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明要哭了,他的麵十分複雜。
痛苦之中帶著迷惘,迷惘之中帶著悲傷,悲傷之中帶著絕,絕之中帶著痛苦。
「我……」獨孤明巍巍的吐出一個字。
我該不該介意?
這個真不知道呀!
他不敢說話,眼神中充滿了對王的恐懼。
他怕自己說介意,這個魔鬼會給自己一刀。
他又怕自己說不介意,這個魔鬼也會給自己一刀。
可他更怕自己什麼都不說,還是要被砍一刀!
獨孤明覺自己已經瘋了,被麵前這個真瘋子給瘋了。
我太難了!
髓的疼痛侵蝕著他的靈魂,他目絕的看著王,帶著哭腔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王覺火候已經差不多了。
審訊是門技活,它就和炒菜一樣。
火候小了,不。
火候大了,糊了。
這個恰到好,才最重要!
「七年前,雲州紅山城田坪鎮大郢村,可有印象?」
獨孤明呢喃道:「七年前?雲州……紅山城……田坪鎮?大郢村?」
看著王冷漠無的麵孔,他急的直掉眼淚。
尼瑪!
七年前的事,誰他麼還記得?
對麵這個,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真他麼變態,七年前的事你不知道早點來問老子?
蛋。
什麼狗東西!
老子要是能活著出去,一定弄死你,拚盡一切也要弄死你。
以上是獨孤明的心裡話。
然後話到了口中,則是……
「大爺,祖宗,爹,您是我親爹!
我就是個孫子,我真的想不起來您說的什麼村子。
求求您,饒我一命,放我一馬。
求你了,求你。
我求你了!」
如果不是被綁在支架上,獨孤明一定跪下來磕頭求饒,把頭磕出磕到爛那種。
隻要能活著,還在乎什麼臉?
「再給你一次機會,也給你一點提示。
你明明住在青州,七年前為什麼前往雲州,還將一個小山村裡的村民屠戮殆盡,一個不留?
畢竟屠村這種事,就算你再冷畜生,也不至於忘的乾乾淨淨吧?」
「屠村?」獨孤明下意識的口而出。
經過王這麼一提醒。
他想起來了!
「說!」王冷著臉,眼神中的漠視和空,嚇的獨孤明心臟狂。
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
明明沒有兇狠和戾氣,但就是令人心驚膽。
在王的注視下,他本沒有說謊的勇氣。
哪怕這是他應該拚死保護的,可是在王麵前,他不敢保守!
「我不記得是不是七年前,但你說的屠村事件,我確實有印象。」
「為什麼屠村?」
「因為……因為……」獨孤明有一猶豫。
王一言不發的盯著獨孤明,沉默了片刻後,他開口:「,」
「我說,我說,是因為一個人。」
「說清楚!」
獨孤明怕慘了王,不敢有毫瞞,甚至他怕王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所以仔仔細細從頭開始說起。
「當年我到青州遊玩,路過一個山村,累了了,就在那裡休息。
我在一戶農家休息,那戶農家有一個婦,見我穿著華麗是個貴公子,便主勾引我。
我不喜歡年紀大的,看不上。
不過有一個兒,小可,是我喜歡的型別,我一眼就看中了。
然後我……」
「然後婦把兒賣給了你?」王冷聲問道。
這個世道,這種事屢見不鮮。
「沒有,婦雖然自己是個婦,但卻極為疼的兒,不願我兒。
我便派人打暈了,然後了兒!」
王麵冷如冰,眼神中閃過一殺機。
「然後你就滅了整個村子?」
「不是我,滅了村子的不是我,是九皇子,萬慶國的九皇子!」
王眉頭一挑,怎麼又扯到了皇子?
「說清楚!」
「我並沒有殺村子裡的人,完事以後,我直接就走了。
沒過多久,我遇到了九皇子。
九皇子和我關係不錯,他出宮遊玩,路過我那裡。
我和九皇子談到了那次鄉村的獵艷之旅。
九皇子很興趣。
他不是對那個兒興趣,是對婦興趣。
九皇子和我不一樣,他喜歡。
我想起那個婦的兒,心裡,就邀請九皇子一起前往那個山村。
我們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別人眼中的畜生玩意。
所以我們一起同行,他去找婦人,我去找那個兒。
結果最後搞出事了,那個婦人,死了!
九皇子怕訊息走,影響他的名聲,這才下命屠了村。」
獨孤明見王麵無表的看著自己,生怕王不相信自己,連忙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絕無半句謊言。
那個村子裡的人真的是九皇子下令屠殺的,不是我乾的。
九皇……林天智就是個畜生啊,豬狗不如、喪盡天良、他該死,他才該死啊。
該死的是他,你應該找他!
這個畜生東西,說什麼萬一村子裡以後有人認出他份,走訊息,影響他的名聲。
這個王八蛋,也不想想他有什麼名聲?
最紈絝最荒唐的皇子就是他,吃喝嫖賭騎噴,他是樣樣通,出了名的皇家敗類!
這種人渣,還為了名聲殘殺這麼多百姓,不當人子,該殺啊。
您想殺人,就去殺林天智!
我求您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您就放了我吧。」
很明顯,這個獨孤明求生很強烈,句句肺腑,字字珠璣,每個字都表現出了他想活命強烈奢。
王掌管聽風堂多年,最擅長的就是審訊。
他可以確定,獨孤明說的是實話。
因為想要分辨一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其實很簡單。
隻需要先這樣,接著這樣,最後再那樣……
就能夠很容易的分辨出別人說的是不是真話!
王看著獨孤明,笑道:「既然屠村的真兇不是你,那便是我抓錯人了。
這就很抱歉了,抓錯了人,無緣無故讓你這麼多苦,遭這麼多罪,實在是說不過去。
我王這個人,最講道理。
抓錯了人,做錯了事,就得認。
我得向你道歉!
你能原諒我嗎?」
獨孤明一臉懵,搞不懂王葫蘆裡賣的什麼葯!
「不用不用,不用道歉,隻要您能放了我,我就激涕零,恩戴德了。」
王抬頭,目平靜的看著獨孤明。
「我剛剛問的是,你能原諒我嗎?」
這目,太嚇人了。
獨孤明已經被嚇壞了,連忙點頭道:「能,能能能,當然能!」
刷——
一抹刀。
人頭落地。
「居然敢騙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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