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間從沒有人到過的地方,一座高山,山腰終年雲霧環繞,山腰之下是什麼景象,也從沒有人見過。那萬年環繞的雲霧之上,兩麵斧劈刀削的斷崖石壁,相對而立,中間隻餘一線深淵,深不見底。一條順著一邊石壁開鑿出來的棧道,拾級而上。那石級之險,人行其上,如險崖頂,腳踏深淵。
這便是三大原初之地的另外一,天嶺。
這段斷崖峽穀,便是天嶺半山的頂峽。
峽頂一側,斷崖之上的哪道山樑,無路可通,四麵峭壁,便是猿猴也不可能上得去。但此時的山樑上,卻有一個鬚髮如戟的豪漢子,目剛剛從那天地突變的異象中收了回來。漢子濃的長眉一挑,似要倒豎起來,卻苦於兩眉之間並無空隙,兩道眉連了一線,這樣的橫眉倒豎之態,就顯得尤其稽。
可惜險崖之巔,並無餘子,無人去欣賞漢子那彩的表。
那漢子環眼一瞪,震天吼道:「臭小子,急什麼急?多大點能為,就敢蹦出來與天下為敵?老子好歹等了幾千年了,也沒見半個人影,能走上這道山峽,給老子過過手癮......」
那漢子吼得口沫橫飛,暴跳如雷,也不知到底是興還是狂怒,總之那聲勢,似乎比剛才的天地異象要加倍的震天地。
這時候,半空中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傳來,就把漢子那震天的氣勢給生生了下去。
「老三誒,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麵不是?你要揍人,有種的下山找人揍去啊;把賀蘭平,顧萬年,宋元山那幫小子揍到不認得爹媽是誰,我都不管。可你沒種下山,卻非要找我未來的徒兒,你自個兒的小師侄出氣,算什麼回事?」
從頂峽的棧道出口往上,山路石級略見平緩,再上數十裡地之後,路邊的青草崖坪中,一方巨石之下,有個著八卦太極道袍,頭戴綸巾的道人,口*翕。方纔對著那戟須漢子說話的,隻能是他了。
這道人獐臉鼠須,加上那一裝束,一看就不像什麼世外神仙,倒像個江湖賣卦的騙子。
頂峽山樑上的戟須漢子,聽了鼠須道人的言語,更加來勁,吼道:「我先出聲要的人,怎麼就你徒兒了?有本事你下來。」
鼠須道人那材,說實話,看起來風吹就倒,對上戟須漢子一個壯的手指頭,都不太夠看的;但脾氣卻毫不讓,依然死樣活氣道:「出聲是你先出聲,但你出聲是要揍人;我出聲是要徒兒。活了幾千年都拎不清道不明,收什麼徒弟,就是天縱的玉良才,還不得給你教糊塗了?不服氣啊,有本事你上來。」
兩個活了千年萬年的世外神仙之爭,就這樣演變了世俗市井間的無賴扯皮。兩人一個氣沖鬥牛,一個不不慢,倒也相映趣。上下相隔數十裡,鬥起來,毫無隔閡。
若留心觀看,就會發現青草崖坪中的那一方巨石,不知什麼原因崩缺了一角。那巨石極大,單單是側麵那一角崩缺出來的石料,估計也足夠建一座橫數丈的河上石橋。
過了巨石崖坪往上又五六十裡,便是山頂。山頂上觀天,再無雲霞,隻有藍蒼穹。一座九層高塔,因從無風雨侵蝕,飛簷彩拱,萬年如新。
高塔之下的花樹叢中,一個長著紅紅酒糟鼻,小眼迷離的老人,原本躺在一張搖椅上悠然喝了半天的酒;目睹那一番天地異象之後,一激靈從躺椅上站起來,把酒葫蘆往椅邊的石桌上一放,躡手躡腳地走到高塔門口。
也不見老人抬手,那兩扇厚重鐵門,竟緩緩自開。老者舉步過門檻,腳步落地無聲,進塔。那塔雖有樓梯環壁而上,卻無樓層,也無塔頂。
