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IP加流量的電影誒，高格高熱度，不接好像很奇怪？給的錢多嗎？”

紀寧挑了挑眉，“他們給的片酬的確是最高的。”

“那就接啊，接他媽的！”宋瑜口嗨完又看向紀寧，“你接嗎？”

“不好說。”

《慕空》是電影，《幻愈》是古裝電視劇，按理來說電視劇片酬會比電影高，而電影有格。但《慕空》既然能請到剛回國的流量當男主演，證明他們確實在片酬方面下了本，畢竟流量都很貴。

《幻愈》給的片酬雖然低，但由于是仙俠劇需要很多特效，應該是劇組把經費大頭撥到了電視劇本，也很理解，甚至覺得錢用在劇上要更值一些。

宋瑜“嘖”了聲：“高片酬、大IP、流量還不夠讓你心？”

“那麼多大IP加流量的績還不夠讓我清醒？”紀寧翻了頁劇本，“看似關注度最高，其實最容易撲街。”

不過是飯圈擅長控評安利，流量自帶討論度，給各方一種電影很有熱度的假象，其實大多數流量都不懂怎麼演戲，演出來的也就只有樂意買單，不觀眾被宣傳引，在電影院里待一會就呵欠連天。

更何況《慕空》定的這位流量還沒有任何演戲經驗，只是噱頭看起來很足，票房有保底不會特別難看，可真要說口碑什麼的……懸，大制作能不能回本也未可知。

前幾年觀眾還肯給流量買單，現在的觀眾清醒了，不愿意再被宰了。

最主要的是《慕空》劇本寫的很一般，不知道是不是錢都砸在男主演上了，很多應該有的大場面鏡頭都是倉促帶過，一子經費不夠的覺。

單看劇本真的沒有什麼特別強想要演的，只是劇的原著書非常多，導演也不錯，才讓稍有搖。

而相比較起來，《幻愈》雖然不是什麼頂級IP，但也算個不錯的餅，一線導演一線演員，劇本寫得很彩，人設滿劇沖突強。除了噱頭沒有《慕空》那麼足，其它一切都是優質劇的標配。

又琢磨了幾晚，紀寧決定接《幻愈》。

古裝是最容易的題材，今年大的基本都是古偶，也很久沒有演古裝了，試試也不錯。

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忘記演戲的初心，不能忘記一個演員最基本的守，不能被浮躁的市場迷，演好自己的戲才是最重要的。

宋瑜聽了的決定，也點頭：“有道理，我上次和你說完自己也琢磨了一下，覺得《慕空》就是花拳繡的，和頂流合作看起來面子大吧，其實真的容易挨罵。”

“就是和很多小錢錢失之臂，我有點心痛……”

“也不一定，”紀寧說，“要看你按長遠來算還是按現下來算。”

雖然現在看似是錯失了，但如果《幻愈》收視好，的價也會水漲船高。

如果做什麼都盯著眼前的利益來算，目短淺，很難把自己經營好。

那天紀寧很早就睡了，宋瑜剪完視頻回頭看了一會兒，這才鉆進被子里。

其實偶爾宋瑜也很佩服，娛樂圈這麼多形形的，很多人很難看得清楚，但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且堅定地走向遠方。

///

幾天后又迎來《初吻日記》的節目拍攝，紀寧恍惚中覺得綜藝剩下的時間似乎不太多了，但也沒計算過還剩下多天。

那天他們去的是法國的游樂場，這個連語言都著繾綣浪漫的國家，每一寸空氣似乎都被包裹。

因為在國外所以就沒有清場了，畢竟在國清場已經夠狠，觀眾想必也不想看每期他們周圍都空空。

除了偶爾有人會回頭看看他們，也沒有人過來打擾。

進了游樂場，紀時衍去一邊取地圖，紀寧在原地站了會，看到有人在售海鹽味的藍冰激凌。

海鹽向來對很有吸引力，所以從人群隙里穿過，去冰激凌機旁邊排隊。

剛取到一大一小兩個冰激凌的時候，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紀寧！”

好像很聽到他聲音加重的時刻，紀寧回過頭：“怎麼了？”

紀時衍蹙眉走到邊：“差點找不到你，怎麼到跑？”

這里人多，他還是靠著兩個胖墩墩的攝影大哥才發現的位置。

“我來買冰激凌了，”揚揚手中甜筒，眉眼笑彎起來的時候有很淺的亮點綴，“喏。”

所有責備的話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說不出來了。

算了，紀時衍心道，由跑吧，大不了自己找。

男人轉頭，發現不遠還有賣氣球的，買了一個拉回來。

“手。”他說。

紀寧不明所以，一邊著快融化的冰激凌一邊出自己的手指。

他把氣球繩子繞了幾圈，系在食指上。

抬頭看著飄到半空的氣球：“為什麼這樣？”

“方便找你。”

做完“標志綁定”，選了第一個項目，二人往園區走去。

他們買的是VIP通道票，等候的人不多，進展很快。

進項目之前需要刷門票卡，紀寧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門票在機上過了一道，發紅的指尖映男人眼底。

“手指怎麼紅了？”

這才覺到有點勒，抬起手指看了眼：“好像是繩子系得太了。”

不流通，指節前半段自然就紅了。

男人垂頭把繩子解了，紀寧提議：“……要不我拽在手里？或者系我服的水洗標上。”

說完自己又“噢”了聲：“我的標簽剪掉了。”

皮敏，的所有標簽都會提前理。

男人似有所思：“戒指帶了嗎？”

“什麼戒指？”眨了眨眼。

“我給你的那個。”

當然隨帶在上了。

但此刻說出實實在太難為，于是紀寧咳嗽兩聲，自己口袋：“不知道誒，我找找看。”

