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狂喊:他白天還說呢,晚上就出《不悔書》了!
他這,今天一定是開過了!
網上,游戲上,論壇上——
【流給《不悔書》出視頻了???】
【不是,這種籍,一般不都是自己悄悄練,練了把籍找個深山老林埋了,先一個人‘闖江湖’躁一躁,躁出名堂了,名利雙收了,再‘大公無私’的出個視頻,最后靠點擊流量撈一筆嗎?哪有人上來就走最后一步的?】
【你管流走哪一步!說不定是被無影門的強制PK搞了,才故意都放出來惡心他們的。趕去下載就對了!別回頭被他刪了!】
【啊——!流是一個人打擂臺贏了籍?不,他是為了我們所有人!為了普通眾生!他是‘《登仙》之’!】
‘《登仙》之’上傳完《不悔書》的功法視頻,就退出游戲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整棟樓燈火通明,喊的喊,跳的跳。
他住在頂樓,整棟樓的靜都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時不時傳來的幾聲“流爸爸”“現代活雷鋒”。
江羽用巾著頭發,十分難得地展了一點笑意:這個世界與修真界不同點之一,大約就是籍現世,沒人想著如何獨占,網絡當前,也沒人有機會獨占。
江羽想了想,想到一個現代詞匯:共。
共。好的。
都去練吧。
江羽只盼視頻的點擊流量多一點,讓他多賺點,早日還清債務。
想到債,江羽索坐在床邊算了算眼下的經濟況——
全息設備的十二萬三已經退回了,距離他免費試用游戲設備的一個月期限,還有最后一周。
之前他已經拿這筆退款里的十二萬,先還了幾筆大額信用貸,三千作為房租補給了之前的房東阿姨,也就是菠菜的媽媽。
孤鶩峰擂臺的時候,直播間里他分到的打賞差不多有四千,他留了一千備用,還剩三千。
考慮打游戲真的能賺錢,他準備零首付分期買下他手里這個游戲設備。
這樣一來,他可以先用那剩下的三千先支付第一個月的分期,等發了工資,再每個月還貸,到時候游戲里賺的錢,還能還之前的欠債。
江羽算完,有點慶幸如今這份圖書管理員的工作包吃包住,戰隊里又什麼都有,不用另外花錢,工資幾乎都能結余下來。
還不忙,不用加班……
電話響了。
馬經理:“小江,今天你得熬個通宵了。《不悔書》出視頻了,一隊二隊今天都要熬夜練,菠菜他們嫌練習室人多,好幾個人都下去圖書館了,我不放心,還辛苦你陪他們一下。”
好吧,加班偶爾還是要加的。
誰讓這待熬的夜全因自己而起。
掛了電話,江羽決定下次發視頻,挑工作日的早上九點。
第15章
圖書館。
菠菜和二隊幾個小年輕一起。
他們沒在專用的練習室,一起來了圖書館,一人占一個長沙發,設備一戴,進游戲,修煉《不悔書》。
室靜謐無聲。
江羽陪著,以防他們有什麼事需要搭把手,或者從游戲里出來要找書、喝茶。
他坐在自己圖書管理員的專用辦公桌后,旁一側有書架,另一側是個茶臺。
他從書架上取了書,茶臺上燒了水,邊烹茶邊看。
看的是《登仙惡匯總》。
他翻到了饕獅篇。
說饕獅,生長在魔域的林,群居,遠離人煙。
它們一般不與人結契,不屑作為寵,但如果結契,也會和其他寵一樣,收起本原型,化作不起眼的小,留在主人邊。
饕獅的寵態便是狗的樣子,模樣惹人喜。
而一旦幻化回本原型,饕獅便會面惡的兇樣,且饕獅屬火,載焱靈真火,一口火可燒上百公里,所燒之地片甲不留,修真人士中,元嬰以下,除非祭出防護法寶,否則無可抵抗,一招滅命。
書中所寫,正是魔修天河那只饕獅的樣子。
也和江羽記憶中,上一世遇見的饕獅一模一樣。
游戲世界,上一世的修真界,重疊相似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江羽合上書。
