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裡出來,時念心上像著塊兒石頭,沉重的不過氣來。
當年在方向盤爭奪之時,車子突然一震,人被撞出去兩米開外。
搶過方向盤的時嘉勳癱座位上,腦袋一片空白,大口的著氣看向副駕駛上的人。
等到意識恢複時,車子已經不知道開到了什麼地方。
時念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
眼下要的,是先堵住他表哥浩的。
剛發車子,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念唸啊,錢準備好了冇有,這都多長時間了?”
電話那邊傳來浩懶散的聲音,其中還混雜著人的嗔和強烈的鼓點節奏。
“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我要親自見你一麵。”
“用不了那麼麻煩,你直接轉賬就行。”
時念卻依舊堅持道,“不行,你想要的話必須親自來拿,我準備的是現金。”
浩拗不過他,隻好約定了見麵的地點。
當年父親車禍的事,很有人知道幕。
所以浩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必須搞明白。
兩人約定見麵的地點是一廢棄的工廠,時念下車的時候並冇有直接將錢帶過去。
遠遠地看到一個背影,形雖高,卻有些佝僂駝背。
浩見空著手過來,不滿道,“我要的東西呢?”
“在車上,一會兒你跟我去拿,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對方眉頭蹙,不停地四張著,時不時的長歎口氣。
“你想問什麼快點問,我可冇那多時間。”
時念做了個深呼氣,重新看向他。
“你老實告訴我,我父親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冇人告訴我啊,我自己聽說的。”
“你從哪裡聽說的?”
“呃,反正就是聽彆人說的。反正你把錢給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時念顯然不信他,五年之前的事,怎麼會突然現在才聽說。
浩明顯有些不耐煩,“我都告訴你了,錢呢?”
本還想繼續問些什麼,不過這樣又會顯得過度在意,反倒給了對方把柄。
時念眉眼微抬,轉淡道,“你跟我過來。”
來的時候就已經接近傍晚,現在外麵完全著了黑。
看到錢的瞬間,浩蹙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急著上前幫忙。
“你起開,我自己拿。”
三十萬的現金有些重量,但他依舊寶貝似的在懷裡掂了掂,角快要咧到了耳朵後麵。
“就知道你肯定會幫表哥,你放心,表舅的事兒我就把他爛肚裡了,什麼都不知道。”
時念看著對方淩的頭髮、邋遢的服,不又是一聲歎氣。
“姑姑他們很想你,你有時間回去看看,彆再去賭了,我就這麼點兒積蓄,基本上都在這兒了。”
“知道了知道了,廢話真多。”
浩拿著了錢,眉梢和角就冇有放下來過,抱著箱子就急著要走。
“誒,對了,剩下的二十萬你儘快給我補齊,我還急著用呢。”
走出了幾步遠,前麪人又折回來提醒了一句。
“你記著,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再幫你了。包括我父親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了,你抓時間就行。”
回了車上,時念拄在車窗上,著突突直跳的太。
因為地方偏僻,路上來往的車並不多,偶爾才能看到一抹亮。
車開到半路突然,外麵突然傳來小孩子的哭鬨聲。
時念了方向盤,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車的速度迅速加快,但駛出去不過百米的距離,就有車迎麵衝了過來。
遠燈晃得時念看不清道路,隻能半瞇著眼睛急打方向盤。
雖然避免了兩車相撞,但卻撞到了路旁的電箱上。
時念扶著腦袋抬起頭,想要擰鑰匙,車子的後麵卻又遭到了大力的撞擊。
這次直接撞到了擋風玻璃上,一溫熱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前麵的車子上下來幾個手持棒的人,將車團團圍住。
車窗被人大力敲打著,時念強撐著抬起頭,流進了眼睛裡,視線有些模糊。
“出來,快點兒!”
外麵的人不停敲打著車的前麵,看清駕駛座上的人後,又轉朝後吆喝了兩聲。
“今天運氣不錯,是個娘們兒。”
說著,又用力敲著一側的玻璃,眼神猥瑣的打量著裡麵的人。
這個時候,時念就是再傻,也不可能開門出去。
車子的發機損,悶聲響了幾次後,便冇了靜。
時念著車門,盯著外麵的人,想要打電話報警,而手機卻在方纔的撞中被丟在了後座地上。
“趕出來,聽到冇有,再不出來砸車了啊!”
說著,就在擋風玻璃上狠狠的來了一下。
時念這車是公司配的,就算被對方砸了幾下,也冇有多麼心疼,但還是有很想比中指的衝。
極力製著那衝,掙紮著起去夠手機。
砸玻璃的聲音一下接一下,任憑擋風玻璃的質量再好,這時候也出現了裂痕。
剛拿到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時念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按下了接聽鍵。
“喂,念念,你在哪兒呢,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
“我在”
不等時念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車子又被狠狠的砸了一下,發出一聲巨響。
“什麼聲音,你哪兒怎麼了!?”
唐曉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急切的看向旁的人。
時念在心了暗罵了幾句,“我遇到攔路打劫的了,這幫孫子給我停不算,現在正砸車呢,你趕報警,過來救駕。”
“什麼!?那你們現在在哪兒呢,我這就過去!”
“你彆自己過來,多帶點兒人。”時念看了眼外麵,“要不然打不過,他們都還拿著東西呢。”
唐曉急的想錘,“你地理位置放發我,還有,先穩住他們,不要跟他們來,多周旋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你快點兒,儘量在還我有口氣的之前過來。”
這個時候還不忘科打諢,除了應該也冇有彆人了。
時念掛了電話,看著外麵還在子的人,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擋風玻璃已經岌岌可危,再來幾下,絕對能直接碎渣渣。
前麵那人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人先停下。
時念垂著眼睛,吸了幾下鼻子,噙著淚看向那人。
“大哥,不是我不出去,車門剛纔被撞壞鎖死了,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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