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郭萍裊裊婷婷地向JASON走去,三個人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互相埋怨。
方興懊喪地對唐小琳說:“這下好了,肯定要把我們說的話告訴JASON了。我這個人從來不撒謊的,就撒了這一次,還是你著我撒的,結果卻在JASON那里留下這麼壞一個印象。如果他知道我對別人說他追我——”
唐小琳說安說:“你放心,郭萍如果聰明的話,就不會對JASON說我們編了他的神話。如果實在要傳話,你也不要怕,JASON不會生氣的,說不定還覺得郭萍是個背后打小報告的人——”
艾米也責怪唐小琳:“你不該撒那麼大個謊的,事前又不通個氣,還指我們配合。又不是做演員的,誰能那麼恰到好地臨場發揮?”
唐小琳恨鐵不鋼:“這關臨場發揮什麼事?這種事,關鍵是自己不能認為自己在撒謊,你自己都覺得自己在撒謊,你的眼神就會暴你。”
方興小聲問:“是怎麼知道我們——追過JASON的?”
“知道個鬼,只不過是詐詐,”唐小琳很有把握地說,“JASON沒結過婚,沒小孩,肯定是鄭芳告訴的,至于我們幾個追過他嘛——,肯定是詐的。如果你們被詐出來了,就說自己是學心理分析的,沒詐出來,就說開個玩笑,這套我也會——”
方興同意:“我也覺得是在詐,你看說什麼我們當中有人得手過,這不是說嗎?我們當中哪有人得手過?”
唐小琳審視一會艾米,問:“是不是你以前得手過?嗯,很有可能,現在我們大家都在一個學校,得沒得手看得清清楚楚。只有你,以前就認識他,說不定早就勾搭——”
艾米想起唐小琳剛才的話,“關鍵是自己不能認為自己在撒謊”,于是著頭皮說:“如果我以前就得手過,我現在看見他,還不猛撲過去?”
這個問題把另兩個問傻了,過了好一會,方興才說:“我覺得艾米以前跟JASON沒什麼,因為爸爸是JASON的導師,JASON那樣的人,肯定不會在讀書期間跟自己導師的兒——”
唐小琳點點頭,說:“算了,我們不要窩里斗,以前得手沒得手都沒關系,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郭萍得手了。反正我們三個約好了的,誰得了手,大家都有份。如果我們三個得不了手,其他人也休想得手。”
艾米說:“那也太‘人窮’了吧?”
方興說:“我們不要這麼霸道了吧,如果JASON喜歡郭萍,就讓他去喜歡吧。”
唐小琳反駁說:“你們以為我不想JASON幸福嗎?可是你看看這個郭萍,臉那樣蒼白,質肯定不好。這樣的孩,經不起JASON折騰,要不了幾次,就搞散架了。到時候,JASON養著一個病病歪歪的老婆,能看不能做,他那樣的人,肯定又不好意思離婚,那不是守活寡?那還不如讓他單,至還可以自由地——打打飛機。有個老婆擺旁邊,飛機都打不了。”
方興煞有介事地說:“我聽人說顴骨高的的——克夫,你看顴骨——算高了吧?”
唐小琳很權威地說:“我聽人說的是:你豎起一手指,直直地放在額頭到鼻尖的地方,如果手指跟鼻梁之間嚴合,沒一點空隙,就克夫——”
三個人都慌忙豎起食指,指尖放在額頭,指放在鼻尖。還好,三個人都多多有點空隙。
三個人互相恭維:“你不克夫。你也不克夫。我們三個人都不克夫。”
鄭芳在大家“開”,唐小琳站起來,說:“走,我們去搞點東西來吃,鎮定點,別讓郭萍覺得我們被說中了。”
艾米跟方興也站起來,走到另一個桌子跟前去拿東西吃。三個人隨便裝了點東西,倒了一點飲料,又回到原來的桌子跟前。
不知道是因為擔心郭萍告訴JASON“三國”撒了謊,還是因為擔心郭萍把JASON倒了,反正三個人都沒什麼心思吃東西。
唐小琳拿起一個翅膀,啃了一口就扔進盤子里:“這烤的什麼名堂?外焦生,這個JASON肯定是心不在焉,只顧跟那個狐貍說話去了。那郭萍是何等險狡猾之人?JASON幫寫東西還有好下場?等我去攪局——”
艾米和方興都阻攔:“算了,別攪了,如果他想寫,你攪也攪不散;如果他不愿意寫,你也用不著攪。”
“你們就是這樣,完全沒有主意識,什麼都是由著他。他個傻呼呼的,哪里知道別人在算計他——”
艾米笑唐小琳:“你怎麼把他當你兒子看待?生怕他落壞人手里了?還有哪個人比你更壞?只要不落你手里,就不會出大事。”
唐小琳也不生氣,笑笑說:“也是,連我都沒能拿下他,想必這個郭丫頭也奈何不了他。我只是怕他被人利用了——”
JASON還在燒烤架旁邊忙什麼,手里端著個盤子,吃一下,又在燒烤架子上翻翻這,弄弄那。郭萍站在附近跟他說話,好像兩人談得融洽的,郭萍不斷地笑著,有時還走近燒烤架,指指什麼,JASON就用夾子夾給。
幾個人看得心里酸溜溜的。
方興說:“多東西呀?還沒燒烤完?搞得JASON連飯都吃不好。主人呢?主人自己不管燒烤的嗎?”
