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出奇安靜,甚至約能聽到汽車開過的聲音。
不過一個細微作,就輕易揪起了所有人的心,佳禾定定地看著他,只記得自己沒有臺詞了,卻怎麼也想不出下一步該做什麼,只在心中默默哀嘆,怕是又要重拍了。
易文澤倒是神如常,不著痕跡地放下手:“今日一事,本王不會再追究,你也不必再留在王府了。”說完,彎腰抱起“兒子”,淡漠地離開了屋子。
整個廳堂里里,就只剩了淚痕滿面的佳禾,孤單單的站著。
……
“Cut!”導演臉上帶著愉悅,站起,“好了,收工。”
佳禾臉蛋上還掛著淚,尷尬地了兩下,走到門口時,立刻被喬喬用羽絨服罩了個嚴實:“有你的啊,一場絕戲,險些讓你演郎妾意生離死別,還好你偶像反應夠快。”
“很爛?”佳禾本就心里沒底,被一說更不安了。
“還好,”喬喬塞給一杯熱水,“想那麼多干什麼,反正就是客串,你以為這場戲觀眾看得是你?都盯著易文澤呢。”
雖是實話,卻讓這個盡心盡業的龍套徹底悶了。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片場時,易文澤仍舊站在監視旁打電話,不同于一貫的從容微笑,輕蹙著眉,邊說話邊按著太,佳禾悄悄看了他一眼,才磨蹭著,和喬喬出了門。
接下來的三天,易文澤因為電影宣傳活,向劇組請假回了香港。
臨走前,他特地和姜導討論了接下來的戲,留下了不反饋,結果就是小歐拿著滿滿十張A4紙,疚地塞到佳禾手里,并一字不落地轉達了姜導的話:為期三日,務必改好。
小歐嘻嘻一笑,立刻飛也似的逃了。
佳禾拿著紙,盯著這一摞麻麻的意見,忽然萌生了一個錯覺,這種覺極像是小學念書時候,老師去外校進修離開三天,特地留了如山的作業,唯恐學生懶……
不過,抱怨歸抱怨,還是很敬業地閉關兩天,到第二天深夜才算是完了任務。
敲下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心立刻大好,迅速打開了ie。微薄默認登錄的是那天注冊的新賬號,關注人只有易文澤一個,還沒來得及換自己常用的id,就發現易文澤閑置了一個月的微薄居然更新了。
時間是今天午后,只有一張機場的照片,沒有任何文字。黑背景的微薄,午后機場的白,混出了一種人的調。
忽然記起很多年前,自己還是個高中生時,曾一整天坐在家里剪雜志,等滿床都是了再一張張在本子上。那時候沒有微薄,沒有娛樂新聞,沒有影迷會,自己喜歡的偶像只能自己暗中大萌,最多是和幾個同學嘰嘰喳喳議論幾句。那時的偶像也真是幸福,私生活不會如此放大……酸甜苦辣,被鏡頭一放大,就都和砒霜一個味道了。
飲鴆止,還真是做明星要學的第一個絕活。
算了算時間,照片從發出到現在不過六個小時,就跟了一千四百多條留言,看來偶像的人氣還不算太低。形態各異的留言中,明顯穿了不圈人的話,不過都是寥寥數句的晦安,易文澤只挑了幾條回復,言語閑淡詼諧,似是心不錯。
佳禾拖著鼠標,把一千多條留言都看了個遍,才返回了自己微薄。
沒有頭像簡介,職業設定,只有單薄的一條‘偶像,我你’留在主頁面上,奇怪的是,評論旁的顯示是“1”。
誰這麼閑,這種白癡話也評論?
點開掃了眼,瞬時驚住,簡單的三個字——“謝謝你”,留言的是易文澤。
枯燥的頁面,傻傻的留言,而評論的人卻是個重磅炸彈,瞬間炸飛了佳禾剛才緩和的好心態。立刻關掉網頁,再次登陸后,深吸口氣打開評論,仍舊是那三個字,仍舊是那個人。看了看自己注冊的名字,明明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毫沒有破綻。
忽然有種深夜看鬼片,被人了后脖頸的覺。
空調顯示屏上,微藍的24度不停閃爍著,明明是很舒服的溫度,心卻是一會兒冰窟一會兒火坑。佳禾站起,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只能又坐下,頹敗地將頭抵在鍵盤上,試圖讓自己冷靜。
因為額頭的用力,word文檔快速地記錄了無數碼,轉瞬堆滿,翻頁繼續……
直到二十分鐘后,喬喬的突然出現,才算是拯救了的電腦。
“去唱K,”喬喬進門后,自主要替關上電腦,卻發現滿屏的鬼畫符,“大小姐,你是不是力太大了,還是被鬼附了?怎麼敲這種東西?”
