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探員離開嘈雜的市政廳主樓、來到相對清凈的治安司側樓前。
在走廊邊的長椅上坐下,蒙克探員將自己的煙草盒遞給史丹佛,史丹佛自然地接了過來,掏出自己的煙斗,從煙盒里取了一小撮煙填進去,劃了火柴點燃煙。
“是男爵夫人煙草農場里的紅蠟燭吧,依然是那個味兒。”連吸了兩口煙,史丹佛才用力地吐了口氣,像是想把中的郁氣與煙圈一起吐出肺。
“是的。男爵夫人的領地沒了,永領的兩座莊園也轉手給了別人,現在只剩下煙草農場維持生計,今年出產的煙比往年多得多,還便宜了不,連我這種窮鬼都消費得起了。”蒙克探員笑道。
“……聽上去,因納得立還真是發生了很多事。”史丹佛探員角微。
“這倒怪不了別人,誰男爵夫人襲擊了我們的文雪莉士,又剛好被楊先生抓住馬腳呢。”蒙克探員不以為意地道。
弗吉爾男爵夫人是煙草俱樂部的高級VIP會員,他們家的煙草農場為煙草俱樂部提供了大量煙草;可相比起對煙的熱和對同個俱樂部的會員認同,對于蒙克探員來說,顯然是同為市政廳一份子的文士更為重要。
史丹佛約想起來因納得立那邊的文士意味著什麼,明智地閉上了……他并不想評判查理·雷克斯重用前的對錯,也完全不想跟人討論這種話題。
“按理說,我們的亡靈朋友不可能會恐嚇你才對,可你看起來卻像是被嚇得不輕?”蒙克探員半開玩笑地道。
史丹佛探員再次角微……
亡靈朋友……好吧。
“約一個半小時前,我從這兒離開,準備從南大街前往外城區,去南城門那邊看看是什麼況。”史丹佛探員苦笑著道。
蒙克探員“哦”了一聲,表示了解——在那個時間段進南大街,確實是有點兒倒霉。
史丹佛探員苦笑著搖頭。
一個半小時前,往南城門方向跑的史丹佛探員,還沒出中城區就撞到了剛城的國民守備隊;沒等史丹佛探員為找到“自己人”而驚喜,又忽然涌出來許許多多的亡靈,歡呼著往守備隊撲去……
前面是已經上手的守備軍和亡靈大軍,后面是源源不絕沖過來的、數都數不清的亡靈,被堵在戰場之中的史丹佛當時真是給嚇得不輕——即使這些亡靈并不會刻意攻擊他,可刀劍畢竟無眼!
危急時刻,臨街公寓樓的住戶急打開門,將探員進屋躲藏,這才避過一劫。
接下來……史丹佛探員與同樣得到好心住戶幫助的數名路人,便從第一現場、心驚跳地欣賞到了塔蘭坦亡靈邊打邊搶邊綁架的豪邁作戰風格……
兩個老朋友閑聊著了會兒煙,蒙克探員便收起煙斗起,笑著對史丹佛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起咱們就是新同事了,皮爾遜。雖然市政廳不會要求新員工提前上班,但我想,你肯定不會介意幫我干半天白工……當然,稍后我會請你吃一頓盛的晚餐作為回報。”
史丹佛探員知道蒙克是想讓他盡快融“因納得立系”,強打神拍了脯。
不管誰是新領主,史丹佛探員都需要治安司的這份工作養家糊口——他的孩子們都在私人教室上課,每周的學費可不是小數字。
二十分鐘后,史丹佛探員便與一大群從因納得立來的探員、干員一塊兒,來到了港口區。
港口區是五個外城區中最混的街區之一,杜塔塔城的地下幫派一半蹲在南城區,另一半就全在這兒鬼混。
“你領路吧,皮爾遜,去幫派分子扎堆的地方,咱們的亡靈朋友應該已經有戰果了。趕著手收拾,免得拖到太晚。”蒙克探員活著胳臂道。
史丹佛探員:“……哈?”