到口袋里一個圓環時，又演技頗好地聲音揚高，“意外”道：“剛好今天穿了那天的服，戒指還沒拿出去。”

溫的下，好像聽到誰低笑了聲。

似是能和耳郭共振，撓得耳垂有點發燙。

男人攤開手心：“那給我。”

乖乖上戒指，看他把繩子繞在戒指上打了個結，然后手扯扯線試松。

覺得差不多后，他把戒指框進紀寧的食指里。

第二個指節卡了下，能戴上，但很。

男人出來又試了試中指，還是不行。

很自然地換到無名指，紀時衍順著方向把戒指向推，推過第二個指節時意識到了什麼，明顯頓了頓，正當紀寧以為他要出來的時候——

男人緩緩地，將戒指推到了底。

38、KISSx38 ...

戒指剛戴好, 后有人在催, 紀時衍松開手，轉到一邊拿自己放在機上的卡和地圖。

紀寧把手背在后, 悄悄用拇指挲了一下指環。

有點不自然, 好像不知道要怎麼用這只手比較好了，沉甸甸, 又的。

一路上，的指環氣球都吸引了大部分的目, 紀寧不太好意思, 把氣球扯下來抱到前。

男人側眸看一眼：“這樣我找不到你了。”

只得又松開手，讓氣球浮上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聲囁嚅。

又不會走丟，不用一直找我，我也有自理能力了。

他低聲, 不知是不是沒有聽清：“嗯？”

紀寧如實說出心中所想：“我們這樣, 很像爸爸帶孩子。”

“……”？？？

男人本還愉悅著的角倏地一，好像連眉頭都覆住層層烏云：“什麼……和什麼？”

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太對, 又改口說, “長輩照顧晚輩。”

紀時衍舌尖抵住上顎, 瞇了瞇眸：“……是嫌我老的意思？”

紀寧完全沒料到他會往那個方面想, 趕搖頭, “沒有，當然不是，我是說你太把我當小孩兒了。”

“我只是不想讓你活得那麼累。”男人隨口道。

一愣。

過早地踏這個圈子，在資本的打下力冒頭, 似乎早已習慣過得很累。連軸轉的工作，時刻保持清醒的謹言慎行，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不得不上高分答卷，好讓輿論的錮暫時松一些。

誰讓沒有背景也沒有團隊，還被老板兒針鋒相對。

連都漸漸覺得這一切再正常不過，沒想到會有人站在前，說想讓輕松一點。

輕松——有多久沒聽到這個詞了呢？

久到好像一個人的時，已經走過了太長太長。

“閘機開了，”紀時衍觀察著回提醒，“走吧，小心臺階。”

///

第一個項目比較和緩，第二個就稍微刺激一些。

進閘機的時候，工作人員提醒紀寧取下手里的氣球和指環，以免發生危險。

紀寧為了安全也就照做，把戒指放在儲柜上，用水杯了。

第二個項目即將開始的時候，紀寧聽到不遠傳來陣嘈雜的喧嘩聲，但是沒在意，下來就看到某個工作人員一臉歉疚地走上前來。

大意是說另一個不知的工作人員路過，把水杯拿起來準備放到飲品區，結果沒看到氣球，氣球沒被穩就飛出去了。

工作人員沒抓住，戒指卡在了某個池塘中央，已經派人去打撈了。

紀寧聽完還有點懵，沒想到自己只是去玩了趟飛椅，一下來，氣球連著戒指也都飛了。

都拿不準這到底是不是節目組特意設計的，為的就是制造一些反轉和困難。

畢竟太順的節目也沒什麼可看的。

和紀時衍去水池中間看，發現是戒指卡在了某個石里，一堆工作人員圍在那正在嘗試去取。

紀寧不太樂觀，蹲下來抱著膝蓋，自言自語道：“能取出來麼？”

“看樣子不行，”紀時衍說，“那地方是個盲區，很難過去，就算把石頭撬開，戒指也早磨壞了。”

剛剛怎麼忘了戒指會磨壞這個點了，紀寧垂下眸懨懨地想，即使工作人員能過去把戒指掰出來，戒指肯定也被磨得不像樣了吧。

那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就這麼被賦予殘缺意味，甚至有可能都撈不出來。興致缺缺，說話的聲音都沒力氣起來。

“那要不就算了吧。”

與其讓一個滿是劃痕的戒指到手里，還不如就順其自然讓它待在那兒。

紀時衍也有此意，了的頭發，安道：“沒事，下次換個別的給你。”

郁悶緒霎時一掃而空，紀寧抬頭：“別的？”

“嗯。”戒指不是沒了麼？

“別的什麼？”追問。

“你好奇心還重。”

男人盯了一會，看緩緩又站起來，笑了笑，“先保。”

嗤。

頗有微詞地皺了皺鼻子，卻真的沒再糾結剛剛讓自己不快的事，拿起之前的飲料又喝了一口。

蜂柚子茶微苦的前調過去后，是淡淡的清甜遞上舌尖。

好像也……不虧。

最后他們喊停了那邊滿頭大汗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連連致歉，為了彌補損失，單獨給他們開了個小劇場。

游樂場有劇院表演，六點準時停，考慮到今天的特殊況，主管在六點之后又追加了一場表演，只有他們倆能夠進，專為二人表演。

偌大的場地冷氣開的足，大概還是按照五百余人進行的溫度調控，紀寧一進去就覺到冷氣直往領里鉆。

抱臂，了脖子。

歌劇在幕布拉開后欣然開演，紀寧看著臺上又唱又跳的演員，莫名想起了很久之前站在出道舞臺的紀時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