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華市的早晨,電視的天氣預報裡說,今天溫度會下降,可能會有小雪出現,還提醒居民做好保暖措施。
南都中心是臨華市一個普通的商業樓,這座大樓分為兩期,一共四棟樓,就隔著條馬路而已。兩期的大樓都是36層,很多公司選擇在這裡辦公,所以平時會看到許多來來往往的上班族。而此刻,在南都中心一期的樓下,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周圍站了許多群眾。
在那中間的地方,躺著一個男子,他的周圍全是鮮,的周圍還有一些被因為撞擊而碎掉的臟,他的臉也因為劇烈撞擊而模糊不清了。法醫正蹲在旁邊檢查著,痕檢的人也坐在旁邊取證,刑警隊的法醫做蔡博,痕檢的負責人做莫翰文,兩個人都是中年,在這裡待了很多年了。或許是工作原因,兩個人的格也都是那種比較沉穩的,葉蕭蕭和程嘉軒跟他們認識,但是接也不算很多,白一帆剛進來沒多久,也就隻是認識而已。
而韓煜則跟他們比較,一來是因為每次有案子的時候,韓煜都會跟他們流,甚至有時候乾脆在法醫那邊看著他們解剖,二來也是因為蔡博和莫翰文對韓煜都欣賞的,覺得韓煜年紀輕輕,但做事很沉穩,讓人很放心。
韓煜幾人站在那裡,白一帆此刻臉慘白,覺到自己的胃一片翻騰,即使早上沒有吃飯,也特別難。葉蕭蕭從包裡拿出一袋紙,遞給白一帆,「去旁邊休息會吧。」
白一帆看了眼韓煜,見他點點頭,於是連忙跑到旁邊去了。程嘉軒此刻從大樓裡出來,走到兩人麵前,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筆記本和一隻筆,說道,「查到了,死者名陳友,26歲,外地人,是26樓一家家裝公司的員工。」
韓煜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法醫已經將裝好準備帶回隊裡了,他又朝樓頂看去,站在地上看著36樓的樓頂,得仰著頭才能看見,今天雖然溫度降了些,但天氣還算不錯,沒有像天氣預報裡說的下雪,反倒出了藍天,從這個角度看著剛好能夠看的很清楚。
「老程,你帶著小白回去查查陳友的社會關係,我和蕭蕭去樓上看看。」
「行,」程嘉軒收起東西,東張西了半天,並沒有看到白一帆的影,「小白呢?」
「那邊呢,」葉蕭蕭朝他背後指著,「小白第一次見到這種景,估計現在吐的夠嗆。」
程嘉軒點頭,倒是忘記這事了,「那我先走了啊。」
白一帆其實並沒有吐出來,就是胃一直難著,灌了好幾口冷水,覺好像好些了,但臉依舊慘白著。程嘉軒過來就看見白一帆扶著路旁的樹,拿著一瓶礦泉水,不對白一帆笑道,「小白,不錯啊,我們都還以為你吐的夠嗆呢。」
「我早上沒吃飯···」白一帆有氣無力的說著。
程嘉軒笑了笑,「沒事的話,咱們走吧,回去調查陳友,哦,就是死者的社會關係。」
「好。」白一帆跟著程嘉軒離開了案發現場。
南都中心36樓的樓頂,很廣闊,樓頂靠近邊緣的地上有些煙頭,陳友跳樓的位置已經被標記出來了。葉蕭蕭走到那裡,從上麵往下看了一眼,搖頭慨,「這陳友是了什麼刺激,這麼高的地方居然就那麼跳下去了。」
韓煜也走到那裡,下麵的人群看起來很小,很多人都怕站在高,因為從上麵看下去會很容易產生眩暈,沒想到陳友竟然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韓隊,」葉蕭蕭轉頭看著韓煜,「回隊裡嗎?」
韓煜想了想,「去他們公司再看看。」
「嗯?老程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老程剛剛不是說,陳友工作的地方在26樓嗎?如果他想要自殺,從26樓跳下去就已經達到目的了,可是他卻選擇來到頂樓,36樓的樓頂,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韓煜停頓了幾秒,看著樓下渺小的人群,繼續說道,「說明他自殺的念頭很強烈。行了,去看看吧。」
