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即使滿心懷疑卻還是如約前來的阿夏,蒼狐微微一笑,上前將手中的盒子給了。
下意識的接過,阿夏不由怔了一下,正想詢問怎麼回事時就聽蒼狐認真的開口。
“這是你想要找的東西。”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阿夏的子晃了一晃,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木盒,又抬頭看向蒼狐和劉淵樺,雙微微抖:“你們不是說不能接我的委托嗎?為什麼……”
“因為你的委托容跟我正在進行的一份沖突了,如果接了就等于違背那一份契約,所以我只能拒絕了,抱歉。”
認真的對阿夏說完,蒼狐看了看,隨即默默的抬手輕覆在木盒之上,也不知道做了什麼,阿夏就覺手中的木盒微微一,而后一個模糊的影從盒子中飄出,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大大的眼睛,齊耳的短發,臉上是宛如一般的笑容。
怔怔的看著那個只有十三四歲模樣的孩,過了半晌,阿夏才終于發出了聲音。
“終于……找到你了……終于可以把名字還給你了……”抖著向那個孩出手去,阿夏微笑著,聲音卻一直在抖,宛如哭泣一般的喚出了那個名字。
“……小夏……”
細微的聲音讓孩的笑容燦爛了幾分,出手去輕輕握住了阿夏的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叮鈴,叮鈴——
清脆的鈴聲有節奏的慢慢接近,同時還夾雜著鐵鏈擊之聲,蒼狐也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兩個影慢慢接近,微微一笑。
“終于來了啊……”
這兩人穿長袍頭戴長帽,一白一黑,白之人材瘦弱,手中拿著孝杖,孝杖頂端有一個銅鈴,隨著他前行而不斷發出清脆的鈴聲,黑之人型彪悍,手執一條兒臂細的黝黑鐵鏈,每每前行便總會發出鐵鏈擊之聲。
一人雖臉帶微笑,卻是面慘白舌頭長長的了出來,另一人則是兇神惡煞,一臉森然。
不用他們自我介紹,也不會有人錯認他們的份。
小夏和阿夏都有些不知所措,蒼狐卻平靜的走近幾步,向兩人執了一個古老的見面禮:“許久不見了。”
黑白無常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蒼狐向二人出手去,掌心之中有一粒約有小指頭大小,上有黑煙繚繞的珠子,道:“這是此次剝離的‘惡念珠’,勞煩你們跑一趟了。”
抬手將“惡念珠”捻起,黑無常的聲音低沉得近乎嗡嗡作響:“‘化怪’程度如何?”
“勉強能算‘丁級’,不是很嚴重。”
點了點頭,黑無常收起那枚“惡念珠”,白無常則看向了小夏。
“小姑娘,該走了。”
聞言小夏看了看黑白無常,轉頭看了看旁的阿夏,又看向蒼狐,顯得有些踟躕,見此蒼狐輕輕笑了:“放心吧小夏,他們是來接你的,跟他們走吧。”
溫和的聲音有一種令人平靜的力量,小夏猶豫了一下便松開阿夏的手慢慢走向了白無常,阿夏想要的名字,卻一時發不出聲音,只能著急的看著,小夏卻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神焦急的,淺淺微笑。
“一直以來都謝謝你了。”
告別一樣的話語讓阿夏差一點哭出來,張了張總算發出了聲音:“小夏!說好了以后都要在一起的啊!不要就這樣丟下我離開啊!”
怔了怔神,小夏看了看,又看向無常。不用詢問也明白的想法,白無常輕輕點了下頭。
臉上不住出欣喜的神,小夏回張開了手臂。
“那……過來吧!”
阿夏抖著,向小夏出了手。
孩的影消失了,一只半大的金犬撲進了小夏的懷里,親昵的蹭著小夏的臉頰。抱著這世上最重要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小夏咯咯笑了。
“我們一起走吧,小狗狗!”
“汪!”
搖了搖招魂鈴,白無常與黑無常一同轉引路,小夏跟著往前邁了兩步卻停了下來,與小狗一起看向注視著們的蒼狐,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妖師姐姐。”
蒼狐彎起眼睛溫和的笑了:“不用。兩位慢走。”
“嗯!”
“汪!”
