著，專注而平和。

他心如麻，靜候了一會，繃不住，摘掉耳朵上的耳機。

“你后悔了？”

“沒有，只是覺得這首歌很。”

“小嫣……”

“我明白。”宋芷嫣垂下的長睫，的忽閃在暖黃的燈下，耀到他心尖上，一下一下，酸痛不已。

“再給我點時間。”

風曦晨輕嘆，抬手著的發髻。

“多久我都會等。別為難自己，很容易，你可以的。”

苦笑笑，頭倚到他的肩膀上。

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擺有關于他的一切。

戒掉一個深骨的人，宛若骨分離。

跡斑斑，痛的刻骨銘心。

心空的連呼吸都吃力。

有時候，真的寧愿那天死在T市。

“曦晨”閉著眼睛，喊他的名字：“又快到冬天了。我們去一個沒有冬天的地方，好不好？”

風曦晨抑制不住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的問：“你愿意，跟我回泰國？”

“可以麼？”

“只要你愿意，我隨時可以帶你回去。”

“我很快會理好一切，在冬天到來之前，我們回去吧。”

風曦晨揚起一個明的笑容，吻了吻的額頭。

“我等你”

……

隔天下午，宋芷嫣提前下班，心來預備去“風行”找風曦晨一同回家。沒有打招呼，徑直去了“風行”頂層，風曦晨的辦公室。

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宋芷嫣被風曦晨的助理攔下：“風先生在里面會客，代過所有人都不能進去。”

“大概多久結束？”

助理面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幫您進去問一下，嫣小姐請稍等。”

助理很快出來：“風先生的意思是讓您先回家，他在談一個比較重要的項目，可能要很晚。”

“我也沒事做，就在這等著吧。”

助理想起風曦晨代時堅決的樣子，再次出言相勸：“您還是回去吧，不然我也沒發代。”

“他都代你什麼了？”宋芷嫣有些奇怪。

“風先生說，一定要嫣小姐先回家去。不要在這等著。”助理小心的察言觀。

“麻煩你再進去告訴他一聲，我多晚都等。”

助理無奈的點頭應下，進去之后，很久才出來。

“風先生說讓您先去休息室，他盡快出來。”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風曦晨就出現在宋芷嫣面前，他走進休息室，順便反手關上了門。

“這麼快？客人走了麼？”宋芷嫣下意識的外頭從隙中看了一眼外面。

風曦晨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站到了的面前，擋住了的視野。

“聽說你在外面等著，我就什麼心思也沒有了。”

宋芷嫣淺淺一笑：“明天我預備回他那去收拾一下行李，順便談談離婚的事。”

“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回了泰國重買就是。離婚的事也不著急，我不想你再見他。”

宋芷嫣沒再固執下去，從善如流：“訂好機票了麼？”

風曦晨笑的如釋重負：“下周二”

兩個人在休息室聊了一會，才慢慢的走下樓去。

宋芷嫣站在會所大門口等風曦晨帶著司機提車過來，一輛寶藍的家用轎車遠遠的開過來，途徑前時，加速行駛過去。

車速很快，但是宋芷嫣還是很快捕捉到駕車人的奇怪妝扮。

進私家偵探社這麼久，的職業敏度與日俱增。

方才車的男子，在天已經接近全黑的況下，戴著一頂鴨舌帽。不僅如此，鴨舌帽的很低，幾乎把他的大半張臉都遮住。

最重要的是，那一閃而過的側臉，帶給一種很悉的覺。

應該是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一暖熱的氣息撲在的脖頸間，風曦晨把下放在的肩膀上，松垮垮的單手攬著。車穩穩的停在面前，方才才太專注，竟然都沒有發現。

“看什麼呢？”

宋芷嫣停止腦間的轉，轉過正沖他。

“我現在做哪一行，你知道吧？”

風曦晨怔了一下，笑問：“怎麼？考驗我對你的關注程度？”

“對啊，回答我。”

“好了”風曦晨簇擁著往車里進：“你的一點一滴都在我心上，絕對不敢怠慢，要不要掏出我的心給你看？”他說著，把手進了外套口袋，裝模作樣的往外掏著什麼。

宋芷嫣按住他的手：“我還沒做好準備。”

