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箱子真沖進湖里就好了。他恨不得把上那幾個包也投進去。
對方見他毫無反應,便也不再多說什麼,轉過去:“下次小心。”
眼看他就要離開,鹿澄心中一,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放開了行李箱突兀地拽住了他的袖。
箱子再次向前滾,所幸此坡度較小,速度緩慢,Alpha見狀飛快地抬起來,攔住了它的去路。
“學長,”鹿澄努力擺出最真誠的表,仰起頭看向那個比自己高出一個半腦袋的Alpha,“能送我嗎?”
對方非常明顯地愣住了。
前方已經重新把行李整理好的Alpha新生們不知為何發出了陣陣起哄的聲音。
“陳最學長,能不能送送我呀?”其中一個人故意掐著嗓門怪氣地說道。
被喚做陳最的Alpha并不理他,彎腰拉住了鹿澄行李箱的把手,再次把行李箱送到鹿澄手邊,一副有些好笑的樣子:“我不是學長。”
鹿澄呆了一下。
對方又看了看他的大包小包,點了點頭:“……但可以送你。”
.
鬧了烏龍,鹿澄心中滿是恥。
這個名陳最的Alpha如此穩重,居然也是剛校的大一新生。
在前往Omega宿舍的路上,他告訴鹿澄,自己是昨天到的,已經安頓妥當,今天是來給同學幫忙的。
但比起那些Alpha,確實是鹿澄更需要幫助。
“我跟他們也是剛在新生群認識的,”陳最向他解釋,“都是新朋友。”
鹿澄心想,好厲害。進新生群后,他也有試著發言,但反應慢半拍,總是融不進去,至今一個朋友都沒上。
多完的一個人,熱心、善良,還有好人緣。
……并且長得帥。
鹿澄側過頭打量。陳最替他分擔了編織袋和其中較重的一個背包。自己的大背包背在材高大拔的陳最上,頓時顯得小了一圈。
這樣的Alpha,肯定會很歡迎吧?鹿澄想,也不知他有沒有對象?
這念頭剛冒出來,鹿澄便被嚇了一跳,勸說自己快些打消,不要多想。
可越是這樣,他腦袋瓜里的小泡泡越是冒個不停。
方才的自己表現得太沒禮貌了,陳最非但沒有介意還愿意幫忙,待會兒可得好好表達謝意。
比如,買瓶飲料什麼的。若是陳最愿意,他也可以請陳最吃晚飯。
鹿澄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整理措辭。
非常謝你的幫助,我想要表達謝意,請問你是喜歡碳酸飲料還是茶飲料呢?
他顧著胡思想,并不開口,陳最得不到回應,很快便也不再說話。
兩人保持著詭異的沉默走了好一會兒,Omega宿舍終于出現在了前方。
鹿澄已經把那句臺詞背得滾瓜爛,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念出來,卻見陳最忽然向著前方抬起手來,大幅度揮舞了兩下。
“喲,”他在放下手后笑著喊道,“你很歡迎嘛!”
鹿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愣住了。
前方不遠,方才那個被Alpha學長們圍在中間討好的漂亮Omega正笑地看向陳最。
陳最加快了步伐,小跑著到了那Omega跟前:“我就說吧,本不會有我表現的機會。”
那Omega撇了鹿澄一眼:“所以你就上這兒發揮余熱了?”