佳禾趕忙合上顯示屏:“你剛從上海回來,不累啊?”
“姜導說你忙了兩天,讓我帶你去消遣,”喬喬也沒再追問,“走吧,車在樓下了。”
佳禾看喬喬微紅的眼,就知道是在借機發泄,估著這次又被人涮了。
失為大,這種被自己窘事刺激的人也只能穿上羽絨服,被喬喬一路催著出了酒店,上車時才發現,竟然滿滿坐了一車的人。副導程皓忙起,將位子讓給了喬喬和佳禾,自己則坐在了另一個人邊,得那個人齜牙咧的。
“你還真是面子大,”佳禾湊在喬喬耳邊,“一個心不好,拉了這麼多人陪你折騰。”
喬喬無辜看:“不是說了嗎,是為了給你排解力。”
佳禾決定放棄和爭辯。
道路兩邊的店鋪大半已經關了,招牌的仍舊閃爍著,這種大冷天也了不游客,車子七拐八拐地繞到KTV時,喬喬已經恢復了往昔神采,招呼著眾人。車上坐的都是早混了的人,也就沒客氣,一進包房就開始大張旗鼓點歌,一首首的,格外歡快。
桌上堆著四打啤酒,轉瞬就滅掉了一半兒。
佳禾對著電腦兩天,已經累得懶得去搶話筒,就在喬喬邊,聽著不時鼓掌好,不時對著MV,嘲笑里邊的某個人老土,腦子中已開始過著新劇本的天書,盤算著是不是利用接下來幾天調整下,免得臨時抱佛腳罪的是自己。
喬喬忽然推了一把:“看看看,天楚。”
下意識抬頭,正切換到了下一首歌。
明,空無一人的公路上,一個長發披肩的人提著黑的抹禮,向著鏡頭的方向奔跑著,神間的快樂讓全世界都嫉妒。這是天楚的名MV,兩年前紅遍兩岸三地,也就是這首歌,將徹底推到了一線地位。
佳禾盯著晃眼的大屏幕,忽然記起出的結婚日期,差不多就是這首歌大紅的時候,那時只知道這首歌是易文澤填的詞,自然很關注,卻沒有猜到背后的這段。
這首歌旋律極好,曾一度是自己的必唱曲目。
易文澤的詞,簡單而不浮夸,卻能讓覺到扣的幸福,每次唱起這首歌,都不用看屏幕,歌詞早就背得滾瓜爛……佳禾抱起桌上那桶米花,聽著漫長的前奏,開始慶幸易文澤現在在香港,否則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況。
不過,如果他真來了,估計也沒人這麼不識相。
正抓了一個準備扔里,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對面K歌的聲音猛地灌了進來。聽著是一個人在聲嘶力竭地嚎‘死了都要’,佳禾坐在最靠門的地方,被沖進來的豪邁嗓音震得一哆嗦,正要用腳踢上門的時候,才發現進來的竟然是阿清。
易文澤的助理,阿清。
“可算是找到你們了,”阿清做了個無奈的神,“喬喬你怎麼不看手機的?害得我挨個包房過來,險些被人圍追堵截死。”一雙手被凍得發紅,不住地著取暖。
后的人擋住了門外的,簡單的休閑裝,因為戴著鴨舌帽,上半張臉被帽檐淺淺遮住,沒人能看到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但是誰都知道他是誰……
這一瞬,佳禾下意識想沖過去切歌,卻不料背對著門口的副導程皓極不識相,已經搶先喊了聲:“天楚的歌怎麼沒人唱?”他沒發現氣氛已經極尷尬,接著又道,“要不要切?”
“我唱我唱。”喬喬立刻接了話茬,要是此時切歌,那就真是尷尬到了。
可剛拿起話筒,卻立刻卡了殼,喬喬子直爽,一向不喜歡天楚的清純調調,所以很不幸地,還真不會唱。
好在,腦子轉得快,立刻把話筒塞到了佳禾手里,快速耳語道:“我不會的歌,你快唱,別讓你偶像太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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