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居所暫落腳
“你想要辦什麼事,可以自己去辦,也可以讓千山著人幫你去辦,隻要你辦好了我這件事,這蒙城上下隨你呼,蒙城外任你出。”府君真個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讓人心中很舒服,雖然子柏風知道,這個兇惡的大頭兵怕是要整天跟著自己了。
“千山,這段時間還要辛苦你保護柏風,不要讓他被人打擾。”府君看著風塵仆仆的落千山,道。
“末將領命!”落千山一抱拳,乾脆利落地回答,在這件事上,府君的信任,讓他敢不效死?
子柏風出了府君的書房,府君一把拉住了落千山,道:“南兒,看好這小子,別讓這小子出幺蛾子。”
“義父請放心。”落千山拍拍膛,他縱橫沙場,殺人無數,哪能被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小書生玩出幺蛾子?
“你小心點,這小子著呢。”
“末將曉得。”落千山把玩了一下腰間的鋼刀,哢嚓一聲響。
小石頭在墻頭上看著子堅和灰泥,修補著院墻邊,呆的有些無聊了,就左顧右盼,越過一條街道,對麵就是蒙城府的大院子,一個穿著花團錦簇的小胖孩兒正在裡麵玩耍,手中拿著一對木雕,一男一,看起來像是哥哥雕刻的,旁邊一個青子看著,不時著表小姐。
那是秋兒?
小石頭左右看看,見子堅注意力不在他上,悄悄下墻頭,跑到接到另一邊,攀著一顆大樹,爬到了蒙城府的院墻上,趴在墻頭悄聲喊:“秋兒!秋兒!”
秋兒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那個臟兮兮的腦袋,疑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是你的小石頭哥哥啊!”小石頭理所當然道,“我當然知道秋兒的名字,秋兒也知道我的名字對不對?”
“小石頭哥哥?”秋兒眨了一下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雕,雖然隻是寥寥幾筆,卻是栩栩如生,秋兒頓時笑起來:“你是小石頭哥哥?下來陪秋兒玩好不好?”
“你等著……”小石頭左右看看,翻從墻頭上過去,撅著小屁,著倆慢慢從墻上下來,落地還摔了一個屁蹲兒,不過立刻就像是沒事人一般,拍拍屁站了起來。
子柏風從府君的書房裡走出來,隔著幾叢樹木,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他翻了一個白眼,心想為兄擊鼓鳴冤,小石頭翻墻會妻,這水準一般的強悍,不愧是咱家的小石頭!
不過他可不敢讓落千山看到,看落千山出來了,立刻一指另一側的天空:“看,灰機!”
落千山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藍天空曠,白雲悠悠,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哪裡有灰機?”落千山疑。
“沒看到就算了。”子柏風聳聳肩,向前就走。
落千山抓抓腦袋,立刻跟上去。
看到了小石頭從那邊爬墻過來,便大致知道了父親在什麼地方,子柏風出了府門,稍稍一轉彎,就看到父親的影。
看到了子柏風,子堅慌忙站起來,道:“怎麼樣了?”
然後看到子柏風後跟著的一個兵,頓時一驚,莫不是出什麼事了,這是讓柏風來代後事的?
卻見那兵一拱手,道:“伯父!”
“都了。”子柏風嘿嘿一笑,道:“咱們下燕村的賦稅不用了。”
“真的?”子堅喜出外,卻不敢怠慢落千山,道:“柏風,你還沒介紹這位大人。”
“在下落千山,乃是令郎的好友。”落千山自我介紹道,“伯父我千山就好。”
落千山此時雖然穿著戎裝,子堅卻不認得他們的職階,所以聞言隻是略一疑,子柏風在蒙城上學一年時間,有兩三個好友總是不奇怪,卻不知道為什麼兒子的好友竟然是個大頭兵。
“落將軍……”子堅猶豫著稱呼著,然後拉著子柏風讓他詳細說說。
子柏風便得意洋洋地把自己如何擊鼓鳴冤,如何雄辯公堂,如何讓扈才俊鬼哭狼嚎說了一遍,後麵的事而不說,隻說府君想要讓自己幫忙整理一下府裡的賬目,還要再在城裡呆上幾天。
看子柏風那得意洋洋的樣子,落千山微微搖頭,雖然一直想要砍掉子柏風,但是落千山心中對剛剛那雄辯公堂的年才俊還是蠻佩服的,此時一看,這原形畢,不過是個張牙舞爪的孩子罷了,自己下屬一抓一大把,一個個都被自己訓得服服帖帖,比猴子都乖。
“我本想待會兒去醫館看看柱子娘,你若是有時間就和我一起去。然後我和小石頭就先回去。”
“爹你還沒吃飯呢。”子柏風拉住了老爹,“咱們先去吃飯。”
末了又加了一句:“反正有人請客。”
總不能我幫你們乾活,還要自己掏錢吃飯吧。
“我來做東。”落千山出一笑容,道。
“那怎麼好意思。”子堅是真不好意思,他左右看看,疑道:“小石頭呢?”
