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這次換座位,最高興的就是戚楊的前同桌宋辭了。
跟戚楊同桌一個月,可把他郁悶死了,他這個同桌格好差勁,大熱天坐一起卻能把人給冷死。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說話的人。
你跟他說話他就“嗯”一聲,不說,他一整天都不會主搭理你。最要命的是他們男孩子,天又熱,邋遢一點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戚楊明明是育生,卻永遠都清清爽爽的很干凈,他城里來的,又會穿服,帥的一,跟他坐一起真的人心理力特別大,臟了臭了自己都會不好意思,哪有這樣難相的同桌呀,所以這次考試前進了幾名,他就趕坐到前頭江那里去了。
只是可惜了陸佳意,好好的尖子生突然考了倒數第一不說,還落了個冰山似的同桌,這倆同桌,還有仇!陸佳意帶了幾個混混去堵戚楊的時候,他正好路過那個巷口,全都看見了!
剛才江和戚楊都在,他沒敢說話,等那倆人一走,他立馬回過頭來,對陸佳意說:“你要小心呀。”
看陸佳意空長了個高個頭,可那細胳膊細的纖弱模樣,戚楊要真揍他,手指頭就把他掰斷了吧?
陸佳意抬起頭來,皮白皙,五鮮明:“小心什麼?”
宋辭看呆了一下,說:“小心戚楊他報復你啊,他這人很不好惹,脾氣,下手狠,在籃球隊里打過好幾次架了。”
“他為什麼報復我啊?”
“……你不是得罪他了麼?”宋辭看陸佳意那模樣,幾乎懷疑對方是失憶了,于是便將那天夜晚他看到的給陸佳意講了一遍,重點講了當時陸佳意掐著腰狠狠地指著戚楊說:“快給他點看看!”
陸佳意想起新同桌的長胳膊長,還有臂上分明的,咽了口唾沫。
十一過后一中的作息時間就調為了冬季時間,下午五點十分他們就下課吃晚飯了,他們學校施行封閉式管理,不管是住校生還是走讀生,一天三頓都是要在學校吃。陸佳意從桌屜里頭拿了飯缸出來,準備去食堂,徐林跑過來說:“以后我們還一起吃飯吧?”
陸佳意笑了笑,說:“當然啦。”
說真的,他自從到學校以后,也發現這個陸佳意好像人緣不大好,就他旁邊坐的幾個都不怎麼喜歡他,只有他同桌徐林,人老實,跟他關系還不錯。
“我覺得你這次沒考好,肯定是因為上次生病的緣故,”他這個前同桌自從病了一場以后不對勁了好久,徐林怕他考差了難過,所以反復安他;“下次考好了,咱們還坐同桌啊。我不喜歡周楊柳,他就是故意要搶你的位子!”
其實每次調座位,變最大的是排名中間和靠后那一群,前十名的都很挪,因為他們的位子本來就是黃金位置,坐習慣了,挪起來也麻煩。周楊柳本來就和陸佳意一樣坐第三排中間,不需要挪的,結果他一進去,率先就坐到了陸佳意的位子上。
徐林這話剛說完,就聽見旁邊有人“哼”了一聲,他們倆扭頭一看,就看見周楊柳一陣風似的從他們邊跑了過去。徐林頓時紅了臉,不知道周楊柳剛才聽見沒有。
看這架勢,是要去搶教職工食堂的飯菜。
一中的食堂有兩個,大的是學生食堂,是一棟兩層的樓,南邊挨著一個小食堂,只有四個窗口,是教職工食堂,不過他們學校的老師都回家吃,這教職工食堂就了學生們用餐的地方,飯菜貴一點,但做的遠比學生食堂的大鍋飯致,就是量小,要吃的話,就得一下課就往那沖,晚了排不上。
周楊柳家境富裕,自然都是吃教職工食堂的,學生食堂的大鍋飯,他是吃不下。
陸佳意和徐林去學生食堂吃了飯,一頓飯吃下來,陸佳意又熱又累,滿頭都是汗。
因為學生食堂只有餐桌,沒有椅子,大家都是站著吃的,餐廳人多,熱氣大,頂上的吊扇幾乎不管用,他什麼時候過這種罪,他以前吃飯,房里都是有冰的,還有個丫頭專門給他扇扇子。
吃完晚飯,陸佳意和徐林去餐廳外頭的水龍頭那里洗飯缸,洗完了順便用涼水洗了把臉,聽到后面的場上突然發出一陣歡呼聲,他扭頭看了一下,看到有一籃球場地外頭圍了好多的人,正在歡呼。
徐林說:“戚楊在打籃球呢,去看看?”