老者抬頭仰,隻見天湛然。那天落塔,六麵牆壁七流,上下蜿蜒流轉如常。
這塔的名字,就通天塔。
見塔並無異樣,酒糟鼻老者神寧定,出塔時便沒再那麼刻意小心,腳步自然而然,後那足有千斤重的塔門,自關閉,不發出一聲響。
老者走到山邊,山下那兩個,吵得實在有點不樣子。他努力睜大些微醺的醉眼,聲音沙啞道:「都不過幾千歲的孩兒,嘆什麼歲月悠長?你倆一個磨劍的,一個算命的,人家帶一把砥礪了萬年的寶劍上得山來,喊一聲二師叔三師叔,委屈你們了?」
百裡之下,山樑上的戟須漢子哀嘆不已。
巨石崖坪上的鼠須道人,唯唯諾諾,卻終歸忍不住開口道:「老大誒,這樣不太厚道吧......」
話音未落,天空中一道雷落下,鼠須道人冷不丁捱了一記板栗,雙手捂頭;卻仍是不肯就範道:「二師叔也好,二師父也罷,咱總得有個人看著一眼那小子,不給天下宗門那些個蠢豬,給早早宰了吧。你能算天機,你自己去啊?」
山上頓時沉默。
山下的頂峽石樑上那位爺,卻似是了鼓,介麵吼道:「對啊,三師叔也好,三師父也罷,那小子的劍,總得有人磨得開刃是不?」
山上就更加沉默起來,良久,那沙啞的聲音才又傳了下來:「要不這事,再斟酌斟酌?」
「嗯,是要斟酌斟酌。」
「對,斟酌斟酌。」
萬年寂寂的天嶺上,這樣的鬥扯皮,從來不傷和氣,隻添樂趣。
~~~~
玄黃天下北荒之北,是封著萬年玄冰積雪的極寒之地,三麵環海,隻有南麵與北荒陸接壤。這地方天寒地冷,即便是皮糙厚,鋼筋鐵骨的狂人,也不會涉足。
除了偶爾可見冰山雪原之上,會出現踟躇獨行的白熊,便再難見到其他活。
在一臨海的冰山之下,有一冰晶口。進口,便是長長的寒冰隧,壁晶瑩剔,如同長長水晶府。在隧中一路穿行,竟有十餘裡路。
再出得來,豁然開朗,便是一四麵高山環繞的盤地。盤地中,一座晶瑩亮的水晶宮殿,房屋鱗次櫛比;整座宮殿,脊瓦門樓,飛簷鬥拱,高牆廊柱,儘是琉璃冰晶雕。
此琉璃宮闕的最神奇之,是儘管琉璃通,但是無論對著那一麵牆壁,你都無法看到牆裡的任何景象事。
這便是三大原初之地的最後一,九幽*琉璃宮。
高牆之,殿宇門前,一座寬闊的庭院,院中冰晶雕琢的亭臺花樹,錯落有致。
一個盲眼老人,神漠然,盤端坐在一座琉璃涼亭之中,寂然不,似與院中景,早已融為一,千百年來,從未變過。
一個大頭短髮,材敦實短小的中年男子,卻是仰著一張圓臉,在那盲眼老者前來回走,不肯稍停。
男子才來回走了幾趟,見盲眼老人始終不,就失去了僅剩的一點耐心,停下腳步,用力搖了搖老者的肩膀,大聲嚷道:「瞎子哥,好戲都演完了,你快醒醒罷。你再這樣,我可要走了。」
盲眼老人長出一口氣,睜開雙眼,一雙灰暗的眸子對著涼亭之外,被高山阻斷的天幕道:「嗯,是演完了;我隻是想念一下,這一番天地異象被激發之後,那寶劍是不是仍會留下一氣息。」
男子雙手環抱,蹲下來,與盲眼老者麵對麵道:「瞎子哥,你說這傢夥,有當年劍魔幾修為了?敢把悲天劍放出來,想來也至能給我八百喂上幾拳了罷。可惜那劍魔死的有點早,否則的話,我就不用八百了,起碼可以改九百,甚至是一千,好歹也要跟他鬥上一場。」
盲眼老者原本漠然的表,微微有了點笑意,說道:「要做八百還是一千,還不是你自己一念之間的事。跟那個已經死了萬年的人,有條線的關係啊。」
這名八百的男子,一本正經道:「當然有,我現在隻是八百,就已經幾百年找不著對手了。著急啊。是再強一點,豈不是要加倍的著急?不劃算不劃算。」
