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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不搖晃》第29章 誰無辜誰茍活(二)

陵川又到了臺風頻發的季節,安愿抱著坐在房間里,看著窗外的電閃雷鳴出神。這一天都沒有人上來過,門鎖的嚴,上午時開的窗戶到現在還開著,雨點從窗外落進來了小塊地毯。屋沒有開燈,就這麼出神的著,眼底平靜麻木。

腳步聲上來了,不過顯然比平時要快,安愿側過頭,從這樣的聲音里似乎聽出了些迫不及待的味道。還是六十七步,門上的鎖被打開,荊復洲推開門,閃電掠過照得他臉沉,像是雨夜前來索命的厲鬼。

這種時候安愿居然還在心里恍惚的想,荊復洲這種人若是真的死了,化作厲鬼豈不是更厲害。心里忽然覺得悲戚,兩界,他這樣都是令人忌憚的,好像再無人能與他抗衡。

門重新關上,他朝著床邊走過來。接著稀薄的月,安愿看見他眼里涌的東西。那樣的眼神多悉,掀起角輕笑,男人啊,來來回回,不也就那麼點齷齪的心思。

黑暗里有窸窸窣窣的聲,屬于男人的氣息越來越重。安愿只穿著一件吊帶,他的附上來,沒有毫掙扎的余地。掙扎是不聰明的,所以安愿只是閉上眼睛。

緒比第一次在放映室里還要絕,他沒有任何鋪墊的占有。安愿咬住,將嚨里的聲音死死封印。誰也沒說話,只是荊復洲的息聲漸漸加重,他的下,迫使看向自己。

細長的眼睛睜開了,睫。安愿一口氣提在腔里,像是橫亙著一柄長.槍,滿的攻擊。荊復洲眼睛暗了暗,作變得蠻橫兇狠起來,始終咬牙關,不吭一聲。

暴雨肆,風從窗口吹進來,上的薄汗變得冰冷骨。明明是這樣悶熱的夜晚,安愿卻覺得心底往外都是徹骨的寒意。這是唯一一次,荊復洲沒有任何措施的與糾纏,在最后那一刻他沙啞著嗓子咬住的耳垂,他說:“安愿,你要是懷了我的孩子,會不會也恨到把孩子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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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扼住了嚨,在他懷里難以置信的抬眼,隔著黑暗去看他的眼睛。

覺得他骯臟,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那又怎麼樣,你最恨的人還是可以將你按在床上肆意踐踏,最親的瞬間你們彼此融,讓你抖哭泣的人,恰恰就是他。荊復洲緩緩從上離開,往著門口的地方走過去,安愿忽然驚恐,堅持了一晚上的倔強就要崩潰:“荊復洲……別開燈……”

手指落在開關上,屋瞬間燈火通明。

床褥上一片狼狽,服散的堆著,趴在枕頭里,腰下放著他墊過去的抱枕。安愿發明讓的屈辱無遁行,荊復洲如同欣賞自己創造的藝品一般,朝著走過去:“起來。”

沒有

被抱起,荊復洲將帶進浴室,鏡子前他從后面環住,手扳著的肩膀,鏡子里的孩臉慘白,遍布青紫痕跡,他似乎滿意至極,沖著鏡子里的微笑,耳語低如纏綿呢喃:“你看到了嗎,都是我留下的……”

他想看崩潰,看真心實意的求他,討好他,看沒有自尊的變他的奴隸。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忘記那時候在機場,他被制著跪在面前的樣子。

“荊復洲,你省省吧。”安愿偏過頭,不再抖,半晌,再次看向鏡子里。鏡子里的他面目冷,靜靜的看著,眼底沒有毫波瀾:“我原來以為你的報復能有多厲害,結果不過就是靠著自己的力優勢折騰人而已。荊復洲,你也不過如此。”

他的眼神暗下去,手掌肩膀的疤,安愿蹙眉,目從鏡子上離開。

他卻不許,扳正的臉,浴室里燈很暖,照得安愿細膩。他頂上去,鏡子里的人眼神一滯,片刻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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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復洲作起來,手指的下,迫使看到自己的樣子。安愿臉頰酡紅,上被自己咬的跡斑斑,卻偏偏艷若桃李。這樣一來他好像就滿意了,輕著那塊疤,的脖子:“……我不過如此?你不是也很有覺嗎?”