“我剛纔看到他在那邊和城裡的小孩子們玩耍,我們吃完了給他帶些過來就好。”子柏風道,現在小石頭還在那邊和他未來的媳婦兒玩著呢,子柏風當然不能告訴子堅,否則老實本分的子堅豈非要嚇出病來?”
落千山也沒怠慢子柏風,他知道子柏風乃是府君倚重的人才,帶著他們直接到了一酒樓,點了好酒好菜。
“嘖嘖,好久沒吃一頓好的了。”子柏風吞了吞口水,“唉,在村子裡呆著,裡都淡出鳥來了。”
子堅看著兒子眉開眼笑的樣子,心中有些心痛,自己沒啥用,兒子跟著自己,確實是沒吃過什麼好的。
不過,子柏風前世好吃的東西不知道吃了多,這一邊吃一邊品評,一邊為小石頭可惜,不知道他是願意和媳婦玩,還是願意吃一頓大餐呢?
此時的小石頭正在和秋兒分點心,吃完之後,還悄悄在口袋裡藏了一個,要帶回去給伯伯和哥哥嘗嘗。
“爹,你別客氣,我和千山關係很好的,這幾天都要和千山在一起。”子柏風拍拍落千山的肩膀,道,“是吧,千山。”
“沒錯,您別客氣。”落千山強笑道,我的俸祿啊……
看子柏風吃的滿流油,頓時心一橫,也敞開了肚皮大吃,總不能讓好吃的都進了子柏風的肚子。
這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子堅父子就去了醫館看柱子娘,距離遠就看到一個平板車放在醫館門外,柱子正蹲在平板車旁邊,乾噎著饅頭,不時翻下白眼。
這和子柏風所想的全不同,原來醫館並不收容病人,雖然來城裡看病,卻並沒有病房可住,好在現在天氣較熱,晚上倒是不冷,柱子娘就蓋上被子在平板車上休息,而柱子則是在平板車旁邊窩了兩三夜。此時他頭發蓬,雙眼紅的就像是兔子一般。
往日裡子堅來城裡乾活,若是當晚不走,也是隨便找個角落裡對付一晚,隻有天氣不好的時候,纔去野店投宿,的還是八人的大通鋪,賺錢不容易,住一晚上,一天的收就要泡湯了。
“柱子,些許酒菜,你拿去吃。”子堅走上前道。剛才的時候,子堅隻是吃了一些酒菜,剩下的就全部打包,除了給小石頭留了幾個包子,其他都在這裡了,這些殘羹剩飯,對窮人們來說,也是拿得出手的禮了。
柱子這纔看到來的三人竟然是子堅父子和一個不認識的大頭兵,他站起來,目落在落千山上,頓時心中一驚,好一個漢子!
柱子是下燕村最好的獵戶,但是和落千山一比,氣神兒顯然差了一截,看對方雖然風塵仆仆,服卻依然筆,顯然不是普通小兵。
“這位是柏風的好友落將軍,我們一起來看看大嬸。”
“娘,子堅大哥來看您了。還有落將軍和……柏風。”說到子柏風的名字,柱子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頓時讓子柏風無語,多大仇恨啊。
柱子娘握住了子堅的手,看到柱子娘乾瘦的手指,子柏風不自地想起了瞎婆婆,心中頓時莫名難言。
“柱子叔,您怎麼讓在這裡呆著?”子柏風道,養病不就是要養嗎?風吹日曬的,那算什麼養病?
子柏風轉頭看了落千山一眼,然後對柱子道:“柱子叔,我在蒙城有一暫居之所,你若是不嫌棄,就帶著一起過來吧,總也比在外麵好些。”
柱子張口結舌看著子柏風,卻是沒想到他打了子柏風一掌,子柏風卻並沒有記恨他。
不過他想起子柏風當初所說的話,頓時又生氣起來,梗著脖子,道:“不用了。”
“柱子,你壯不怕風吹日曬,但是大嬸虛,可不了這苦,你還是跟我們去吧。”
“我們不用進屋,有一個門廊讓我們遮風擋雨就好了。”柱子這才答應下來。
“爹,您也在城裡多呆幾天吧。”子柏風道,這幾日裡府君定然好吃好喝供著自己,也讓老爹和小石頭多沾點油水,肚子裡連二兩油都沒有,生活實在是太清苦了。
第二十三章:一居所暫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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