盲眼老人對男子這種沒大沒小的言語,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便沒再理他。
男子顯然不是個有點耐心的主,蹲了一下,見老者沒有反應,便又喋喋不休起來:「瞎子哥誒,你說,他劍魔,我們這太上宗,被太一道教那幫人稱為魔宗;大家都是魔,大魔見小魔,總得分出個輸贏來吧?」
盲眼老人打趣道:「先整明白,他是大魔呢,還是你是大魔呢?」
「他當然該是小魔,反正他也不可能是萬年前的劍魔本人了。」
「嗯,」盲眼老人猶疑了一下,緩緩說道:「八百啊,我能不能求你個事?」
「不能,」八百麵慍怒道,「你都不當我兄弟,我幹嗎給你辦事。」
盲眼老人麵一凜,語氣決然道:「這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否則,這輩子別來找我喝酒。」
老人一惱,八百倒是高興起來,大笑道:「這纔像話嘛,你瞎子哥有事,跟兄弟講就行,說什麼求不求的,生分。說吧,啥事?」
盲眼老人仰頭向天,那原本灰暗的眼眸,在天照之下,竟似要閃出幾分彩來。他喃喃說道:「你幫我找到那悲天劍的主人,別著急打架,帶到這裡來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魔宗宗主八百,一個令滿天下無論修士和武夫都十分忌憚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對琉璃宮中這位看守宮門的盲眼老者,歷來十分敬重。
盲眼老人,從來沒顯過他有任何修為,但自從八百年時隨師父進琉璃宮,老人就在這裡看門。如今三千多年過去,八百早已接替師父了魔宗宗主,後來又打遍天下,再無敵手;盲眼老人,還是當年一般年紀。
八百見老者如此鄭重其事的神,知道此事重要,欣然應允道:「放心吧瞎子哥,隻要那人聽話,我一定先帶來給你見見,然後再揍......哦不對,給你......更不對啊,那人多半是個小子,起來豈不瘮人的很......」
「滾......」
「好咧。」
八百短一蹬,瞬間消失。
當主角醒來,發現穿越成少年時的慕容復,而且身處十四部金書融合的大武俠世界裡,他該何去何從,興復大燕?爭霸天下?又或是勾搭幾個美女逍遙一生呢?
天地變成了江湖,每一步都是刀光劍影。人間悲觀離合,從何時起隻是緣分不同?
隨著一代武林霸主雁天派的崩坍,天下武林結束了泰山問鼎爭奪霸主的時代,潛龍派、離焰派、天雷派、敦山派、漸水派、風影派、連澤派、黃裳派成為聲名顯赫的武林大宗。為爭取更廣闊的生存空間,武林各派跳出論劍問鼎的輪迴圈,不再追求簡單的武功高低,而將目標聚焦在整體實力的提升上,雙拳難敵四手,縱然神功蓋世也難以敵住......大批武林高手的圍攻,卻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另一個更為激烈、更為悲壯、更為詭秘的生死局,上演了一段恢宏的武林史詩!
晴朗的天氣,萬里無云。 天空下一片人聲鼎沸的地帶突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人人眼中都充滿了震驚。 華夏王朝,皇宮內帝王武場。 武場中央,一座巨大的擂臺,經過了兩個人的戰斗,此刻已經傷痕累累,仿佛隨時都會坍塌。 擂臺之上的兩人,一位站著,一位半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