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知道什麼是炒菜麼?有沒嘗過炒菜的味道?”大嗓門滿臉嘲弄地揶揄道。
說到炒菜,不由得想起去年臘月在許州摘星樓吃的那餐無上味,大嗓門頓時連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不就是炒菜麼,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張天翔理直氣壯道。
作為飛鷹堡堡主的他,以前可沒被人請吃,雖然不能頓頓上酒樓用,可炒菜對他來說確實算不上是稀罕。
大嗓門頓時被氣樂了,這小子可真是癩蛤蟆打哈欠,不知天高地厚,吹牛竟然還吹得這麼理直氣壯。
“好好好,那就趕給我上盤炒菜,不過醜話得說在前頭,要是炒菜的味道不正宗,你們掛在門外的那個招牌,我可得帶走。”
說完這話,大嗓門又張問了一句:“對了,你們店裡能炒什麼菜,價錢如何?”
“客,我們店裡暫時隻能供應炒青菜,價格為一兩銀子一盤。”徐揚把話頭接了過去。
“謔,你怎麼不去搶?悅來酒樓的炒青菜才收八百文錢,你這破店竟然要一兩銀子,這麼貴的青菜,隻有傻子才會吃。”大嗓門的聲音一下高了八度。
正從樓上往下走的賈不凡,聽到這話,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老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昨天不單吃了一兩銀子的炒青菜,而且還吃了三兩銀子的西紅柿炒蛋,樓下那個大聲喧嘩的傢夥,竟然說傻子才會吃,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麼?
大嗓門可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人,他依然朝徐揚囔囔道:“掌櫃的,心別太黑了,你問問大家,有誰會花一兩銀子去吃一盤炒青菜,真當別人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不?”
黑著一張臉的賈不凡走到大嗓門麵前,冷冷答道:“我就會吃,怎麼著,你有意見不?”
“呃……”賈不凡一句話,直接把對方給懟到墻上。
大嗓門頓時惱怒,世上還真有不把錢當錢的主,這不就是個傻子麼?他兩眼一瞪,就要把對方罵個狗淋頭。
不過罵人的話還沒出口,他發現對麵這個不把錢當錢的傢夥似乎有點麵,定眼一看,大嗓門立刻慶幸自己還沒開口罵娘。
“你……你是許州賈氏商行的賈大?”
“別,千萬別這麼我,我怕折壽,你還是我傻子吧。”賈不凡裡不饒人。
他堂堂許州賈氏商行的大爺,竟然被人當傻子,這口氣要是不趕出掉,他怕自己會憋出個好歹來。
大嗓門臉一變,立馬拱手作揖道:“賈大,實在對不住,剛才我那也是無心之失,你可別和我一般見識。”
這位江旺財的傢夥,終於知道什麼做禍從口出,賈氏商行可是許州城裡最大的商行,他大多數貨源都要從賈氏商行裡拿,哪敢得罪眼前這位大爺。
再說了,這位賈氏商行的大爺,可是江湖名宿秦天保的室弟子,聽說武功修為已經到了二流中品的境界,他這小板,還不夠人家隨手一頓。
看到對方這麼快就慫了,賈不凡頓時興味索然,這傢夥都已經討饒了,他要是再計較下去,實在是沒啥意思。
“行了,你也別在那裝可憐,看你也是個生意人,應該明事理,人家開門做生意,既然敢賣這麼貴,那就必定有他貴的道理。”賈不凡隨意揮了揮手。
江旺財趕點頭道:“賈大說得對,掌櫃的,給我來盤炒青菜。”
“客,本店所有菜品全部明碼標價,叟無欺,你可要想好了,咱們買賣不仁義在,別等吃完又說我的菜炒得不正宗,要把我的招牌摘走。”徐揚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江旺財訕訕笑道:“掌櫃說笑了,剛才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可當不得真。”
唾麵自乾可是生意人的必備技能,作為在生意場上闖幾十年的老油條,把自己說過的話吞回去這種小事,江旺財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徐揚撇了江旺財一眼,然後才扭頭朝其他人問道:“諸位客,你們需要吃點什麼?”
老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在徐揚眼裡,這傢夥就不是什麼好鳥,要不是賈不凡這個大爺出現得及時,今天中午的生意說不定就要被他給攪黃了。
“掌櫃的,給我也來一盤炒青菜。”
“給我也來一盤。”有兩個傢夥異口同聲道。
他們這個舉,多包含有討好賈不凡的分在裡麵。
雖然他們不像江旺財一樣,貨源都得找賈氏商行拿,可在整個許州境,賈氏商行有著莫大的影響力,他們也不想得罪眼前這位賈大。
生意人講究的就是謹小慎微,他們不知道到賈不凡和這位年輕掌櫃是什麼關係,與其冒著得罪人的風險,還不如花點錢買個平安,江旺財那傢夥就是前車之鑒。
事實證明,他們倆是想多了,和他們一同進來的趙老摳,就沒跟風點炒青菜,也沒見賈大有什麼不悅的舉。
等他們把話說完,趙老摳才開口問道:“掌櫃的,你們店裡有沒有便宜的吃食?”
“有呀,客,我們店裡的素刀削麪,隻要十文錢一碗。”徐揚微笑著回道。
趙老摳一聽,果斷說道:“那就給我來一碗素刀削麪。”
老話說,省比賺更快,趙老摳這個名字可不是白來的,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小小的行腳,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恨不得從家裡帶足乾糧吃一路,更何況這是關繫到一兩銀子的巨大花銷。
“好勒,諸位客,請稍等,你們所點的吃食,馬上就好。”說完這話,徐揚就轉要往廚房裡去。
可這時,站在一旁的秦若雨卻有些不樂意了,手把徐揚給攔了下來。
“掌櫃的,你也忒不厚道了,昨天我問你刀削麪要多錢,你跟我說貴的要三五兩銀子,今天怎麼還有十文錢一碗的刀削麪賣?你這是在坑我不?”秦若雨頗為不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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