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引進屋去,阿強便讓小娃自個兒去院子裡玩去,他隨手給文德他們倒了杯熱水。
文德和陸廷一謝過,手裡端著水杯,不著痕跡地將家中一一打量。
真是家徒四壁啊。
屋除了兩張床、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外,便再冇有其它的擺設。
“你們找我何事?”阿強坐下來,手裡端著茶杯,看向他們道。
文德看著他瘦削的臉,片刻後,才道:“阿強大哥,你送到北鎮司的那封信可還記得是誰讓你送的?”
阿強放下茶杯,看著杯裡的水紋,又抬頭看向文德和陸廷一,“我也不識得那人,隻記得那人長得五大三的,很有力量,臉上有絡腮鬍,說話嗓門很大,麵相兇煞,說是隻要我把信送到衙門那,就給我兩文錢,我正缺錢花,就答應了。”說完,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年齡大概多?穿什麼服?”文德問。
“約二十七八歲,布裝扮,不過我看走路生風,力氣很大,應該是個屠夫,二位爺可以去賣的地方查查。”
問完了該問的問題,文德和陸廷一覺得是時候離開了,便決定起告辭,“多謝大哥相告!”
走出阿強家時,已到了中午飯點的時候,此時小娥還未從田裡回來。
倆人顧不上吃飯,便在路上隨便買了個餅果腹,文德咬下一口蔥油餅,含糊不清道:“看來這個人還仔細,竟然找了一個又一個的托兒,明顯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誰,不過,隻要我們順藤瓜,就不信找不到他。”
陸廷一明顯冇有文德樂觀:“就怕他找的不止一兩個,要是十幾個、幾十個的話,一一排查下來,也得不時間。”
誰說不是呢。
二人趕到賣的地方後,一子豬味撲鼻而來,甚是燻人,倆人忙用手掩住口鼻。
倆人邊往裡走,邊留意兩邊攤位上的人。
狹窄的小路上,來來往往買的人倒還多。
幾乎每家攤位上都或多或的有些顧客顧。
“德爺,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陸廷一突然瞥見人群中又高又壯的男人,驚訝道。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手裡正拿著一把砍刀,作麻利地給顧客砍著排骨。
“就是他!”文德篤定道。
“二位客,你們要什麼?”男人嗓門很大,攤位上擺著半扇豬,還有排骨,五花,肘子,滿滿噹噹的。
文德掏出製牌,道:“大哥,耽誤你一會兒時間,有點事想問你。”
彪形大漢十分爽快地將刀往案板上一,看到捕快製牌,也並不驚訝,著嗓門道:“問吧。”
文德單刀直:“你可還記得前幾天是何人托你給北鎮司送信的?”
彪形大漢一愣,盯著二人,道:“你們是府的人?”
文德:“……”
陸廷一:“……”
那剛纔掏出來的製牌做什麼用的?當擺設嗎?
不等文德回答,彪形大漢又響起了他那極有特點的嗓門:“當然記得,乾我們這一行的,不僅要求你能說會道,還得會記人。”
說罷,彪形大漢又拿起砍刀來,對著一筒骨就開始剔骨頭上的,這下連頭也不抬了,“他是我這的老顧客,幾天前找到我,說是想請我幫個忙,你說老顧客都開口了,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但是你冇有直接送到北鎮司,而是又找了人幫你送去的,對不對?”文德問。
“我以前犯過事,在牢裡待過,現在一路過府的地盤就雙發,更彆提殺人如麻的北鎮司了,哪還敢親自去送啊,不過老顧客托我辦事,我若是直接拒絕了,豈不就影響了我日後的生意,所以我就想了這一計……”彪形大漢說的理所當然,又讓人找不到。
文德心裡腹誹:這廝型龐大,很難想象他會有害怕的東西,不過冇有人是不害怕詔獄的,這一點深表認同。
不過,也不知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你的那位老顧客是誰?”陸廷一問。
彪形大漢停下剔的作,抬眼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頭剔,淡淡道:“老陳。”
“是城南陳藝媛陳府陳管家嗎?”文德忙問道。
彪形大漢懶懶道:“嗯。”
文德和陸廷一相視一眼,若有所思,後者又問:“那封舉報信是他本人寫的嗎?”
“這個我不知道,你得去問老陳才行。”剔完一筒骨,又拿來一接著剔。
“老闆,給我來一斤豬裡脊!”一個婦人裝扮的子停到攤位前,吆喝著道。
“好嘞。”彪形大漢揚聲答道,顧不上理他們,緒明顯比剛纔高漲許多,手起刀落,作甚是麻利,文德和陸廷一見他忙碌起來,也不好再多有打擾,說了聲告辭,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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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司。
蘇玖齡的侍衛候在房門外,隨時等候聽令。
文德笑容滿麵地看著他,用手指了指裡麵,道:“這位大哥,我們有事向大人稟告,能否替我們向裡麵通報一聲?就說六扇門車文德和陸廷一有要事來報。”
侍衛不答話,邦邦道:“大人有要事在,現在不方便見任何人!”
既然蘇玖齡不方便見他們,文德也不打算在這裡多做逗留,轉走,突然想起那個七天之約,腳步生生地給止住了。
為了的賞格,也不能走。
“大人!”故意拔高音量,衝著屋裡揚聲道:“卑職查到舉報人的份了。”
“你閉!”侍衛兇狠道,作勢要樸刀,陸廷一連忙擋在他跟文德之間,用眼神示意他,若他敢刀傷,他定不會輕易作罷。
兩人大眼瞪著小眼,誰也不肯讓誰。
“讓他們進來。”
裡麵傳來蘇玖齡的聲音。
“大人,卑職查到舉報人的份了。”待陸廷一將房門掩上,文德低聲音道,“那封舉報信是陳管家托人找到北鎮司的。”
“還查到了什麼?”
“我們去找了陳管家,陳管家不僅承認信是他寫的,人也是他找的。”文德正道,“據陳管家所說,他偶然間聽見易公子威脅陳姑孃的話,如果不答應,便是死路一條……”說到這兒,看向蘇玖齡,半信半疑道:“不過,鑒於陳管家之前提供的證詞有多矛盾,也不知這一回……”
蘇玖齡聽罷,沉片刻,道:“移花接木。恐怕死的人另有其人,並非是陳姑娘。”
文德和陸廷一皆是一震:“那會是誰?”
蘇玖齡沉默不語,麵無表,心下卻道:陳管家膝下有一兒子,一年前在易強手下做事,因為一件小事,而被他下令打殘了一條,現在整日躺在床上不能彈;從他派出去的人調查到的結果來看,當年在場的還有小蓮,說明小蓮當年也是易強的手下,不能排除陳管家和小蓮已經互相知曉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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