風曦晨兩指中那個優良的絨質小盒頓在口袋中，他無奈的笑笑：“你如果能不這麼通，就好了。”

宋芷嫣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中，眼睛盯著他包裹著厚厚紗布的胳膊，神思飄遠。

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陷了草木皆兵的生活狀態。

可真相，往往都是從風吹草，開始。

……

宋芷嫣沒打算悄無聲息的走。

在這個即將要告別的地方，還有在乎的人。

殷逸銘載著一涼風進到約定好的地點，外套搭在椅背上，手刮了刮的鼻子：“有事耽擱了，沒遲到吧？”

模仿著他曾用過的口氣：“約妹妹吃飯，哪有遲到這一說。”

溫暖的笑容氳開，殷逸銘翻著菜單：“讓我回憶回憶你吃什麼來著。”他手指快速的在菜單上指著，對服務員說：“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雙份。”

宋芷嫣眼睛著他手指飛舞的方向，甜甜的笑著。

“一樣不，全中。”

點完菜，殷逸銘叼上一支煙，用手掌抹掉窗戶上的霧氣，看著窗外說：“要降溫了，總算是到冬天了。”

他隨后打量的穿著，有些不滿：“明天開始加服，穿這麼怎麼能行，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風度不要溫度呢？”

宋芷嫣舉起疊好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厚外套：“從來都沒有過不要溫度好不好，明明是你小時候比較，一到冬天就被凍冒。”

“喲，將我軍。”殷逸銘彈彈煙灰：“誰年輕時沒荒唐過，是吧？”

宋芷嫣知道他意有所指，也沒故意繞開：“我今天，是來跟你告別的。”

“嗯？”殷逸銘的反應不算很吃驚：“要去哪玩？”

“不是出去玩，是準備要回泰國生活了。”

“泰國？”殷逸銘舒適的往后靠了靠，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擱在桌上：“跟風曦晨？”

宋芷嫣眼皮一跳，沒想到，殷逸銘早已了解徹到這種地步。他直白坦然的問，沒有夾雜責怪與不滿，與他坐下之后與說的每一句話的語氣，都相差無異。

見不語，似乎是默認。殷逸銘滅了第一支煙，接連又點燃一支。

“小嫣，抬起頭來看著我。”

宋芷嫣咬，邊的酒窩的若若現。

“我不怕你拋棄他，如果可能，我更希你們能分開各自好好的生活。哪怕你們只有一方是開心的，是自在的，是求之不得的，就可以。”

桌上的菜開始慢慢冷，兩個人誰都沒有筷。

“現在我問你，你可以麼？”

宋芷嫣遲疑了很久，才小聲說：“我想試試。”

殷逸銘手中的煙已經到了第三支，聲音中染上了一沙啞：“你爸爸的死，跟他有關？”

宋芷嫣吸了一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查了很久，消息被閉的太好，一點進展都沒有。他知道是有人做了手腳，他也清楚做手腳的是誰。

而這種沒有答案，其實也可以算是一種答案。

并且是他最不想面對的答案。

問到這里，他忽然不忍心繼續問下去。

那些鮮淋淋的下文，無疑會重新揭開的傷疤。

他是哥哥。

他怎麼能舍得讓再疼一次。

他手下不自覺的預備點上第四支煙。

“哥”宋芷嫣細聲他：“已經三支了。”

他一笑，順從的把煙放回煙盒中：“好，依你。”

“什麼時候走？”

“下周二。”

“臨走前，不再去看看他了？”

宋芷嫣仔細的辨別著他的每一個字：“他，怎麼了？”

殷逸銘擰眉：“你不知道？”

宋芷嫣有一瞬間混，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一系列的事串聯起來，如果沒猜錯的話……

“他在T市出的事，不是去找你了麼？”殷逸銘話一出口，立刻把腦海中的想法敲實。

“他在哪？”極力控制著緒，緩聲問。

殷逸銘觀察好一會，才慢慢說。

“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