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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淑女》第27章

“行不通的。”

萱說“我聽阿父說,大魏人是反對涼州接納異族人的。關家是關大戶,原家和關家聯姻,總有一個原因,是想平息大魏對涼州的異詞吧?如果涼州不接納這些異族人,不就沒有這樣的需要了麼?”

原霽冷目看向關萱“你怎麼知道這些?誰告訴你的?”

萱無視他一瞬間的警惕,低頭拽了拽自己和袖子纏在一的發帶,沒有負擔地說道“我自己看到的呀。我來到這邊,發現這邊和我想的不一樣。涼州人好像和異族人格外親近。明明你們在和漠狄打仗,我弄不明白這些。”

原霽盯著漆黑的眼睛,目中的審度慢慢褪下。

如果是旁人說這樣的話,原霽一定憤怒。但關萱語氣總是帶著一子天真,眼中并沒有對人的偏見,只是單純地和他討論這些事。

原霽帶著人的地方走,低聲音“因為涼州沒有其他人路走。如果涼州放棄異族人,涼州才完了。”

萱“為什麼?”

原霽“關萱,你說實話,你嫁給我前,是不是有些瞧不上這里?”

萱怔了一下,心想現在也沒多瞧得上啊。

抬目,碧藍天宇下,街上胡服男來去,兵馬時而巡邏,戈壁沙漠與綠洲錯落有致。這里的習俗和關不一樣,又常年戰,誰會喜歡呢?

原霽專注地看著人群“我喜歡。”

萱心一

他說“長安是瞧不上涼州,看不起我們原家的。我們家常年作戰,守衛邊郡,但在長安那些詩書傳家的大世家眼中,我們都是目不識丁的人,只會打仗,沒有底蘊。關萱,沒有底蘊的人,他們就不承認我們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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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邊用著我們打仗,一邊又看不起我們,看不起涼州人。我們常年和異族人同居,如何不親近……中樞卻覺得這里都是一群民,隨時會反魏的人。他們不信任我們。

“涼州人,對長安,是懷著一腔怨氣的。這種怨氣一直積累,常年積累……便是原家,也得很困難。朝廷也擔心我們家擁兵自重,一直想找合適的人替代涼州的原家。可是一旦原家不存在了,整個涼州都要一線崩潰,長安又不敢。”

萱聽得呆住。

喃聲“涼州的問題,好復雜。”

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原霽頷首。

走了半天后,他想通了一般地笑“不過如今比以前好一些了。有關家聯姻,我們家總算打進了一點長安世家圈,在中樞的話語權不會像以前那般弱了……你嫁來涼州,我高興的。”

萱黑眸他。

笑“那夫君,我讓你更高興一點,好不好?”

原霽不解,見依偎過來,向他招手示意他低頭。小郎嫣紅的、銀翼般的眼睫,在原霽面前放大。

萱將一卷牛皮卷,鄭重地放到原霽手中。抬頭“……你為什麼表這麼失落?”

原霽瞪一眼,狼狽地錯過目,嘟囔著翻開遞來的牛皮卷“這什麼?”

這是一份麻麻的人名單,后面跟著簡單的背景調查,以及朝廷應該發的恤是多;沒有親人的,也努力考證了一表三千里的親人。實在什麼親人都沒有的,牛皮卷上依然統計好了人數,方便設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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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名單,凝聚著死去將士的哀慟悲涼。

刀子般的冷風掛過面頰,原霽緩緩抬目。

萱低頭“你之后還要繼續去給人送恤,不是麼?我管束翼哥要的名單,又去查了資料,才寫好了這些。

“我說過陪你的。這條路,便會陪你走完的。”

原霽目。他莫名地心悵然,又很輕松“原來這就是你和束翼的悄悄話。”

原霽沒再說什麼,接下來五六日的時間,他都和關萱在忙此事。

越是見多這些傷員和死人留下的痕跡,或者什麼痕跡也沒有,原霽便越發沉默。他漸漸懂得原讓評價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開始明白人命的珍貴。

這些年,他二哥日漸沉默,冷冷心,對婚姻也不上心。關萱的堂姐死就死了,原讓并沒有追究。未必不是心生疲憊,厭倦這些。

所有的恤工作已經結束。三月底的寒風墻角下,原霽捧著一壇酒,一人坐在墻下獨飲。皓月在天,關萱在束翼的告狀下尋到原霽時,他腳邊已經堆滿了酒壇。

原霽抬起眼,眼睛倒很清明。他抹一把臉,低聲罵一句臟話“束翼那個叛徒,又去找你了。”

小七夫人一點也不講究他坐的地方雜草叢生,黑qq得很嚇人。關萱坐在他旁,手管他要酒。原霽別過肩,兇“小郎喝什麼酒?要是安我,不必如此。”

萱嗔“誰安你啦?你見了那麼多死人,你心不好,難道我陪你那麼多天,我就無于衷麼?我也要借酒消愁,不然,夫君,我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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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聲音又,還抱著他手臂哀求。原霽心中本是煩悶,更被蹭得一火。他火大地丟了一壇酒給,想喝就喝吧。

萱好奇地飲一口酒,在里砸吧幾下,又低頭喝。原霽一會兒沒看好,回頭一看,小半壺酒都喝了干凈。原霽瞠目盯著白凈小臉,心想難道自己的新婚夫人是個醉鬼?

下一刻,關萱頭“咚”一下,靠在了他手臂上。角掛著一笑,恍恍惚惚的“夫君,我、我好像喝醉了。”

原霽掃一眼雪白的腮幫,并不在意。他以為在逗自己“哪有人喝醉像你這麼清醒的?我看你很正常。”

滾燙的額頭抵著他邦邦的手臂,堅持“我真的醉了啊。我、我舌頭好像麻了。你看——啊!”

沖他張開,湊過來要讓他看舌頭。這番舉,將原霽嚇得手一哆嗦,手中酒壇摔了下去。逆流,面頰紅,都是原七郎該的罪。

萱碎發沾紅的舌尖含著一烏發……原霽猛地手按住的肩,另一手捂住。他別頭,深深吸氣。

緩了半天,原霽才回頭低下眼。被他抱在懷中,眨著滴水眼睛,乖乖的不哭不鬧,臉頰也白玉如雪,真的一點看不出醉態。

原霽心中一,笑“你真的醉了?那——你有沒有背著我藏什麼?”

萱乜他,俏萬分,聲音在他捂著的手掌下嗡嗡嗡得像蜂哼唧“我師兄我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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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心想原來真傻了,竟這般實話實話。

口口聲聲說師兄,又讓他心里不舒服。

原霽咳嗽一聲,道“那你你師兄?”

萱“不。”

原霽滿意了,再道“那你說句——青哥哥我你。”

萱低頭,睫飛翹,好像在沉思。

原霽的心拔得極高,他臉又紅又燙,不知比關萱的醉酒反應強多倍。縷縷的抑和等待,讓原霽快要不上氣。

萱仰頭,鼻息輕蹭過他的脖頸。抱著他脖頸,鸚鵡學舌“青哥哥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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