陳最轉看向拖著箱子努力過來的鹿澄:“我不能再往里送了,你要分批搬的話我可以在外面幫你看行李。”
鹿澄還沒開口,那Omega出手:“不用那麼麻煩,給我吧,我送他進去。”
陳最似乎覺得這提案無比合理,在鹿澄震驚的視線中非常利落地把后的背包和手上的編織袋都遞了過去。
Omega接過后,也不等鹿澄,轉過便向宿舍走去,鹿澄不得不力追趕。
進了宿舍樓,他才后知后覺,自己不只“謝謝”,連“再見”都沒對陳最說一句。
生怕自己再次失禮,他提前主對這個貌又熱心的Omega表達激:“謝謝你。”
“沒事,舉手之勞,”對方回頭看他一眼,“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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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把他送到宿舍,正要離開,鹿澄趕說道:“今天謝謝你們,我想表達一下謝,要不要……”
“不用,客氣什麼,”大人背對著他擺了擺手,“我們待會兒還有事,拜。”
好酷哦。
被兩位養眼的男生一路接力送回寢室,原本該是一件值得慶幸和竊喜的事。
可鹿澄看著Omega的背影,心口卻不知為何,有些酸溜溜的。
他走到窗邊向下打量,很快捕捉到了陳最的影。陳最正倚著院墻,雙手在兜里,微微低著頭,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
很快,人Omega再次走到了他旁。陳最立刻站直了,笑著同他說了些什麼。兩人聊了幾句,便肩并著肩一同離開了。
背影看起來十分親,也很登對。
鹿澄滿心唏噓。果然,像陳最這麼好的Alpha,就應該配最好最漂亮的Omega。
更何況這個Omega不只漂亮,格也爽快大方,至比自己這個連“謝謝”都忘記說的笨蛋好。
他們沒有換聯系方式,鹿澄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告訴對方,學校那麼大,未來恐怕不會有太多集了。
鹿澄在心中默默祝福這對登對的,嘆了口氣,從窗邊離開,開始整理自己的品。
第2章 暗是孤獨綻放的煙花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兩天以后,鹿澄驚訝地發現,陳最與他竟是同一個專業的,只是被分在了不同班級。
他們所加的新生群是同一個,軍訓正式開始后,隊伍也挨在一塊兒,一回頭就能見。
休息時間,幾個Omega圍在一塊兒閑聊,鹿澄積極加,在最角落的位置,沉默不語,一臉嚴肅地聽著。
從外表上,很難看出他是一個朋友、喜歡熱鬧的人,更料不到他始終一言不發是因為生靦腆。
他總是一副板著臉的模樣,初相識的同學們都不怎麼敢主與他搭話,每每見他積極靠過來卻又一臉苦大仇深沉默不語,心中雖覺古怪,卻也不好意思直說,只能當他不存在。
鹿澄努力了好久,都沒能找到順利加對話的合適時機,直到與他同寢室一個長著丹眼的Omega低了聲音賊兮兮地問大家,覺不覺得隔壁班那個高個子Alpha特別帥。
他只說“高個子”,所有人卻立刻知道了他指的是誰,紛紛出會心的笑容,還有人轉頭往隔壁班所在的方向看。
鹿澄的心臟地、劇烈地蹦跶了兩下。他低下頭,緩慢且用力地呼吸,試圖平復此刻過快的心跳。
皺又不合的迷彩服、烈日下被暴曬的皮、黏糊糊的汗水,絕大多數人都因而顯得邋遢狼狽。
鹿澄天生白凈,沒怎麼變黑,但面頰被曬得紅撲撲的,顯得有些土氣,到了晚上被還會約到刺痛。
陳最幾天來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深了幾個號,站在一群黑黝黝仿佛泥猴般的學生之間,卻依舊颯爽利落。一眼去,他的姿是人群中最高挑也是最拔的,無論是嚴肅時抿的還是與同學閑談時又爽朗的笑容,都能讓打量他的鹿澄變得慌慌張張。
“誰知道他的名字?”有人問。
才學不到一個星期,還沒正式開始上課,又是隔壁班,就算再引人注目,大家對他依舊缺乏了解。
一時無人應答,只有鹿澄微微張了張。
丹眼同學留意到了,試探著問:“你知道?”
鹿澄頓時變得僵,終于能加話題的喜悅和問題答案所指向的那個人,都令他張。
“嗯,”他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他陳最。”
“你們認識?”丹眼看著他的表,皺著眉謹慎地猜測,“……你們是不是有仇啊?”
鹿澄意識到自己此刻必然是一臉兇,連忙搖頭:“沒有,他人很好的,我報道的那天他幫我提過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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