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德華重新回到學校，那條分界線變得更加明顯了。

德華的歸來使得邁克的友誼中斷了，而安吉拉卻毫不搖、堅貞不渝地忠于我們的友誼，本也亦步亦趨。盡管大多數人自然而然地避開卡倫家的人，但安吉拉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會恪盡職守地坐在麗旁邊。幾個星期后，安吉拉看上去似乎已經到怡然自得了。不被卡倫家的人迷倒并非易事——只要人們給他們機會讓其釋放魅力的話。

“在學校之外呢？”查理問道，把我的思緒引了回來。

“爸爸，我在學校之外沒見過任何人。閉，還記得嗎？而且安吉拉也有男朋友。總是和本在一起。如果我真的自由了，”我補充道，語氣中帶有很濃厚的懷疑口吻，“也許我們可以四個人一起出去玩。”

“好吧，但是那麼……”他吞吞吐吐地說道，“你和杰克以前很深厚的，而現在……”

我打斷他說道：“您就不能直截了當一點兒嗎，爸爸？您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我認為你不應該為了男朋友拋棄所有其他的朋友，貝拉，”他嚴厲地說道，“這樣做很不好，而且我覺得如果你對其他人也敞開心，讓他們走進來的話，你的生活會更加平衡的。去年九月發生的事……”

我不畏起來。

“好吧，”他防衛地說道，“要是你和德華?卡倫在一起的時間一些，多一些別的生活，那樣的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那樣的事照樣會發生。”我輕聲咕噥道。

“或許是，或許不是。”

“您的意思是？”我提示他。

“利用你重新獲得的自由也去看看你的其他朋友，讓自己的生活保持平衡。”

我慢慢地點了點頭：“平衡是好事。那麼，我要填滿指定的配額嗎？”

他做了個鬼臉，但是搖了搖頭：“我可不想把事弄復雜了，只是不要忘記你的朋友們……”

我的朋友們，這也是我一直在掙扎、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兩難境。我在畢業之后，為了他們自的安全，那些人是我再也不能見到的。

那什麼才算是更好的做法呢？在我能夠做到的時候和他們一起度過？或者是現在就開始分離，讓永別慢慢地到來？對于第二個選擇我到恐懼萬分。

“……特別是雅各布。”在我還沒理清其他的頭緒之前，查理又補充了一句。

這個境比頭一個更讓人左右為難，我花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適當的話：“雅各布可能……有些困難。”

“布萊克一家實際上是我們的家人，貝拉，”他說道，又變得嚴厲而有父親的威嚴起來，“而且雅各布對你而言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我知道。”

“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想念他？”查理問道，出無可奈何的表。

我的嚨突然哽噎住了，在我回答之前我清了兩次嚨。“是的，我的確想念他，”我承認，不過我還是低著頭，“我很想念他。”

“那麼為什麼會很難？”

這不是我能隨意解釋的事，像我和查理這樣的人類——了解這個神世界，這里充滿各種各樣的神話，還有許多地生活在我們周遭的魔鬼——這種事違背了人之常。我非常清楚地了解那個世界——而且結果我招來的麻煩也不。我不能讓查理也卷同樣的麻煩。

“和雅各布在一起會有……沖突，”我慢慢地說出來，“我的意思是，這是有關友誼的沖突。對杰克而言，友誼似乎遠遠不夠。”我緩緩地道出事的原委，那些細節是真實而不重要的，與雅各布的狼人團對德華的吸鬼家族深惡痛絕的事實相比，這些都是無關要的。這不是我在一張便條上就能說清楚的事，他也不愿意接聽我的電話，但是我親自和狼人理此問題的計劃肯定不會得到吸鬼們的認同。

“難道德華沒有準備好面對有益的競爭嗎？”現在查理的語調變得諷刺起來。

我抬頭白了他一眼，說道：“本沒有競爭。”

“像這樣逃避他，你在傷害雅各布的。他只不過想做你的朋友，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噢，現在變我逃避他了？

“我很確信杰克一點兒也不愿意再和我做朋友了。”這些滾燙的話語使我難以啟齒，“到底是什麼讓您這樣想的呢？”

查理現在看起來有些尷尬了：“這個話題可能是我和比利在一起的時候提起來的。”

“你和比利像老婦人那樣說東道西，張家長李家短。”我一邊抱怨，一邊惡狠狠地把叉子叉進盤子里凝結在一起的意大利面團。

“比利很擔心雅各布，”查理說，“杰克現在心很糟糕……他垂頭喪氣，郁郁寡歡。”

我不自覺地退了，但是眼睛卻盯著面團。

“而且那個時候你和杰克一起玩耍之后總是很開心。”查理唉聲嘆氣地說道。

“我現在也很開心。”我激地從牙中吼出這樣的話來。

我的言辭和語氣之間的對比打破了張，查理大笑起來，我也笑了起來。

“好吧，好吧，”我答應道，“平衡。”

“還有雅各布。”他堅持道。

“我會努力的。”

“好極啦，找到平衡，貝拉。而且，噢，是的，你有一些信，”查理說道，輕松巧妙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在爐子邊上。”

我沒有，我的思緒都糾結在一起狂地怒吼著雅各布的名字。這很可能是些垃圾郵件；我昨天已經收到了媽媽寄來的包裹，我沒有期待還會有什麼。

查理把椅子從桌邊推開，起的時候了。他把他的餐盤放進水池里，但是在打開水龍頭洗盤子之前，他停了下來，把一個厚厚的信封拋給我。信封劃過桌面，咚的一聲飛到我的胳膊下面。