“戚楊?”
“你新同桌啊。”徐林說。
陸佳意才恍然大悟,就被徐林拉著過去了,小小的籃球場地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這邊打籃球是常事,但圍這麼多人還真見,尤其還有那麼多生。
徐林找了個人的地方拉著陸佳意過去,陸佳意拿著飯缸,就看見一群人高馬大的籃球生在打籃球,他在那群人里頭一眼就看見了戚楊,那麼高冷慵懶的戚楊,此刻卻似兇猛,渾都是鮮活的生命力。
陸佳意沒看籃球,而是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他的新同桌。
在一群育生里,戚楊也是靠背影就能一眼分辨出來的那一個,比高瘦的要結實,比魁梧的要勻稱,比一般育生白一些,氣質和大部分農村來的這些學生相比,看起來也明顯不一樣。神雖然郁,但長相是真的……超級帥。
屬于那種……
“什麼?我喜歡的姑娘居然喜歡他?!…好吧,覺誰喜歡他都不意外……”
何況他還會打籃球。
陸佳意算是發現了,一中男生生都對籃球很狂熱。
戚楊正跟兩個比他個頭還高的男生對峙,修長的手指泛著水,拍打著籃球“砰砰”作響,眉眼凌厲,步伐矯健,一個側就繞過了那個男人,也直接一躍而起,人群里立即發出一陣驚呼。
陸佳意對籃球一竅不通,唯一驚嘆的就是,跳的好高啊。
頎長清勁的在空中騰起,長臂泛著水,輕輕一拋,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咣當一聲砸到了球籃上,進了!
“好!”人群里又是一陣喝彩聲,還有人敲手里的飯缸子,敲的鐺鐺響。
旁邊的生“嚶嚶嚶”地跺腳,要喊不喊的憋的小臉通紅。
江笑著跑過去拍了一下戚楊的肩膀,看得出他們那一隊的人都很興,唯獨戚楊反應淡淡的,只反往回走,抬手了一把下上的汗水。他上已經汗了,籃球服著,約出的線條,手放下來的時候甩下兩滴汗來,旁一個生頗有些抑又興地小聲說:“好帥好帥好帥!”
好像那兩滴汗不是滴到了地上,而是滴在了上,了的人。
陸佳意上上下下打量那些男生,心里想:“穿這麼……”
反正他看見這些男人大庭廣眾之下著胳膊著大的,就覺得不雅觀,尤其是當著。想到這里,他趕了自己領口的扣子,剛才洗飯缸的時候卷起的袖子,也趕放下來了。
儀容規整,是儒生該有的禮數。
他是不懂籃球有什麼樂趣,看不懂,便對徐林說:“你看吧,我先走了。”
“多彩啊,再看會唄。”
陸佳意搖搖頭,抱著飯缸就要走,徐林見他要走就只好跟了上來。就在這時候,后忽然發出一陣驚呼,他回頭一看,就看見一個球朝他這邊躥了過來,人群慌忙躲避,徐林嚇得抱著飯缸往下一蹲,那球就直接砸到了陸佳意的胳膊上,把他手里的飯缸都砸掉了,落在地上咣咣當當滾出好遠。
他都被砸懵了,反應過來以后便趕彎腰將飯缸和筷子撿了起來,又要幫著去撿籃球的時候,有人就直接用五指把那籃球抓了起來,球上的灰泥沾臟了修長的手指,他抬頭一看,就看見戚楊居高臨下看著他,臉上掛著汗珠子,渾裹著一人熱氣。
作者有話要說: 戚楊:拋繡球,砸中就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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