不遠的梯門打開,賀牧天從里面走了出來。
江羽原本以為他也是下來練《不悔書》的。
抬眼一看,賀隊兩手空空,設備都沒拿,還無聲地眼神示意他,讓他給泡壺茶。
江羽放下書,低頭泡茶。
賀牧天走過,掃了眼沙發上歪歪扭扭躺著的隊員,徑直走向靠墻的一張桌子。
坐下后,賀牧天從筆筒里拿了支筆,低頭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江羽沒半點好奇心,不在意隊長下來做什麼,只一直記得當初和這位在迎仙湖邊打過一場不太愉快的照面——畢竟他當時拿走了‘落地生’,還因為不認人,駁了職業戰隊大佬的面子。
所以只要在隊里遇到賀牧天,江羽都會偽裝。
此時賀牧天下到圖書館,指定要喝他泡的茶,江羽便泡了壺茶,連著杯子一起端過去,不忘在走到賀牧天旁邊的時候,及時端出一雙流絕對不會有的亮晶晶的眼珠子。
賀牧天筆下寫寫畫畫,沒抬頭就到這麼一道目,時間久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也習慣了。
用老馬的話:小孩兒麼,才19歲,這個年紀但凡喜歡游戲、打《登仙》的,哪個不崇拜你暮天。正常。
賀牧天筆下不停,示意江羽把茶放下。
江羽放下茶,無意間瞥到了賀牧天在紙上畫的東西——
日升月落。
江羽不聲,轉離開。
——當時PK,看到這陣的人很多,包括不限于踏雪無痕、魔修天河、圍觀群眾。
賀牧天為職業戰隊的隊長,特意關注一下沒見過的卦陣,不算奇怪。
何況以這個現代世界對卦陣的知識儲備,江羽估就算是賀牧天一筆不差地復制出來,恐怕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并不知道,賀牧天就是近距離圍觀過‘日升月落’的魔修天河,更不知道,早在PK結束后,賀牧天就切回暮天的大號,游戲里尋了塊安靜的林,空地上一筆不差的復制了這個陣法,坐到陣中,運氣陣,慢慢索。
到底是將要飛升合的,領悟力、索能力非同尋常,哪怕對卦陣原理半知不解,還是讓賀牧天到了陣門,開啟了‘日升月落’。
在那里,賀牧天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奇景——時間被無限拉長,仿佛度過了一又一的春夏秋冬。時間又被無限短,如同浮游眨眼間一生一死。
待賀牧天從陣中離,睜開眼睛,不過才過去了半分鐘。
那一刻,賀牧天忽然了悟了這個陣的用,也一下明白:《不悔書》本不是流在PK之前就練好的!
他當時就在竹林燉著苦計等流撈他那小號的小命,那時候流幾乎沒上線,上線了也在拿基礎爐煉丹,哪里有時間練《不悔書》?
《不悔書》是在PK的時候,是在這個可以單獨劈出一個獨立時空的陣里,當場練完的!
這得強到什麼地步?!
流……
賀牧天坐在桌前,紙上復刻著卦陣,手里端起溫茶,茶香縈繞的瞬間,忽然覺得當時在防罩里,他那壺茶確實次了。
太次了。
不泡得沒有他們隊的管理員小孩兒好,還顯得十分的怠慢。
畢竟別家戰隊好歹上百萬打底的年薪都開出來了,到他這邊,一壺好茶都喝不上。
賀牧天擱下筆、放下茶,想了想,起,又走到了江羽桌前。
江羽抬眼,再度端出星星亮的眸。
賀牧天看著他,垂眸,低聲問:“會泡茶?”
江羽點頭:“嗯。”
用著現在這19歲的殼子,配著這眸,一副清純乖巧的年樣。
賀牧天又問:“玩登仙?”
江羽回視著。
賀牧天:“上游戲,教我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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