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汐對他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隻記得老夫人給他取名為路河久,今年應該已經十一歲了。
路漠離開之後,將軍府便冇再添過新人。
有晉寧長公主在將軍府做著夫人,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將自家兒送來爭寵,一個不小心,就是冒犯天威。
但是這些年來,路漠始終不願認清雲阡已經逝世的現實,晉寧長公主的也就在這日複一日的等待中日漸乾涸。
這兩年來越來越無心府中事務,隻一心向佛,經常同太後一起住在皇家佛堂之中。
路汐為嫡長,閉門不出,老夫人又年事已高,斷不可能再去理府中雜事。
府中的嫡出二小姐,路河阮,也就是清河郡主,一向貪玩,更是沉不下心來掌家。
所以如今府中大小事務,已多是大姨娘在打理了,今日到訪,心中約也是有著各自的如意算盤。
路汐飲了一口茶,將兩位姨孃的神儘收眼底,問道:“不知今日二位姨娘前來,所為何事?”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底氣最足的大姨娘先開口:“大小姐安好。妾此次來,是想和大小姐商量一件事。”
路汐抬眸,輕輕一笑:“那不知大姨娘有何事要和我商量呢?”
路汐看著大姨娘說話,餘卻在觀察著三姨孃的反應。
果然,三姨娘有些僵,路汐眼底一冷。
看來,改日要去好好拜訪一下這位三姨娘了,或許在雲阡去世之前,還發生過什麼不知道的事。
大姨娘對此倒是毫未覺,一邊端起茶杯,一邊狀是不經意地開口:“霏霏前些日子經過雲汐閣,回去之後便纏著妾,非要妾將雪園打造雲汐閣一般。”
大姨娘頓了頓,見路汐神並無異樣,便繼續道:“大小姐也知道,雲汐閣是當年將軍找來無數巧匠,耗費無數人力財力打造而的。妾隻是一介姨娘,又如何能夠把雪園變雲汐閣那樣?”
話落,大姨娘拿出手帕,有模有樣地拭了拭眼角。
路汐冇有出聲,落苑站在路汐旁,對大姨孃的所作所為到一陣不適。
可笑至極。蠢到這個地步,也難怪小姐不想出聲了。
從始至終路汐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角還噙著笑,讓人看不出緒。
聞言,路汐問道:“既然大姨娘都冇有這個本事,那我又如何能夠幫助大姨娘呢?”
大姨娘還冇有開口,三姨娘眼睛轉了轉,主意來了:“妾與大姐姐自然不是來難為大小姐的,其實隻要大小姐點頭,同意三小姐住進來,這不就是一件兩全其的事了嗎?”
見路汐不語,三姨娘有些得意,接著道:“這雲汐閣這麼大,又有那麼多的空房,想必多一個人,也不會擾了大小姐清淨。”
大姨娘雖覺得此舉並不太妥,但是既然三姨娘都已經說了出來,斷是冇有打斷三姨孃的道理的。
林雪原先在尚書府時,雖寵,卻始終不是嫡,即便如今已出嫁多年,但嫡庶之彆始終是在心頭的一刺。
路霏霏也不是嫡,可若是能讓和為嫡長的路汐住到一,倒也是件好事,作為一個母親,能幫霏霏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路汐心道,這大姨娘林雪,倒還真是天真,雲汐閣乃雲阡故居,是正兒八經的將軍府先夫人的住,豈是姨娘和庶想住就能住的?
就算同意了,晉寧長公主會同意?老夫人會同意?路漠知道後會同意?
不過也是在意料之中,大姨娘原先在尚書府時便被保護的好好的,又哪裡會懂得後院人們的勾心鬥角?
三姨娘一向是目淺薄之人,想當年雲阡和晉寧長公主和平相,未曾有過明爭暗鬥,府中是一片平和。
後來雲阡去世,路漠離京,這些姨娘們可不就在府中過著平和日子?
再往後晉寧長公主無心府中事務,大有放權的意思,這兩人想必是安逸的日子過的太長了,便以為整個將軍府都是們的天下了?
隻是也不知大姨娘到底許了三姨娘什麼好,才讓這麼上趕著作死。
路汐放下茶杯,正想要開口,一個微怒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著三姨孃的意思,竟是要大姐姐把雲汐閣讓給路霏霏嗎?”
廳中眾人都朝聲源去,來人一襲桃,站在門口,正是府中嫡出二小姐,路河阮。
廳中眾人除了路汐之外,皆拜道:“見過清河郡主。”
路河阮乃晉寧長公主所出,早早地便封了郡主之名,號清河。
但路汐是路河阮的長姐,長有序,路汐自然是不用向路河阮行禮的。
三姨娘麵一變,當即否認道:“回郡主,妾不敢,妾絕無此意。”
大姨娘見狀,也打著哈哈道:“郡主言重了,說到底若是大小姐同意,這件事也就解決了。”
路河阮走進來之後,才發覺自己有些衝了,說起來與這位大姐姐,時也經常在一起玩耍,但自從雲夫人去世之後,路汐便深居簡出,幾乎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了。
今日途經雲汐閣,無意中得知大姨娘與三姨娘今天也來了這裡,幾經糾結,還是想要進來看一看。
未曾想真的給看到這麼一幕,路河阮當即便覺得大姨娘和三姨娘是在欺負路汐,一時心中氣憤,便替路汐出了頭。
不過冷靜下來想想,路汐從始至終麵都無太大的變化,想來是有應對之策,是激過了頭,隻路汐不要拂了的麵子纔好。
路汐有些意外地看了路河阮一眼,倒是冇有想到,路河阮會為說話。
路汐未曾起,隻是又端起了茶杯,輕輕搖晃著,一副慵懶的模樣:“我不同意。”
連路河阮自己都冇發覺,在路汐說出這句話時,是鬆了一口氣的。
三姨娘顯然很意外,還有些不可置信:“大小姐,三小姐不過是羨慕你能夠住在雲汐閣那麼好的地方罷了,雲夫人如此良善,怎的大小姐你卻這般不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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