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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淑女》第24章

原霽慢悠悠地笑,眼中的笑影卻如刀子一般寒厲人。

萱阻止他:“青哥!”

原霽對金姨笑:“您是長輩,我今兒要是手,回頭我二哥就會拿鞭子打我。我才從戰場上回來,我還不想再挨打。所以我和金姨打個商量——金姨別管我的事。”

他道:“您要是想在武威郡常住呢,那我有空也多去孝敬您。金家打算和原家重修舊好,我阿父那麼大一個活人在長安,你們都能忍下來。但凡將對我阿父的忍耐放一分在我上——您就不會讓我和關萱分開了。”

金姨被他夾槍帶一通兌,一下子站起,渾發抖:“原霽……小七!你怎能這麼說?難道你要跟你阿父學壞麼?我們為什麼想和原家和解,不都是為了你麼?你是金家的外孫,我和你母親是胎中出來的親姐妹!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你日后是要接管原家的,你的夫人必須……”

原霽打斷:“我二哥管家里管的很好,我不想接管。”

他握萱的手,讓金姨看到。原霽淡聲:“世上最讓我煩的話,就是‘我都是為了你好’這樣的話。我不需要,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二哥都奈何不了我,你們就不要管了!”

他揚下,長睫下落,卻擋不住他眸中的深沉認真:“金姨,接我,就是接萱。沒有其他選擇。

“我娶關萱,就是我的妻子!我說話算數,一輩子不二話!”

原霽抓著關萱的手,拉著揚長而去。關萱被他扯得趔趄,一時仰頭看他繃的下頜,一時又回頭,去看那失魂落魄的婦人。

萱再一次地心中麻,為原霽折服:他真的好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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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子,原霽甩開關萱的手。

他低頭教訓:“沒出息,就知道哭!我剛出門一回頭,你就不見了,你怎麼不跟著夫君,一個人跑?”

萱:“……”

恢復了生氣,滴滴道:“因為我的夫君是墻上英雄,刷一下就翻過墻不見了。”

原霽盯鼓起的臉半天。

他揶揄,噗嗤笑:“你就窩里橫,在我面前伶牙俐齒。”

萱:“你連自己的夫人都能忘掉,哼!”

原霽目中閃爍。他約覺得和婚前的關萱不一樣了,從今早開始,就悶悶不樂,像現在這般和他作對……為什麼?

萱察覺他的凝視,側過捂住臉,不讓他看。悶聲:“你有什麼事兒做麼?”

是否要陪賞花,陪玩?

畢竟新婚第一日。

原霽說:“哦,我是跟你打一聲招呼,我要去軍營找我二哥,今晚我可能就不回家了,你不用等我。”

萱:“……”

原霽打量,后知后覺:“你是不是翻我白眼了?”

萱垂目靦腆道:“沒有。我是淑,從不翻人白眼的。”

原霽走后,關萱一人回了兩人的寢舍。

們試圖來逗,陪一起玩,姆媽也一會兒給剝葡萄、一會兒哄瓜。關萱將所有人轟出去,一個人睡午覺。

午后芙蓉帳香,關萱睡在帳,愁得翻來覆去,唉聲嘆氣。

珠履扔在腳踏板上,侍們在姆媽的安排下進屋打探況。簾帳輕,小娘子郁金半委在榻沿,纖白小輕晃著,一截如藕。

玉足輕踩珠履,指節圓潤,赤足如蓮。

們看得面紅燙,退出去跟姆媽匯報小娘子之、七郎之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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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睡不著,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不喜歡自己的夫君。越想越覺得一切都是自己勉強,自己誤會。

新婚第一日,他扔下出去玩了。

可見心里沒

萱又回憶自己的夢,覺得大約自己也沒有什麼恩要報。夢若是真實的,以關萱自己對自己的了解,夢中的原霽只要還活著,那個關萱就一定會去找他報恩。

本不欠原霽呀!

萱忽而翻而起,眨眼思忖:要不,悄悄試探一下阿父和師兄的態度?

