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造畜之造畜之？！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陳秀才，在我有限的認知裡麵，對「造畜之」四個字聞所未聞。

陳秀才將蠶豆丟進裡，咬得嘣咯脆響，他告訴我，這造畜之，顧名思義，就是製造畜生，說得直白點，造畜之就是把人製造畜生！

什麼？

把人製造畜生？！

我端著酒盅的手不自地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著陳秀才，世上竟有這樣的邪，能夠活生生把人變畜生？

按照這種說法，那個殺人越貨的強盜就是中了造畜之，被人變一隻大老鼠，後被我殺死，所以才顯現出原形。怪不得那隻老鼠的型會有如此巨大，原來是一個大活人！

可是，把人變畜生，這……這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你所提及枯井下麵的那道人影，興許並不是那人的同夥，很有可能就是幕後的造畜高人！」陳秀纔跟我分析說道。

我點點頭，甚有可能，隻可惜我未能將那人截住。

陳秀才見我嘆氣，冷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在懊惱沒有截住那人？你應該慶幸才對，幸好沒有追上去，否則你現在說不定也是一隻大老鼠呢！」

這件事細思極恐，我的後背立即出了一層白汗，是呀，我應該慶幸纔是，我他媽要是變一隻大老鼠，乾脆一頭撞死在井壁上算了。

陳秀才自顧自斟上半盅白酒，搖頭晃腦說道：「魘昧之，不一其道，或投餌，紿之食之，則人迷罔，相從而去，俗名曰「打絮」，江南謂之「扯絮」。小兒無知，輒其害。又有變人為畜者，名曰「造畜」。此江北猶，河以南輒有之。

揚州旅店中，有一人驢五頭，暫縶櫪下，雲：「我選即返。」兼囑：「勿令飲啖。」遂去。驢暴日中，蹄嚙殊喧。主人牽著涼。驢見水，奔之，遂縱飲之，一滾塵，化為婦人。怪之，詰其所由，舌強而不能答。乃匿諸室中。既而驢主至，驅五羊於院中，驚問驢之所在。主人曳客坐，便進餐飲，且雲：「客姑飯，驢即至矣。」主人出，悉飲五羊，輾轉皆為子。報郡，遣役捕獲，遂械殺之。」

我滿臉困地端著酒盅：「師父，你這說的是哪國語言？」

陳秀才笑了笑：「這是文言文，是鬆齡《聊齋誌異》裡麵的一篇文章，記載的就是「造畜」這件事，我來給你翻譯翻譯！

裝神弄鬼欺騙人的巫，可以說五花八門，不止一種。有的巫，是以味作餌，引你吃下去，便會神誌不清，不由己地跟著他走，這俗稱「打絮」，江南一帶「扯絮」。小孩無知，常常騙上當，深其害。還有一種巫能把人變牲畜，稱為「造畜」。這種巫江北一帶很見，黃河以南常有。

一天，揚州某旅店中，進來一個人，牽著五頭驢，順手拴在馬廄下，囑咐店夥計說：「我一會兒就回來，」並囑咐：「不要給它們水喝。」說完就出去了。

那些驢被太曬得暴躁不安，又踢又。店主人就把它們牽到涼。驢一見水，掙紮著奔過去，店主就讓驢飲足。轉眼工夫，見驢在地上打滾，塵土飛揚中，立即變了婦人。店主非常驚異，問那婦人是怎麼回事，婦人舌發，說不出話來。店主忙將婦人藏到屋裡。

過一會兒，驢的主人回來了，把牽來的五隻羊又拴到院子裡。發現驢不見了，便驚慌地詢問店主。店主忙上前拉他坐下，又命人端上飯菜，寬說：「你先吃飯，驢馬上就來了。」店主出去，讓羊飲足水後，一打滾，又全都變了小孩。

店主於是將此事地告到郡裡。府立即派人捉拿住那巫士，一頓棒便將他打死了。」

我聽得瞠目結舌，連忙問道：「師父，那你可知這造畜之是何人所為？」

陳秀才皺起眉頭：「我又不是活神仙，我咋知道是何人所為？不過這造畜之已經絕跡江湖數十載，不想今日卻重現江湖！嘖嘖！」

說到這裡，陳秀才抬頭瞭夜空，喃喃自語：「要變天了！」

我沒聽懂陳秀才這話的意思，以為他在說天氣，順口接道：「是呀，剛才我看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雨！」

「下雨？」陳秀才笑了笑，麵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知道了事的真相，我的心好過了許多，第一，有人將那個通緝犯變巨鼠，我到巨鼠攻擊，採取自我保護措施，結果殺死了巨鼠，這是意料之外的事，並不是我存心想要殺人；第二，死去的那個人是個殺人越貨的慣犯，人人得而誅之，我也算為廣大老百姓幹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又陪著陳秀才喝了一會兒酒，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起跟陳秀才告辭。

陳秀才讓我等等，說要送我一件禮。

我上說兩師徒不要搞得這麼客氣，心中卻在暗暗好奇，陳秀纔到底要送我一件什麼禮。

結果陳秀才把禮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本泛黃的破書，書角還殘缺了一塊，封麵龍飛舞寫著兩個潑墨的古字，看了半天，我纔看出來，那兩個字是：祝由！

「師父，這是……」我捧著書，疑地看著陳秀才。

陳秀才神嚴肅：「這本是《祝由殘卷》，是祖師爺留下的傳世之寶，《祝由殘卷》共分一十三卷，稱為『祝由十三卷』，如果你能功修鍊十三卷，我相信放眼天下，幾乎沒人會是你的對手！」

「這麼厲害？！」聽陳秀才這麼一說，我瞬間轉變了對這本破書的看法，按照陳秀才的說法，隻要修鍊功祝由十三卷，就能天下無敵了，真的假的，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問陳秀才：「師父，那你修鍊到了第幾卷？」

陳秀才嘆了口氣：「老夫才疏學淺，天資不高，隻修鍊到了第九層境，也就是祝由殘卷的第九卷，便再也無法突破了！」

「啊？師父，你老人家才修鍊到第九卷？」我咋了咋舌，陳秀才隻修鍊到第九卷，就已經這麼厲害，看來這本《祝由殘卷》真是神書啊！

我謝過陳秀才，將《祝由殘卷》小心翼翼放好，並向陳秀才宣誓，從今日開始，我必定好好修鍊祝由殘卷，一定不會給師父，不會給趕一門丟臉。

同時我心裡還有另外一個想法，等我修鍊出一本事，我遲早得抓住那個神的造畜高手，是他讓我背負了「殺人兇手」這個名號，我絕對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