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靈月見火候差不多了裝碗時,丫鬟鼓起勇氣攔下,底氣明顯不足但又異常勇敢,道:“王爺是有代過每日給南夫人燉燕窩滋補,并叮囑每日下午申時燉好以便靈月姐過來取。可是今天靈月姐早來了兩個時辰。”
靈月笑道:“那又如何?”
丫鬟道:“這一份不是給南夫人的,是給王妃娘娘的。南夫人的那一份,稍后奴婢會備好上爐,還請靈月姐晚些時候再來吧。”
靈月聞言愣了愣,隨即嗤笑一聲:“你什麼時候被王妃使喚了?”
丫鬟臉紅了紅,垂頭應道:“奴婢不是王妃娘娘院里的人,但這兩天王妃娘娘有傷,沛青常過來,托奴婢幫忙看著的。”
“既然你還不是王妃的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地狗干什麼?”靈月聲音忽然拔高,毫不留地訓斥,讓偌大廚房里的別的下人都紛紛瞄過來,“你不能在這里幫夫人燉補品,那你干脆去碧華苑當差啊,王爺留你在這里有什麼用?!要是耽誤了夫人的,你能負責嗎?!”
靈月強地把補品裝碗,瞥了一眼被三言兩語給罵哭的丫鬟,冷笑一聲,又道:“趨炎附勢也不是你這樣沒眼界的,王妃是什麼人,南夫人又是什麼人,誰得王爺恩寵難道你還看不清楚?呸,不識好歹的狗東西!”
“不過是一個妾而已,難道還比正室娘娘要顯耀?”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靈月的臉很難看。循聲轉過頭來,正好沛青給葉宋喂了藥回來端補品撞見了這一幕。
莫看沛青平時在葉宋面前莽莽撞撞的,可在外人面前也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尤其跟著重生的葉宋以后染了一些葉宋的脾。靈月憤恨一眼瞪過來時,顯得十分氣定神閑,還端走了那碗補品,對靈月展笑了一笑:“素聞南夫人溫賢惠心靈手巧對王爺力行”,這“力行”四個字咬得格外重,言外之意靈月不會聽不懂,無非是南樞以取悅服侍王爺,靈月不由一怒,不等發作沛青就又道,“沒想到靈月也如此,自家主子不伺候好,來給王妃娘娘裝補品,我正好有些忙呢,就多謝你幫忙了。”
說罷沛青就端著補品出廚房。
后靈月氣極一笑,充滿了諷刺,道:“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左一個王妃娘娘右一個王妃娘娘,王爺待王妃娘娘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其中的冷暖心酸,想必也就只有沛青和你家主子知道了。”
沛青回眸一笑,緩緩道來:“靈月你可真是大膽,竟敢私下議論王爺私事。不過不寵又如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小姐好歹也是個王妃娘娘。再不濟,娘家還在將軍府,你小姐呢,娘家在素香樓吧。”
“你!”靈月怒瞪了沛青一眼,氣得貝齒把都咬白,看著沛青款款離去。
先前被罵的丫鬟開始細心地幫南樞配食材燉補品,最終靈月隨便捎了幾樣致的點心,氣沖沖地回去了。
芳菲苑,南樞正興致頗好地作畫,見靈月回來眼圈紅紅的,不由問:“怎麼啦?”
靈月口道:“奴婢在庖廚遇到了王妃邊的沛青,沛青搶了王爺給夫人準備的補品,還口出惡言。說奴婢也就是了,畢竟奴婢也是寄人籬下得過且過,但是奴婢不能忍的是辱罵夫人!”說著就哭了出來形容好不委屈。
南樞放下作畫的筆,過來安,道:“那說什麼了?”
靈月邊哭邊道:“說、說夫人只是一個妾,還說,還說夫人是青樓子……我就是看不慣那副臉,王妃出高貴又怎麼了,王爺的就只有夫人!搶了夫人的位置,丫鬟還這樣辱夫人!”
南樞笑得和,可袖中的荑卻地掐在了一起,眉間漫出些許凄涼和苦楚,道:“沛青說得沒錯,我是妾,也出青樓。王妃娘娘有傷在,比我更需要那些補品,我們就讓給吧,月兒不要生氣難過了。”
“夫人!”靈月含淚委屈地嗔一眼,“奴婢就是為夫人抱不平!”
南樞的頭,笑道:“傻丫頭。”吃了一些點心,把剩下未完的畫作完,畫的正是蘇宸的像,一華服,英俊拔風姿綽約,那淺淺一回眸,天青微瀾,落花無數。
靈月見此畫像,先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喜滋滋道:“夫人真是才,琴棋書畫樣樣通,奴婢覺得最好的還是畫,難怪王爺這麼夫人。”
南樞赧一笑,看了看外面的天,道:“說來我也很久沒去碧華苑了,王妃娘娘的傷勢也不知如何了。靈月,隨我一起去看王妃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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