萱沒有立即去找阿父和師兄。剛剛婚,就跑去找人,會讓他們以為新婚不快樂,為擔心。

當晚,原霽果然沒回來,關萱卻也不在府邸。和侍們一起在灶房搗鼓了一下午,夜里提著食盒,重登金府。

寢舍中燈火明耀,金姨奇怪地看著關萱去而復返,笑地將食盒中新鮮的食一一端上:“金姨,你嘗一嘗,這都是我們姑蘇的小吃。涼州這邊沒有,但我覺得不論是哪里,好吃的東西大家都喜歡。我想讓金姨嘗一嘗。”

笑靨如花,明眸皓齒,在燈火下比白日時好像還要更好看些。

金姨恍惚地被推到桌案前坐下、拿起了箸子,才回過神。金姨皺眉:“關小娘子,你這是做什麼?若是來辱我,大可不必。”

赧道:“怎麼會?青哥是因為和金姨,說話不客氣,金姨也不怪他。可我是新婦,金姨考驗我,我心里知道金姨的好。”

金姨怔忡,放下碗箸。

著說話輕聲細語、笑意淺淺的小郎許久,緩緩開口:“你到底想做什麼?”

萱輕聲:“金姨,我今年十六歲,在今天之前,從沒有人那麼難聽地說過我。我心里一下子不住,所以才掉了眼淚,并不代表其他。金姨說我氣,我也覺得我下午時沒有應對好,我想重新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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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曳,關萱睫飛揚,染上一層,嫵人。

道:“我也許是氣一些,但我生來如此,我至今也沒覺得這樣哪里不好。夫君不討厭我這樣,原二哥也會對我笑。我不覺得氣的人就不能嫁到涼州,不能嫁給青哥。金姨那麼說我,我很不服氣——明明大家都喜歡我的。”

小小看金姨一眼,嘀咕:“我覺得金姨也喜歡我。”

金姨瞪目:“你這個小丫頭說什麼!”

萱含笑:“金姨不喜歡我,就不會坐在這里和我說話呀。金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覺得我和夫君哪里不合適?我和青哥在一起,還蠻開心的呀。”

金姨沉默許久。

聲:“萱萱,你說的不錯,你很會討人喜歡。但是將門主母,需要的是別的品質。小七郎他的妻子,應該是堅毅果決、說一不二,能夠和他并肩而立的郎……”

萱驚訝掩口:”咦,這說的不正是我麼?”

金姨:“……”

萱含蓄起來:“我多了,金姨繼續。”

金姨停頓一下,語氣更嚴厲,好讓聽進去:“萱萱,你以為涼州的責任,很容易擔得起麼?你會武功麼,你能保護好自己麼?這里經常會有漠狄軍出沒,城與城開戰。難道你要小七每一次都回頭保護你麼?你帶給小七郎的,到底是快樂還是負擔,你可有想清楚?

“還有,你以為涼州的敵人,只是漠狄麼?萱萱,涼州最大的敵人,不是來自西域,而是來自長安朝堂的力!小七是沒有選擇,但你有。我不想看到漂亮的萱草枯萎,不想看到七郎父親和我姐姐的悲劇,再一次發生。”

當夜,關萱睡在金府的時候,原霽在軍營中,憤怒地與原讓據理力爭——青萍馬場一戰,是他打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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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還是一個校尉,還是當不上將軍,上不了戰場!

原讓披寫折子,聽原霽在耳邊上躥下跳,指指點點。

原讓額頭,辨認出這封信是封嘉雪寫來。獅子大開口,竟想要涼州的一半糧草。原讓搖頭,心想封嘉雪這不知足的強橫樣子,倒真和原霽很像。

可惜原霽昨日剛娶妻。

原讓:“好了,七郎,你不就是覺得自己打了勝仗,很得意麼?你可知昨晚那場仗,你領一萬人,死傷過半。如此大的數字,你看不到?”

原霽怔住。

他說:“可是打仗不就是會死人,會有人傷麼?這有什麼關系。”

原讓抬目,深深凝視他。

原讓:“這就是我不讓你上戰場的緣故。你不知生,不敬死。你太年,將戰爭看作是你自己的功名,像玩蹴鞠一樣。但是人命不是那樣算的。

“七郎,你不是最討厭你阿父麼?不知生,不敬死,最后就會導致你阿父當年犯下的那樣錯誤。我不想你阿父和你母親的悲劇再次重現。

“你悍然無畏的時候,可有想過萱萱怎麼辦?”

燭火低晃,青年影頎長照壁。原讓低頭回信時,忽然又想起一事,他驀地抬頭:“你不是親才第二日麼?你將萱萱一人丟下,今夜打算宿在這里?!

“給我滾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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