鏡子氤氳了熱氣,安愿看不清自己的樣子,手里隨意抓了一把,鏡子前的瓶瓶罐罐卻都不有什麼殺傷力。忽然像是被生活迫到走投無路的潑婦,抓起那些東西往荊復洲上砸,他生生挨了幾下,然后死死反剪住的雙手。

“荊復洲……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的……”

“那你就試試,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活到那一天。”

一直到了凌晨,荊復洲才從安愿的房間離開。浴缸里的水早已涼坐在里面,抱著自己青紫遍布的瑟瑟發抖。躺下去,就這麼躺在水里,那麼一切就會結束了,死亡的力這麼大,在這一刻幾乎就要攻陷安愿的心理。

緩緩地,沿著浴缸邊緣下去,口鼻被淹沒,窒息死死抓住了浴缸邊緣。回憶里是金黃的夕,程祈教簡單的格斗不得要領,怎麼也扳不倒他。小孩不高興,又不肯認輸,吊在程祈脖子上非要他倒下去不可,年卻一個反殺,將輕松撂倒在草地上。

“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嘛。”安愿著自己摔痛的手腕皺眉。

程祈朝手,把從地上拉起來:“我現在讓著你,以后你遇見了壞人,他也會讓著你嗎?安愿,我不可能事事都陪著你,你得學會自己長大。”

“你為什麼不能事事都陪著我?我們不是要在一起一輩子。”安愿仰著頭,那時候一輩子是隨口就能說出的話,好像誰說了一輩子,就真的會一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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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祈笑了笑,的頭,卻并不回答的話:“快點,我把剛剛那個作再教你一遍。”

“不學了,我學不會。”抱著他的腰耍賴。

“努力一下總能學會的,不要總想著放棄。”

那時候他還在上學,還不是臥底,他們的生活窮困但平靜好。浴缸里的水太冷了,安愿的眼淚落進去格外滾燙,不要總想著放棄,這話聽起來多像是哄小孩的啊,可當時也的確,被他哄著學了幾招。

原來的確,他不會事事都陪著

猛地從浴缸里坐起,安愿大口的呼吸著。扶著浴缸邊緣站起,給自己披了件浴巾。浴室空間不大,上面有個用于排風的小窗口,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類似監控設備的儀

而房間里是有的,白天的時候看見過。走出了浴室的門,便徹底落荊復洲的監視里。脊背微微弓著,安愿走到床邊,床單上狼狽不堪,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頭向房間里的監控

監控室里的荊復洲神一滯,拿煙的作停下。

本以為會有什麼作,可安愿卻只是那麼仰著頭盯了一會兒,便轉回到了床邊。手把床單撤下去,又從柜子里拿了新床單出來,乖順的讓荊復洲覺得蹊蹺,似乎又藏了什麼謀。

人心思深的很,他再不會將信任付于

可整整兩個小時,就那麼躺在被子里一,大概是真的睡著了。荊復洲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吸的第幾煙,腳下堆著煙頭,屋里滿是辛辣味道。天亮之后,老董的電話打過來,他接起,是老董通知他晚上的飯局。

荊復洲頓了頓,目落在監控上,安愿睡得很沉,似乎毫無知覺。他的角勾了勾,淡淡道:“把化妝師帶到鼓樓來,我帶安愿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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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聲音有些遲疑:“……這,不合適吧?”

“提醒他們別來的太早,中午之后最好。”荊復洲不理會他的話,徑直把電話掛斷。對面的老董對著聽筒嘆了口氣,轉念又覺得,安愿那樣的人,也是活該吧。

也許是真的累了,安愿這一覺睡得很深很沉,且一夜無夢。醒來時是下午兩點,正午的熱度還沒過去,掀開被子,上帶著一層薄汗。不知道什麼蟲子在外面不知疲倦的著,安愿眼神朦朧,神智恍惚,以至于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荊復洲,反應都比以往要慢一拍。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激烈索取讓他心滿意足,他看起來心不錯,角似乎還有淡淡笑意。看到安愿起,荊復洲放下手里的書,懶洋洋的看向:“睡醒了?”