笑著應了一聲之后,小夏和小狗便加快幾步趕上了黑白無常,跟著他們逐漸遠去。
初秋時節的正午依舊熾熱,街上看不見幾個行人,只聽到不知哪家商店的電視里傳來新聞的聲音。
“一個月前突然中止的連續失蹤案日前已定為‘連續殺人案’,突然出現在警局前的男人自稱殺害了七名害人,并提及還有一個害人存在,經現場指認后確認其正是本案嫌犯,由于該男子神狀況不佳,此案將定于三天后開庭審理。”
接著,便是對嫌犯的簡要介紹。
“譚九,男,三十八歲,某公司職員,于一個半月以前因重大失誤而被解雇,此前曾……”
這則新聞很快就在這個城市里掀起了軒然大波,蒼狐卻對此充耳不聞,只是頂著一頭大太輾轉于一個個滯留未理的垃圾堆前,劉淵樺則站在不遠看著,有些百無聊賴的看了看街對面的電視,他終于開口。
“說起來,那些‘鬼’究竟是怎麼變現實的?不是那個‘阿夏’……那只小狗的能力吧?”
“那個啊……‘芘石’你聽過嗎?”
“‘芘石’?”劉淵樺想了一下,“能夠將‘虛幻’逐漸變‘現實’的那種石頭?”
“對,就是那個。如果是阿夏自的能力,其他人就不可能沒有遇到‘鬼’,而事實是只有阿九才會遇到,那就只可能是因為‘芘石’了。”
“這麼說,那間房子里有‘芘石’存在?”
蒼狐點了點頭:“‘芘石’能‘恐懼’催,不過影響的就只有長期待在其影響范圍的生而已,而且短時間也就形我們看到的那種‘幻境’的程度而已吧,要真的變‘現實’沒個幾百年本不可能。”說著頓了一下,回頭看向劉淵樺,“我說淵樺,難道你一直沒有察覺到‘芘石’的存在嗎?”
劉淵樺皺了皺眉:“我連那玩意兒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要怎麼察覺它的存在?”
“可是,我明明寫在契約里面了啊!”
“啊?”
就在這時,一塊石頭從天而降,正正的砸在了劉淵樺的頭上,他一把抓了下來,有些惱怒的瞇起了眼睛,蒼狐卻向著空中出了手臂,像是在迎接什麼。
“歡迎回來,炎,辛苦你去取‘芘石’了。”
這才意識到砸在自己頭上的是什麼東西,劉淵樺低頭看了看。
那是一塊掌大小的紫石頭,晶瑩剔在下格外璀璨,就與那個屋子吊燈上的紫水晶一模一樣。
瞇了下眼睛,劉淵樺一把丟向蒼狐,有些手忙腳的接住,而后手中就出現了與阿九簽下的那份契約,看著微一閃之后那張紙便化作了灰燼消失,蒼狐呼出一口氣:“報酬也到手了,這一來這份契約就算是完了。”
總算知道了蒼狐說的“寫在契約里面”是什麼意思,劉淵樺雙手兜看著隨手收起芘石又繼續低頭尋找什麼的,想了想又道:“小狗知道吊燈上有這玩意兒嗎?”
“多半是不知道的,畢竟連你都認不出來嘛。阿夏啊,只是找借口邀約大家一起去那個房子好趁機尋找小夏的骸而已,其他的本沒想太多吧。”
“但明明知道那個男人就藏在房間里面,就不怕那些生傷害嗎?”
作微微一頓,蒼狐笑了。
“總是挑比自己瘦弱的獨下手,你覺得這樣的他敢對幾個孩手嗎?”
回憶起阿九看著自己時那畏懼的神,劉淵樺瞇起了眼睛。
“哼,孬種。”
蒼狐沒有再搭話,劉淵樺也沒再開口,他只是站在樹蔭之中靜靜的看著蒼狐翻找著,直到蒼狐“啊”了一聲。
“找到了。”
將那幾乎看不出原狀的抱起來,就像是聞不到那濃烈的腐臭味似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輕的將那小小的尸骨放進了旁的盒子中,又將另一邊的盒子一起抱了起來,而后蒼狐便與劉淵樺一同走了很遠,終于在一個景怡人的山頭將這兩尸骨認真的下葬,然后在墓前放下了兩支漂亮的白。
“下一次,也還會是好朋友的吧……”
注視著小小的墳包,蒼狐的臉上綻開溫的微笑。
在旁邊等了一會兒,劉淵樺才開口道:“差不多該走了吧?”
應了一聲,蒼狐站起來,取出之前隨意放在口袋里的芘石看了看,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遠的城市,的眼底掠過一抹肅然之。
手掌一翻芘石便消失無影,轉走向劉淵樺的蒼狐臉上已是溫和的笑容,眼中染著笑意。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好呢?”看了看等著的劉淵樺,又看向自己旁的空氣,目和。
“……我們‘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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