“呃，謝謝，”我咕噥了一聲，他如此熱心令我迷不解，接著我看到了回信地址——信是從阿拉斯加東南大學寄過來的，“那倒是很快，我猜我也錯過這個截止日期了。”

查理輕聲地笑了笑。

我翻過信封，接著憤怒地仰著他：“打開過的。”

“我只是很好奇。”

“我太震驚了，警長，這可是違反了聯邦法律。”

“哦，讀一讀吧。”

我把信出來，折疊起來的是課程安排。

“祝賀你，”我還沒來得及讀他就說道，“你的第一封錄取通知書。”

“謝謝，爸爸。”

“我們應該討論學費的事，我存了一些錢……”

“嘿，嘿，想都別想。我才不要您的退休金，爸爸，我有自己的大學基金。”還剩下的基金——并沒剩下多可以開始我的大學生活了。

查理皺起了眉頭：“這些地方有的很貴，貝爾，我想幫你一把。你沒必要因為那里便宜些就要跑到阿拉斯加那麼遠的地方去。”

那里可不會更便宜，一點兒也不，但是那里很遙遠，而且朱諾①平均每年有三百二十一天多云的天氣。第一項是我的條件，而第二項則是德華的。

“我自己能付學費，此外，那里還有許多經濟援助，很容易貸款。”我希我的虛張聲勢不是太明顯，實際上我還沒怎麼研究過這個問題。

“那麼……”查理開始說話了，接著他嘟起，目看向一邊。

“那麼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他皺了皺眉，“只是想知道德華明年的計劃……是什麼？”

“哦。”

“那麼？”

三下敲門的聲音挽救了我，查理轉了轉眼睛，我則跳了起來。

“進來！”我的時候聽見查理里咕咕噥噥地說了什麼，聽起來像“滾開”一樣。我沒管他，跑過去給德華開門。

我猛地一把拉開面前的門——迫不及待得有些稽——他就站在那里，只是屬于我個人的奇跡。

時間并沒有讓我對他完無瑕的臉龐產生免疫力，我肯定我決不會把這方面視為理所當然的。我的眼睛掃過他灰白的臉龐：堅的方下，厚實的曲線和——現在變了一抹微笑，鼻子的線條很筆直，顴骨棱角分明，額頭潔白皙，像大理石一般——一縷被雨水淋的金黃頭發擋在額角上。

我最后才看著他的眼睛，要是我一直凝視著他的雙眸，我極有可能會無法思考的。他有一雙大大的金黃眼睛，雙眸流淌著暖意，周圍是又濃又長的黑睫。凝視著他的雙眼總會令我到非比尋常——我的骨頭就像變海綿了一樣。我也有點兒頭昏眼花，不過那倒是有可能的，因為我忘記了要保持呼吸。這可不是第一次。

這是一張世界上任何男模特都愿意拿靈魂去換的臉，當然啦，這可能就是準確的索價：一個靈魂。

不，我不信。哪怕想一想我都會到疚，也很高興——正如我經常到高興一樣——我是那個對德華而言神莫測的人。

我拉起他的手，當他冰冷的手指到我的手指時，我嘆了嘆氣。他的給我帶來一陣最陌生的解——好像我痛苦萬分時到的那種痛苦突然停止了一般。

“嗨。”我不對自己興趣突減的打招呼方式笑了笑。

他舉起我們手指錯在一起的手，用他的手背輕輕地了一下我的臉頰：“下午過得怎麼樣？”

“很漫長。”

“對我也是如此。”

他把我的手腕舉到臉龐，我們的手還是挽在一起。他的鼻子輕輕地過我的皮時閉起了眼睛，然后沒有睜開眼就溫地微笑起來。抵抗酒的，品嘗酒的芳香，他曾經如是說。

我知道我的的味道——與其他人的相比對他而言更加甜，的確就像嗜酒如命的人面前的酒和水一樣——由此而產生灼燒的干實際上會令他痛苦不堪，但是他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樣逃避它了。我只能模模糊糊地想象出在這個簡單的作背后，他所做出的努力就像赫爾克里斯①那樣巨大。

他不得不那麼努力地控制自己，這使我到傷心不已。我知道我帶給他痛苦的時間不會太久了，想到這一點會讓我好過一些。

接著我聽見查理向我們走過來的聲音，他的腳重重地踩在地上，用以表達他對我們的客人一貫的不悅之。德華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他放下我們的手，卻仍然地握著我的手。

“晚上好，查理。”德華的彬彬有禮總是完無缺的，盡管查理配不上這樣的對待。

查理沖他哼了一聲，接著雙臂叉環抱在前站在那里，最近他行使父親監護權的想法有些過頭了。

“我帶來一些申請表格。”德華接著告訴我，手中舉起一個塞得滿滿的牛皮信封。一卷郵票套在他的小手指上，像戴著戒指一樣。

我****起來，怎麼還剩那麼多他沒強迫我申請的大學啊？他又是怎麼找到這些還有空缺的學校的啊？今年已經太遲了。

他微笑起來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一樣，我的想法肯定清楚地寫在我臉上了：“仍然還有幾個學校沒到截止日期。有些地方還是有所例外的，愿意網開一面。”

我能想象出這些例外背后的機，當然是因為錢的關系。

德華看著我的表大笑起來。

“我們開始嗎？”他詢問道，拖著我來到廚房的餐桌邊上。

查理氣急敗壞地跟在后面，盡管他幾乎沒法抱怨今晚的活安排。他每天都催我趕快作決定上哪所大學，這令我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