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泥腳趾我走過去，磊子指著方翠翠的左腳讓我看，的左腳大拇指缺失了，有啃噬的痕跡，估計是扔在枯井下麵的時候，被老鼠咬掉了。

我看著方翠翠缺失的腳趾，心裡說不出的難過，人死之後都要求完整，可是現在翠翠卻丟失了一腳趾頭。磊子想了想，讓我不要著急，然後跑去挖了點土，三兩下一個腳趾模樣，然後粘在方翠翠的腳上，了手，回頭問我：「你看怎麼樣？」

我點點頭：「勉強湊合吧，總比沒有的好！」

事終於塵埃落定，方翠翠可以安息了。

我掐指算了算，今天正好是方翠翠死後的第七日，雖然中途有些波折，不過總算是沒有辜負師父對我的期。

重新將棺材下葬，已是午夜，我和磊子都累得不行，直接和在方家臥室裡睡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覺床邊好像站了個人。

白的窗簾輕輕晃著，窗簾後麵一道人影若若現。

我嚇了一大跳，想要翻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好像彈不了。

我看了一眼旁側而臥的磊子，那小子睡得跟豬一樣，還在扯著呼嚕。

「蕭九，別怕，是我！」一個輕的人聲音傳我的耳朵。

「翠翠？！」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反應，這就是方翠翠的聲音。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話，替我在墳上種一棵柳樹吧！還有就是缺失的那腳拇指，那隻老鼠不是普通老鼠，如果可以，希你能剷除它！就這樣吧，天快亮了，我得走了，但願迴後還能遇見你！」方翠翠的聲音越到後麵越是低弱，漸漸聽不見了。

窗簾後麵，那道人影也如煙一般飛快消散。

「翠翠……翠翠……」我大著，一下子從睡夢中醒過來。

這一次，我發現能夠彈了，我坐了起來，扭頭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已經麻麻亮，白的窗簾依然輕輕拂，但是再也沒有方翠翠的影子。

磊子被我吵醒了，打著嗬欠爬起來，問我大清早在嚷嚷些什麼。

我籲了口氣，跟他說沒事，讓他繼續睡會兒，然後自個兒爬了起來，站在窗檯邊上發獃。

昨夜是翠翠的頭七，應該是真的回來過吧，剛才的一切也應該不是夢吧，因為那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

我清楚地記得翠翠托我做兩件事，一件事是在的墳上種一棵柳樹，還有件事，就是幫幹掉枯井下麵的老鼠，老鼠啃噬了的腳趾，肯定含有怨氣。

兩件事都不是什麼難事，我決定今天就把這兩件事辦好。

在視窗站了片刻，我便走出方家去尋找柳樹。

我記得距離村委會不遠的地方有個小池塘，池塘邊上就栽種著柳樹，我去挖了一棵柳樹的小苗，扛回方家，栽種在墳頭上麵。

我相信，過不了一年半載，這棵小苗就會長一棵大柳樹，守護翠翠的墳頭。

種完柳樹，磊子剛好下樓來，我讓他給樹苗澆點水，然後披上外出門。

磊子問我去哪裡，我把昨晚的夢境給磊子說了，說去幫翠翠解決枯井下麵的老鼠。

磊子沖我不懷好意的笑笑：「真是去打老鼠？你不會藉機去安老李的風媳婦吧？」

「滾你丫的！」我一腳踹開磊子，讓他好好給柳樹澆水，然後走出方家。

來到老李家，老李已經被派出所帶走了，隻剩下老李媳婦在家，我本沒想驚他媳婦的，結果老李媳婦早上起來倒尿盆，正好撞見我：「哎，站住！你是幹嘛的，跑我家來做什麼？」

我隻好停下腳步，表明份：「我蕭九，昨天跟村長一起來過的！」

「哦，我記得你！」老李媳婦放下尿盆，繞著我走了一圈，若有若無的人芬芳鑽進我的鼻子。

老李媳婦湊到我麵前：「蕭九是吧？這大清早的，你溜進我家做什麼？不跟嫂子說清楚，嫂子可要非禮啦！」

近距離看老李媳婦，發現這人還是有幾分姿的，尤其是那風氣息，簡直是從骨子裡出來的，眉梢含春，很是人心魂，怪不得那麼多男人都倒在的石榴下。

大清早的，老李媳婦臉上帶著一抹惺忪的睡意，長發淩的披散著，穿著一件紅肚兜。

長這麼大，我還第一次跟人如此近距離接，當下紅了臉，趕把臉轉向別，說話都有些結：「嫂子……你別誤會……我……我是準備下井去看看……」

「下井去看看？看什麼？」老李媳婦又湊近半分，幾乎與我臉著臉，口吐香蘭，噴在我的臉上的，我有種快要暈眩的覺。

我深吸一口氣：「呃……是這樣的……方翠翠跟我託夢……讓我下井去看看……」

「方翠翠？你說那？」老李媳婦後退一步，提到，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

我點點頭，原以為這次能夠順利擺老李媳婦的糾纏，沒想到老李媳婦眼珠子一轉：「這是我家的井，要想下井先得經過我的允許！這樣吧，你進屋幫我個忙，我就允許你下井！」

話音未落，老李媳婦不由分說，勾住我的臂膀，將我拉進裡屋。

「嫂子，有啥需要幫忙的地方，你……你直說便是……」我站在老李媳婦的臥室中央，渾的不自在，一眼就瞥見床頭掛著一件。

老李媳婦關上窗簾，沖我勾了勾手指：「什麼嫂子，人家有這麼老嗎，姐！對了，我姓呂，呂姐！」

我了聲呂姐，老李媳婦滿麵桃花，一屁坐在床沿邊上：「來，來這裡坐下，幫姐一個忙！」

見我還在發愣，老李媳婦拽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一屁坐了下去。

老李媳婦就像水蛇一樣纏了上來，直往我的上靠，一邊蹭來蹭去，一邊用滴滴的聲音說道：「蕭九，來，幫姐一個忙……」

實話講，此時此刻，僅穿著一件肚兜的老李媳婦充滿了魅，我雖然還沒有經歷過男之事，但正直氣方剛的年紀，一下就明白老李媳婦想要做什麼，這人果然浪的要命，老公都還要進班房了，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還盡想著這些事。

其實我已經被老李媳婦迷得有些暈頭轉向，幸好在關鍵時刻還是保持了理智，就在再次纏上來的時候，我一把推開，滿麵通紅往屋外逃去。我好像聽見老李媳婦在後麵罵咧了兩句，也沒有聽得清楚。

一直跑到水井邊上，小心臟還兀自咚咚咚跳個不停，回頭看了看，老李媳婦並沒有追出房間。

我定了定神，趕攀著井梯下到井底。

老李家的這口水井早已經乾枯了，下麵儘是石，有些。

往裡走了幾步，便幾乎失去了亮，鬱的很，黑咕隆咚一片。

我從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在枯井下麵尋找老鼠的蹤跡，心裡暗自嘀咕，也不知道今兒個能不能上那隻老鼠？

突然，我的心絃猛地搐了一下，在這漆黑的枯井下麵，我竟然看見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