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五月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白日里穿短袖足以。宋書明和林愫站在東湖賓館房間中,明明上穿著長衫,仍覺涼意陣陣汗直立。
宋書明先發問:“這是什麼況?幽靈車嗎?”
林愫沉默良久,神愣忡,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林愫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曾經聽人提起過“幽靈車”。
那是坐在前面的一個孩子,扎著兩只羊角辮,穿著寬寬大大的校服,看著就是哥哥姐姐淘汰下來的舊服,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繪聲繪跟描述爸爸是怎麼樣被一輛“幽靈車”撞到,又是怎麼機智化險為夷死里逃生的。
林愫那時還很是天真,信以為真,還專門回家問老林,那個小姑娘的爸爸是不是真的傳說中的“眼”,能通靈,還能與幽靈車搏斗。
老林冷哼,呸一聲:“眼?我活這幾十年,就沒見過什麼眼。”
也是,生人若想死門,見死人,不騙過間守門的牛頭馬面,是絕對做不到的。就算騙過了牛頭馬面,也需要計算好時辰地點,錯一一毫都沒那個運氣。想輕輕松松開在車來車往的路上就撞到“幽靈車”,談何容易。
“那為什麼要騙我們啊?”林愫咬著手指頭問老林。
老林眉頭皺起來,角狠狠撇了一撇,說:“有人造了孽,想裝神弄鬼混過去。”又輕蔑笑了一聲:“真當旁人都是傻子,會信他那番胡話。”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坐在林愫前面的羊角辮小姑娘再也不來上學。
老林回家告訴,羊角辮孩的爸爸因為肇事逃逸被警察抓起來了。那人明明撞死了一位老人,卻在修車的時候,對著修車的伙計撒謊,說車上的剮蹭和凹痕是半夜在國道上撞了一輛“幽靈車”。
幽靈車和眼,按老林的說法,自然都是不存在的。
“夜路開車,總還是要小心。招惹到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老林嘆口氣。
早些年,林愫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倒也經歷過一樁怪事。
那年夏天,他從重慶回西安,搭了同鄉小趙和老錢的順風車。那是一輛藍的大卡車,前排能坐三個人,老林坐在中間。三個人歸心似箭,連夜在秦嶺上走盤山路。
山路艱險,一座山接一座山,一個轉彎接一個轉彎。開到山巔似在云霧之中,夜茫茫。老林毫睡意也無,只睜大雙眼死死盯著前路,半點不敢松懈。
所以當一只大著肚皮的白貓在山路中出現,他其實隔了很遠就看見了,卻不敢一下子喊出來,怕驚擾到正在專心開車的司機老錢。
等他輕輕出聲喚老錢的時候,一切都已來不及了,老錢不敢一腳剎車踩到底,更不敢在山路上打方向盤,只能輕踩油門減速,但車還是明顯的撞到了,發出“咚”的一聲響。
老錢呸一聲,大呼晦氣,也沒停車查看,只徑直往前開。老林知他這做法無可指摘,輕嘆一聲:“看著像只懷了孕的母貓。”也就不再多說。
可這之后,他們開著開著,怪事就一件接一件來了。
當晚凌晨3點多,卡車前方突然出現一輛白的小車,不知何時超車超到他們前面,三人都未曾注意。
這小車似是與他們別了勁兒,在他們車前竟越開越慢,到最后速度竟開不到30公里一小時。老錢罵一句娘,猶豫一下,還是朝左打了方向盤,指著從對面車道超車超過去。哪知道白車似是領會到他們意圖,竟也向左邊車道開去,生生將他們堵了回去。
三番兩次都是這樣,老錢大怒,喇叭按到震天響,里一連串兒子罵出去:“仙人板板,老子整死你!”
小趙脾氣好,勸老錢:“算了,干脆別開了,休息一會兒。”
老錢點點頭,慢慢將車停在路邊,誰知前車竟然也慢慢減速,就在他們前面五十米,停住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錢一把從座位底下出個鐵扳手臥在手里,拉開車門催老林和小趙,走,干他娘的去。
老林怕出事,無奈下車,跟在老錢后。只見老錢氣勢洶洶,里罵罵咧咧,大步走到白車車門前,剛想手拉門,卻似定住了一般不再彈。
老林奇怪,遠遠喊了一聲,見老錢不回應,示意小趙跟上,一路小跑過去。他離得幾米就已經覺不太妙,山路泥濘,白車卻潔如新,車上下半點泥點也無,在黑夜中白得亮眼。
他緩了腳步,再往前走幾米,過后視鏡,竟然瞥到原本應當是司機位置的駕駛座上,空無一人。
老林心下一沉,一手拽老錢,一手拉小趙,轉帶著兩人狂奔,奔回大卡車上,老錢才終于回神,哆哆嗦嗦說:“那車上,那車上沒人。”
作者有話要說: 論生孩子前和生孩子后的區別。
生孩子前:
我:這塊三文魚不新鮮,別吃了。
先生:100多塊錢呢。
我:錢重要你重要?
生孩子后:
我:這塊三文魚不新鮮,別給孩子吃了。你吃了吧。
先生:吃壞了我怎麼辦?
我:100多塊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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