安愿沒說話,自顧自下床,走進浴室去洗漱。的無視并沒有激怒他,站在浴室里,他也沒有刻意進來。安愿心生疑,但知道絕不可能是好事,可惜的是再怎麼謹慎,還是覺得無可奈何。

下一秒就算他要送下黃泉,也是只有被迫接的份。

洗了臉出來,那張原本就憔悴不堪的臉更顯得慘白。推開浴室門,安愿看見屋里站著幾個陌生人。走近了看,卻又有了點印象,曾經陪荊復洲去會所之前,都是在這些人這里化妝的。

“大概五點出發,時間很充裕。”荊復洲看了看墻上的表,對著化妝師們揮揮手,安愿如同被擺布的木偶,被幾個人駕著按在鏡子前坐好。鏡子里的人形同枯槁,化妝師卻不在意,幾番勾勒下來,了之前那幅清冷與嫵的樣子。

手按在的肩膀上,荊復洲看著鏡子里的,淺笑:“還是這樣漂亮。”

一行人帶來了好幾件禮服,大多數都是肩設計,因為服裝師記得安愿鎖骨長得好看,一心想把凸顯出來。可是睡扣子解開,肩頸位置都是深深淺淺的青紫痕跡,幾個人面尷尬,安愿面無表,倒是荊復洲,扯著角笑的很愉悅:“盡量遮一下,遮不住就算了。”

于是化妝師幫忙遮瑕,厚厚的化妝品讓安愿不過氣來。等到一切結束,距離出發的時間也不剩多久,荊復洲早就等在樓下,被人攙扶著下樓,別的房間有出頭來好奇的看。

樓梯陡峭,擺又太長。荊復洲回看了一眼,恩賜般朝著出手。安愿向他,狹長的眼睛抬起又垂下,到底還是乖順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到這一刻,安愿忽然想,或許荊復洲氣消了,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樣子。這樣的想法未免太天真,可照現在的發展來看,總歸不是壞事。下了樓梯,他的手沒松開,安愿也就沒有掙,安靜的隨著他坐進車里。

老董開車,看到安愿之后眼神頓了頓,從那個眼神里安愿明白,這場飯局怕是并不歡迎。但荊復洲說了的話,也是沒人敢反駁的,所以老董的目就只停頓了那麼一會兒,便踩了油門,離開鼓樓。

一路上沒人說話,安愿也就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局。會所還是老樣子,裝修考究,金玉其外。進門的時候荊復洲朝著抬起了胳膊,會意,將手搭上他的臂彎。

包廂里的人早已來齊,顯然這頓飯,荊復洲是地位最高的那個,所有人都得提前到了等著他。老董走在前面,幫荊復洲把門打開,安愿猜測又是之前那樣喧囂糜爛的場景,所以低了頭,懶得去看。

門打開,荊復洲走進去,跟在他邊,注意力都在自己挽著他的那只手上,遲疑著什麼時候可以放開。正分神,卻聽到頭頂的聲音,荊復洲說話一向低沉,這一刻卻微微提高了音調,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安愿,看看這里,有沒有你的人。”

微微一愣,因為他的話,下意識把目放在餐桌邊的人上,卻發現這場飯局跟以往不同,在座的都是中年男人,儀態穿著和之前的那些流氓混混并不一樣。眼神環視一圈,忽然和一雙眼睛對上,那人也正看著,眼神極為尷尬。

安愿一僵,致的妝容也沒能掩蓋住表里的驚愕與死寂。那只吊在荊復洲臂彎里的手下意識就要拿出來,卻被他死死的握住。

“認都認出來了,怎麼不打個招呼呢?”

荊復洲握住的手,眼神含笑,手下卻用了力,讓只得被牽著走到那人邊去。渾仿佛凝固,的信仰的堅持,被荊復洲輕而易舉擊潰,不留余地。

耳朵嗡嗡響著,聽見荊復洲的聲音:“這位你不嗎安愿?用不用我再給你介紹一下,陵川市公安局局長,許久昌。”

一片死寂里,許局長朝微笑。

安愿沒有抬頭,微微抖。溺水的人最終,失去了唯一可以擁抱的浮木。為了程祈而苦守的信仰,一夕崩塌。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千萬不要攻擊作者

一開始就說過男主不是好人了

頂鍋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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