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正準備出征？”楊秋意外地道。

“不錯。”魔王陛下簡潔地道。

不用猜，楊秋就知道這位恐懼之主又要跑去打災厄之主了……這兩位的恩怨，是個黑魔法師都知道。

楊秋當即不再浪費時間，快速地道：“我想向您請教一些事兒，尊敬的陛下，質位面的正神被流放虛空，究竟是對失敗者的懲罰，還是唯一的解途徑？”

出征前的這一小會兒空檔間空接見人類傳奇黑魔法師的帝利亞斯，在楊秋提出請教前，大部分的注意力仍用在即將進攻災厄魔界的戰爭上。

楊秋提出了這個非同一般的問題，恐懼之主才意外地收回心神，重新將視線投到這個人類黑魔法師上。

“你提出了個有趣的問題，人類。”帝利亞斯略帶好奇地道，“吾對這個問題也有興趣，不過并不能為你解答，吾不曾踏足過人類位面，亦未曾聽說過這種假設。”

楊秋憾地吐了口氣。

這個回復他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恐懼之主仍舊十分“年輕”；而那些活得足夠久的魔王，卻不像仍舊充滿好奇心（相對其他魔王而言）的恐懼之主這樣對人類友善——別說是請教了，見都難得見著。

“那麼，請容我再叨擾您一個問題。”楊秋凝重地道，“您是否聽說過……掌控時間與空間之法則，或可能被稱為‘永恒之主’的強大存在？”

“當然。”帝利亞斯奇怪地道，“第一層魔界之主，不就是永恒之主嗎？你們人類的黑魔法師竟然不知？”

楊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立當場。

第一層魔界之主——永恒之主？！

不是沉淪于虛空的上古舊神，而是十層魔界中第一層主位面魔界的魔王？！

仿佛障目之葉飄落，過層層迷霧，楊秋似乎遙遙看到了那若若現的真相。

黑魔法師理當知十層魔界十位魔王才對——可所有的黑魔法師、包括他本人，卻從未懷疑過他們只知道九位魔王的存在，而忽略了那位第一層魔界之主的事實。

帝利亞斯似乎不能理解這位人類黑魔法師過于驚愕的反應，沉思了會兒后道：“吾見過的人類黑魔法師中，你的實力最強。若是連你都一無所知，或許是人類無法進第一層魔界，永恒之主亦長久未現之故吧。”

“這是何解？”楊秋打了個激靈，連忙追問。

“第一層魔界不知多年前便幾近與虛空同化，不止人類，吾等魔族亦無法踏足。”帝利亞斯道，“永恒之主亦有數千年未曾現，不過吾等偶爾仍能到其氣息，應當未曾隕落。”

這個解釋再次把楊秋砸進迷霧里，那若若現的真相再度模糊不清。

完披掛的恐懼之主從魔仆手中接過兵刃，沖楊秋微微點頭：“你似乎正探究著什麼有趣的，待吾消滅災厄歸來，你可再來拜訪。”

代完，這位一心干掉宿敵的魔王陛下便大步離去。

“樂意之至。”楊秋只能沖恐懼之主的背影微微躬表示謝意。

沒有意識到這位魔王陛下自己給自己立了個FLAG的楊秋，魂不守舍地返回質位面。

接下來……楊秋花了小半年的時間，把拿倫大陸跑（飛）了個遍。

期間，先后遇到數名自稱“競爭者”的永恒之主“神眷”攜帶者。

已經知道永恒之主就是個黑級天坑的楊秋，毫不猶豫地將這些試圖吞噬他的傻帽連人帶“神眷”塞回虛空……

一年后，連外大陸都跑了一趟、再也搜尋不到“競爭者”，期間多次往返十層魔界也未曾到未知注視的楊秋，終于確定了一個事實。

于三百年前和三百年后分別坑了他兩次的永恒之主，已經不在這個位面了。

“永恒之主，曾是質位面的正神之一，毋庸置疑。”

“祂以某種方式主離質位面、離這個位面的宇宙法則控制，擺了像是風暴主宰那樣看似強大、實則對質位面干涉極其有限的、如同法則控的傀儡般的境后……以為第一層魔界之主的方式，擺虛空沉淪。”

“祂將整個第一層魔界作為錨點錨定自，切片出無數意識投到質位面，并非為尋找神使，而是……試圖錨定另一個宇宙位面！”

“我，正是因此而被從地球拖走。”

回到地球位面的楊秋，只是推演到這一層便覺神開始不穩，刷了半小時的燃向混剪視頻才緩過勁兒來……

咕嚕嚕灌掉半聽可樂充能，振作起來的楊秋，繼續打起神推演。

“反向吞噬了祂的意識的我且不提，其余接了永恒之主意識的人，竟被‘互相吞噬即可取代神’這種離譜念頭迷……顯然，祂已經找了適合祂轉移的位面，不再需要這些無用的‘意識寄生’。”

“因祂擺質位面后最初錨定的是一整個主魔界，祂與這個異界位面仍舊藕斷連，魔王們因此能偶爾到祂的氣息。”

“地球玩家進異界位面，首次與異界原住民引發神共鳴時，那自極其遙遠俯瞰的不知名注視……應當就來自于祂。只因相隔太遠、隔著一個或數個位面的關系，讓我了產生了誤判。”

“祂已經不在乎異界這個質位面，只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祂曾經舍棄之地——僅此而已。”

自言自語分析至此，楊秋陷沉默。

數秒后，已經是三百多歲年人的楊秋忽然暴走，了還剩半聽的可樂罐頭。

“都踏馬已經找到下家——也不說把拉出來的SHI打掃干凈！”

“坑了老夫三百年！三百年后還要繼續坑！！”

“XXXX（消音詞）——！”

“【嗶——】【嗶——】【嗶——】——！！”

一刻鐘后，鄰居家都快忍不住報警時，楊秋才消停下來……

著氣、眼冒紅的暴躁黑魔法師，攥著手中已經不罐形的可樂罐，面目扭曲、咬牙切齒、如瘋似魔般狠狠發誓：“找到了新位面是吧……高枕無憂了是吧——”

“呸！”

“老夫要干掉你！穿越位面也要干掉你！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本打算搞定患后就回地球養老的傳奇級黑魔法師，狠狠將罐頭殘骸扔進垃圾桶，換上法袍，回到異界。

接下來……便就是瘋狂往返次元魔界薅人家魔王的骷髏架子、放出無數法師之手同步加裝煉金傀儡符文……

一口氣準備了百萬“玩家角”，楊秋回到地球，打開《異界》網后臺，發公告宣布開放五測、放百萬玩家進場……

決定窮搜諸天萬界也要向神復仇的傳奇黑魔法師，不養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