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刑期對趙小雨來說,比預想的好上太多了。畢竟,涉及的是殺人案件。但對于一個正當年華的人、一個有著一個可的兒子的母親來說,又太長了。
剛進去的時候,完全不習慣,饒是心強大,經歷過各種各樣的艱難困苦,依舊時常在午夜時崩潰難過。
仿佛一瞬間,什麼都沒有了,除了不知道假意還是真心的獄友們。
豎起長矛,穿上盔甲,用冷漠高傲武裝自己,越這樣,也越孤獨。
獄警喊說有人探監時,以為是石伽伊,看了看這天的日期后,還在心里嘲諷:還沒放假,肯定是從學校跑來找霍景澄的。腦中的胡思想在見到玻璃窗外笑嘻嘻看著自己的一大一小兩個人時,戛然而止。
趙小雨的第一個念頭是落荒而逃,卻又在轉時注意到林小風漆黑又帶著期待的眼眸后打消了這一念頭。用戴著手銬的手捋了捋頭發,又不太自然地拽了拽獄服袖子試圖掩蓋住手銬,隨即坐到兩人面前的椅子上,張又不安。
“媽媽。”林小風主。
趙小雨寵若驚,又無地自容,猶豫了半天,也不敢應。
“我把他教育得很好,趙小雨,他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你別怕,小風不會討厭你的。”林止安。
趙小雨了把眼淚,有些懊惱地看著林止:“你們怎麼還在香港?”
“回北京了,又回來的,”林止笑著說,“帶小風來看媽媽。”
趙小雨雖然心中容又歡喜,但卻還是忍不住怪林止:“說了你們回北京后不要再回來,也別跟小風說……”
“爸爸說媽媽為了救我做錯了事,故事書上說要知恩圖報,所以小風想見媽媽。”林小風的手在兩人隔著的玻璃上拍了拍,發現不到人,撇了撇。
“媽媽不需要小風報答。”趙小雨也下意識去小風的手,卻只到冰涼的玻璃。
林止說得對,他把小風教育得很好。
“小風也想見漂亮姐……媽媽。”林小風的印象中,姐姐和媽媽似乎都是一樣的,沒什麼親疏。
“媽媽也想見小風。”
Karl幫著林小風找了香港的兒園,林止開始香港北京兩頭跑,后來,江啟能獨當一面后,漸漸地他在香港待的時間越來越長,帶著小風去看趙小雨的頻率也高了起來。
趙小雨不再像剛獄時那樣消沉無,讓人不到一生氣,開朗了很多。
小風和趙小雨的關系漸漸變得像真的母子,甚至在小風上小學后,因為趙小雨批評他的作業,兩人還鬧起了別扭。
林止格本就溫和,隨著小風長大,就越發的有慈父的氣質,而趙小雨不靠譜母親的氣質也隨著時間出了馬腳,林止時常覺得自己像是帶了兩個孩子。
二〇一一年的時候,霍景澄和石伽伊的大兒出生。他們來看趙小雨時,趙小雨直接讓林小風和襁褓中的孩定娃娃親,直言要和石伽伊親上加親,林小風正是對此事似懂非懂又害的年紀,見趙小雨直接說出來,氣得又和鬧起別扭。
石伽伊嘆:“沒有這個玻璃,你們倆是不是要打起來?”
林小風聽到這話,也不吵了,看著趙小雨說:“沒有這個玻璃就好了,那就可以到媽媽了。”
同年,趙小雨因為表現良好,獲得減刑一年。
接著,二〇一三年,二〇一四年接連兩年都減刑一年。
二〇一五年春,趙小雨刑滿釋放,林止、林小風還有石伽伊和霍景澄一起來接。剪著利落的短發,意氣風發地從監獄走出來,見到幾人,捋著頭發問:“我趙小雨還是我們胡同最艷的那妞嗎?”
“不是,”石伽伊立刻答,“現在是我。”
“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趙小雨其實是在問林止。
沒想,再次被霍景澄搶先:“是石伽伊。”
趙小雨:“……”要不再進去吧?
“媽媽,可以抱一下嗎?”林小風從車子上下來,見到趙小雨,竟然有些張,隔著一層玻璃時,明明還敢和吵架的。
趙小雨開雙臂,笑著看著小男孩:“林小風,我等這一刻,等了十一年。”
林小風撲到懷里。
趙小雨著男孩的頭發,不釋手地著,隨即,淚眼婆娑地看向林止,朝他手,林止走過去,擁住兩個人。
石伽伊跟著,吸著鼻子哽咽著對霍景澄說:“林止終于過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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