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一棺水上麵一層棺材，沒有況，很正常，瞳的靜靜躺在棺材裡麵，隻是麵烏青，看上去有些駭人。

如此看來，問題應該出在棺材下層。

當我們小心翼翼揭開棺材下層的時候，一濃鬱的腥味直衝麵門。

我們趕捂著鼻子後退好幾步，險些把之前吃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棺材下層的景象令我們瞠目結舌，甚至是頭皮發麻，原本放在棺材底層的爸，不知什麼原因，竟然融化了一灘水，水裡泡著一些碎，還能看見一顆眼珠子漂浮在水錶麵。

哇！

已經有人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老黃臉鐵青，看著棺材裡的水默不作聲。

我終於明白棺材底部的水是從哪裡來的，也明白為什麼之前磊子會覺棺材變輕了，因為都沒了，棺材的重量自然減輕了。

可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這原本好端端躺在棺材底部，此刻……怎麼會變一灘爛水？

這個問題我搞不明白，老黃他們更加搞不明白。

我驚訝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棺材裡的景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九伢子，這……這……」磊子著我，臉上夾雜著複雜的表。

我搖搖頭，沉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樣，我記得把引棺材裡麵的，都還是好好的，而且特別僵。況且，我隻聽說過腐爛，從未聽說過會化水，就算是腐爛，也不可能短短幾個時辰就腐爛這樣吧？」

「會不會……是瞳搞的鬼？」磊子斜眼看向瞳，眼神裡充滿恐懼。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件事已經超出我的認知範圍，難道真是瞳乾的？

「一定是瞳的冤魂作祟！一定是瞳的冤魂作祟！」那個許旺鑫已經在旁喊起來，聲音中帶著驚恐，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老黃沉聲道：「嚷嚷啥呢，你是想讓別人聽到嗎？」

然後老黃扭頭問我：「九爺，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

我想了想，跟老黃說：「不管怎樣，還是先把棺材埋了再說吧！」

老黃點點頭：「也是，現在也沒有其他法子！兄弟幾個，過來抬棺！」

「不！我不去！」許旺鑫第一個拒絕。

「你們呢？」老黃的目掃過其他人的臉龐。

其他人紛紛低頭，都沒有說話，有人站著不，有人無聲的向後退了一步，很明顯，大家的緒都到影響，這口棺材是個邪，誰都不願意。

「你們這是要幹啥？」老黃有些生氣了：「抬棺匠什麼況都會遇到，難道你們都想當慫包嗎？就這點破事兒就嚇破你們的膽了？」

許旺鑫嘆了口氣：「老黃呀，我們不是慫包，但我們也不能隨便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呀，這裡哪個人沒有老婆孩子，萬一出了狀況怎麼辦？現在明擺著瞳是個要人命的邪，生前剋死父母，死後也不放過他爸，太可怕了，誰瞳誰就得死啊！掙錢固然重要，但我們也不想死啊！」

許旺鑫這話說得在在理，其他抬棺匠紛紛附和，看樣子是沒有人再願意繼續抬棺了。

老黃愁眉苦臉地看著我：「九爺，怎麼辦？」

我看了看天，再耽擱下去，棺材是沒法在規定的時辰裡送到下葬地點了，可是現在大家都對瞳充滿恐懼，沒人願意抬棺，目前的狀況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好！你們不願意抬棺，那你們說說，這口棺材該怎麼置？」老黃向大傢夥詢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許旺鑫站出來提議：「這樣吧，既然大家不願意繼續抬棺，但我們又不能把棺材丟在天化日之下，大家行善積德，乾脆把棺材就地掩埋，也算是對死者有個代，大家認為怎麼樣？」

目前來看，就地掩埋也許是唯一的法子，因為沒人願意抬棺，也不可能把棺材丟在這裡放任不管。

老黃向我詢問意見，雖然我心裡不太同意，但迫於局勢，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老黃指揮大傢夥就地挖坑，坑挖深一點，畢竟是埋在別人的田裡。

八個人流幹活，很快就挖出一個深坑，眾人把棺材放坑裡，七手八腳封上土。

「應該沒有問題了！」許旺鑫說。

老黃拍了拍手上的黃泥，低聲音道：「今天這事兒，在場的誰也不能說出去，村長若是知道我們沒把棺材抬到後山坡，怪罪下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還有，村裡人要是知道我們半路開棺，大家以後也別想再乾這門營生了。所以我勸誡各位，今天這事，一定要完全保！」

在場眾人都明白這件事的利害關係，當場每個人都拍著脯保證，絕對會做好保工作。

我們在玉米地待了一陣子，計算好時間，這纔出發往牛家村走去。

一路上，大家也不怎麼說話，今天這事兒做得確實不怎麼彩，但也不能說我們這批人的人品有問題，畢竟途中出了怪事兒，誰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人安全是最重要的。

回到村裡，我們跟村長彙報了況，統一口徑，說家父子被我們埋在後山坡，請村長放心。

村長很滿意，還給我們一人發了個紅包，然後讓人安排一桌晚宴，親自陪著我們喝酒。

抬棺回來，主人家要請抬棺匠吃一頓「答謝宴」，這是規矩。

晚宴就設在村委會的後院裡，菜品很盛，村長還拿出兩瓶珍藏的好酒，向我們這些「英雄」表示問。

在村長看來，我們這是為村裡做了件大好事，他最擔心的就是如果沒理好家父子的，家父子冤魂不散那可就麻煩了。

既然我們跟他說解決好了這件事，村長心中懸著的石頭也就放下了，顯得很高興，連連勸我們吃酒。

一直喝到臨近午夜，眾人這才醉意朦朧的各自散去，村長喝高了，被老黃他們揹回去的。

磊子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吧，咱們也該回家啦！」

我沉著：「我不想回家！」

磊子打了個酒嗝：「不回家？想去哪裡？還想喝嗎？」

我搖搖頭，拍著桌子站起來：「我想回玉米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