艾米也心疼他,但不好明說,只對方興說:“你這麼心疼他,干嘛不去幫他?”
方興聽了,就站起,說:“我去換他吧,反正我也不想吃什麼,一點都不。”
唐小琳看著方興的背影,突然唱道:“借我借我一雙惠眼吧——”然后對艾米說:“我看這個JASON很需要一雙惠眼,要能看穿郭萍,一直看到方興上,才能看出方興是真他,真的關心他。”
艾米也唱一句:“借我借我一雙‘對眼’吧——,”然后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他應該讓他的兩眼同時穿過郭萍和方興,聚焦在我上,因為我更他,不然我怎麼舍得把這個幫他的機會讓給方興?”
唐小琳點點頭,接唱一句:“借我借我一雙‘廢眼’吧——,”然后說“他應該閉上眼睛,讓他心中的眼穿過你們三個人,直接看到我,我是最他的,不然我怎麼舍得把自己犧牲給張建?還不是為了他能安安心心找個老婆嗎?”
說罷,兩人大笑起來,不知道彼此的話里到底有多是真,有多是假意。有時候,掩蓋反而起到蓋彌彰的作用,那就不如直話直說,別人可能還會以為你在開玩笑。
艾米看見方興接替了JASON在燒烤架前忙活,JASON跟郭萍走到一個桌子前坐下了。聽不見他們在講什麼,也看不見JASON的表,因為他背對著,但看見郭萍一直在微笑,很專注地著JASON。
唐小琳說:“完了,JASON好像正在發期,不然也不會有興趣跟郭萍談這麼久,可惜事前沒讓他吃一粒‘避丸’,待會我們跟他一起走,給他吃粒‘事后丸’,還可以補救一下。”
艾米一直都覺得“三國”這樣干涉JASON的事是很不明智的,如果JASON問一句:“你們憑什麼管我的事?”那們三個人真是臉沒放了。
但又很想過問他的私事,看見別的孩對他有意思,就覺得心里很慌很難,所以只要唐小琳一開頭,肯定會跟著起哄,起哄過了又后悔。
聚餐結束了,“三國”跑到JASON跟前,想找個機會給他吃粒“事后丸”。但郭萍好像沒有告辭的意思,還在跟他說話。后來JASON自己告了辭,說他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三國”一聽,也呼呼啦啦地告了辭,開著車尾隨他來到他住的那棟樓前。他還沒走到樓梯口,就被“三國”追上了。
“你答應了?”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答應什麼?”
“答應幫寫東西了?”
他點點頭:“你們都不肯幫忙,我有什麼辦法?”
唐小琳說:“你怎麼這樣好說話?你寫你就寫?誰知道把你寫的東西弄到哪里去發表?到時候你做了小白鼠、被人解剖了放在顯微鏡下,你還不知道。”
“說了不會到的,很正規的,還要簽合同填表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方興說:“肯定是想泡你——”
他搖搖頭,哭笑不得:“我就夠自作多的了,你們比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剛認識的人,就說別人想——”
艾米抗議說:“不行不行,你這樣做不公平,你不為我們寫東西,為什麼為寫?”
“我哪里有不為你們寫了?”
幾個人嚷:“那我們不管,反正你不能幫一個GIRL,不幫另一個GIRL。在JASON面前,所有的GIRL都是EQUAL的,不能搞得比我們更EQUAL。”
三個人仗著人多勢眾,把他團團圍在中間。
他無奈地問:“那你們要我怎麼樣?”
他一擺出他那棉花包一般任人拍打的樣子,幾個人就不忍心再鬧了,只嘮嘮叨叨:“你自己小心就是,當心把你賣了,你還在幫數錢。”
“噢,你們就是擔心這個?那我不幫數錢,賣了錢都給你們去數,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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