在蒙克探員的要求下,史丹佛探員雖然一頭霧水,也只能領著這幫人往他所知的幫派分子固定活區域跑。
首先,是花園街。
即使是在港口區,花園街也算是一條相當糟糕的街道;遍布酒吧、酒館,又有院、娼館、賭場、地下高利貸、典當鋪等等灰產業云集,更是詐騙、搶劫、盜事件的高發地。
穿過小路進花園街,史丹佛探員當場就被震驚了……
整條花園街上,全是亡靈。
眾多探員、干員趕到時,亡靈們正從多家掛著花哨霓虹燈招牌的門店往外拖人。
污水橫流,到垃圾的地面上,已經排列開來一眼不到頭的、鼻青臉腫、衫不整的混混。
近的門店已經相當安靜,顯然已經被亡靈們暴力輾過一遍;遠似乎還在掙扎之中,不時傳來咒罵聲、驚聲,以及門或者窗戶被破壞的響聲。
“開工了!”
蒙克朝史丹佛一揮手,打頭朝最近的一家門店走進去。
跟著過來的因納得立探員、干員們也像是非常悉這種場面,自顧自地分頭進去門面狹小的沿街建筑。
史丹佛了把汗,連忙快步跟上老伙計蒙克的腳步。
花園街的第一家店,是一家看上去像是正經在做生意的典當鋪。
但其實嘛,從雇員到會記、老板,全是幫派份子;基本不做散客的生意、也不收窮鬼拿來典當的破服爛被子;只接待游鶯或賭場打手帶過來的“客”,從房產到土地到古董珠寶甚至是活人,都收。
蒙克從被亡靈沖爛的大門踏進店,輕車路地進柜臺,拉開被亡靈們翻過一遍的屜,把厚厚的流水賬本拿出來、放進檔案袋里裝好;又門路地找到老板辦公室,找賬本、找保險柜、找來往信件……
蒙克探員這邊留存罪證,史丹佛則在另一名探員的示范下,學著清點亡靈們抓獲的俘虜、把這幫被教訓得不輕的混混裝車、一批批地往監獄拉……
清點到一家地下高利貸時,跟著蒙克探員進去悉流程的史丹佛,驚悚地發現……這家高利貸的地下室,還有幾個亡靈在撬門。
蒙克探員拉住史丹佛站到一邊,心地提醒老伙計:“在咱們這兒做事,有一點千萬要記得,就是不要跟咱們的亡靈朋友搶著做事。比如亡靈在抓捕人的時候,咱們能看熱鬧就看熱鬧,可別想著上去幫忙,咱們的亡靈朋友會不高興,搞不好還會反過來攻擊你。”
史丹佛探員:“……”
“當然,如果你是給亡靈提供工,或是稍微協助一下它們,那就沒什麼問題。”蒙克探員左右看了看,撿起不知道被誰丟在地道角落里的撬,走向那幾個還在研究怎麼破門的亡靈,遞了過去。
“我靠,犯蠢了,應該先找找工的啊,還好有NPC提示!”拿著鋼片刀撬門的玩家一拍腦袋,把撬接過去,嘿咻嘿咻地往門里。
很快,地下室的門被撬開,給阻攔了有一陣的幾名亡靈興地沖進去,里面隨即傳出殺豬般的慘聲……
史丹佛探員一臉僵地看著那群亡靈把人家的老巢翻了個底朝天,金銀珠寶盡數洗劫一空,人也捆上了抬走……
等亡靈們離開,蒙克領著史丹佛進去收集罪證,又繼續朝老伙計代:“除了不能輕易手亡靈正在忙的事兒,戰利品也是它們的一大逆鱗。凡是被它們抓獲的罪犯、被它們抄沒的犯罪窩點,我們是默認任由它們搜刮的。”
“……如果有人行為不慎,被誤解要搶奪它們的戰利品,會如何?”史丹佛道。
蒙克淡定地道:“會變它們新的俘虜,和戰利品。”
史丹佛:“……”
“別擔心,不慎為俘虜和戰利品并不會有命之憂,只是會吃點兒苦頭、丟點兒臉罷了。”蒙克笑道,“所有的俘虜都會送到咱們這兒來,或是等著咱們的人去接收。我們的亡靈朋友并不會隨意理俘虜,它們比我們想象的更在意這個。”
史丹佛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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