26樓,藝華裝飾公司,也就是陳友工作的地方。一進門就是前臺,坐著兩個畫著淡妝的生,因為韓煜和葉蕭蕭都穿的便裝,們並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警察,當他們走進公司的時候,其中一個生就站起來問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韓煜從包裡拿出證件,給看了看,「能找一下你們的負責人嗎?」
那生朝左邊一個房間指了指,「就是那裡。」
韓煜點頭致謝,和葉蕭蕭朝那個房間走去,剛走兩步,就聽到那姑娘在背後嘀咕,「不是剛剛來過了嗎,怎麼又來,多影響工作啊。」
葉蕭蕭和韓煜對視一眼,兩人不聲。公司裡麵都是員工的工位,員工們似乎都很忙,忙著工作、打電話,陳友跳樓他們是知道的,但他們的臉上一點也沒有同事死去的悲傷,韓煜和葉蕭蕭環視了一圈,便走進負責人的辦公室。
這負責人是個中年男人,頭頂微禿,肚子也有些大,穿著一件,著煙,屋子裡瀰漫著濃烈的煙味。見到兩人進來,他一臉疑,「你們是?」
韓煜再次把證件拿出來,麵前的中年男人立刻恭敬的站了起來,「哦,警察同誌啊,快請坐快請坐,剛剛你們不是已經來過了嗎,現在來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主要想看看陳友的工作環境,然後想知道他平時的一些況而已。」葉蕭蕭說道。
「這些啊,其實我剛剛都已經說過了,而且他工作的地方也已經被你們拍了照了。」中年男人又了隻煙,語氣看著是禮貌的,但卻有一不耐煩。
「那今天就打擾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葉蕭蕭準備開口的時候,被韓煜拉了一下,搶先回答了。
「哦,好,那就不送了。」中年男人看著麵前的電腦,又著自己的煙。
韓煜和葉蕭蕭出了辦公室後,看著麵前的工作人員忙碌的樣子,靠近窗邊有個空著的座位,那便是陳友的位置,韓煜走過去,他桌麵非常乾淨整潔,沒有灰塵,和其他人桌上擺著的各種零食飲料相比,他的桌麵有些過於乾淨了。
他座位旁邊坐著一個孩,長的很年輕的樣子,正在打電話,側過臉看了一眼韓煜,又馬上轉過頭去接電話。韓煜想了想,從包裡拿出紙筆,這是他一向的習慣,隨時包裡都揣著紙筆,他在上麵寫下自己的聯絡方式,放在那孩麵前,然後跟葉蕭蕭一起離開。
那個孩看著那張紙條,愣了很久,然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離開南都中心後,韓煜邊走邊說,「你怎麼看?」
葉蕭蕭皺眉,「有些奇怪,但說不上來。」
「我也覺得很奇怪,公司死了一個人,而且是每天都會見到的同事,正常人或多或都會去看一眼,或者問幾句,可是他們公司居然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去詢問,甚至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的正常上班。」韓煜雙手揣在包裡,臉一如既往的嚴肅。
「對了,剛剛那個前臺和他們公司負責人的反應是不是也奇怪的,」葉蕭蕭看著韓煜,然後繼續說下去,「給人的覺就像是,他很不喜歡陳友,好像他的員工死了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連我們多問一點都那麼不耐煩。」
「是奇怪的。」
「對了,韓隊,你剛剛走的時候往那孩桌上放什麼了?」
「我的聯絡方式。」
葉蕭蕭第一反應是韓隊難道看上人家姑娘了,然後又覺得不可能,認識韓煜這麼長時間,覺他邊就沒有朋友,更不要說去主追求生了,葉蕭蕭私底下一直覺得韓煜是不是不喜歡人。再說韓煜是什麼人啊,公私分明,對任何案子都從來不含糊。
韓煜看葉蕭蕭那樣就知道在想什麼,但也不說破,便解釋道,「那孩可能知道些什麼,我這也是相當於賭一把,看會不會告訴我一些況。」
「放心,我懂的。」葉蕭蕭出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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