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先生領著景發返回渡生門,正堂之上,渡生門主尹學義已經等在那裡,看見景發進來後,眉宇間出一不可思議的神,但隨即抹去,剩下的還是那副冷酷和高傲。
景發恭敬地呈上玉佩,尹學義接過玉佩仔細地翻看一遍,確定正是目標品。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景發,心中還是想不通對方到底是如何辦到此事的。
事前他無意間發現揚州城中來了一位年輕男子,氣度不凡,而且更加有趣的是,男子看似一人獨行,但在暗地裡卻藏著一位高手,一直暗中保護。
發現這點後,他立即派出手下畫下男子畫像,決定給景發加試一場,料想憑藉景發那三腳貓的功夫,絕對不可能是暗中那人的對手,但想不到,今晚,景發還真的辦了這事,這大出尹學義的意料。
但此時,尹學義已經騎虎難下,之前說過隻要取得玉佩,自己就得答應景發門。
想到自己堂堂門主,絕對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雖然心中萬般不願,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其他辦法。
這個時候,眼見尹學義拿著玉佩,遲遲不說話,黑先生上前一步,說道:「主,景發已經完了最後的測試,可以舉行門禮了吧?」
這個時候,尹學義再也想不到其他可以拒絕的藉口,隻得點頭說道:「那就開始吧。」
帶尹學義說完,黑先生輕拍三掌,隻見堂上燈忽地全部熄滅,眨眼功夫又再次點燃。
但這次亮出現後,景發發現堂多出了幾個人。
其中一名年輕男子上前一步,先是朝尹學義鞠了一躬,然後走向黑先生,問道:「從哪裡查起?」
黑先生了景發一眼,說道:「按照慣例,三品起查。」
「是。」那人點頭答應,隨即從袖子裡掏出一隻竹管,走到窗戶旁,對準夜空嗖的一聲出什麼東西。
景發抬頭去,看見空中忽然出現一朵雲,似一艘渡船在江中搖擺,這片雲朵一閃而過,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黑先生,這是做什麼?」景發有些疑地朝黑先生問道。
「去府查查你的底。」黑先生冷笑一聲。
「府裡有我的底?」景發一臉茫然。
這時,那名釋放竹筒訊號的年輕男子朝景發笑道:「想我渡生門的刺客,都必須去查一查在府的案底,看你到底排在何何位。」
「排位?府還給刺客排位?」景發覺得有些好笑,問道。
「正是,排的是通緝位,決定你在府當中被通緝的優先順序。府手中的通緝名冊總共分為六品,從六品到一品,通緝等級依次遞增,項上人頭的價值也逐級升高。」年輕男子耐心地解釋道。
聽完年輕男子的話,景發心中一下子湧現出滿滿的期待,難道我這麼出名?還能上府的通緝名冊?
過了一會,年輕男子眺遠方,似乎看見了回應,轉朝黑先生恭敬地說道:「啟稟黑先生,三品冊裡沒有。」
「那就依次往下查,先四品,再五品。」聽見男子的話,黑先生似乎並沒有到意外,示意對方繼續查。
又過了一會,男子回答道:「啟稟黑先生,四品冊和五品冊已經查畢,都沒有。」
這個時候,黑先生終於有所容,他了景發一眼後,淡淡地說道:「那就去查下二品。」
「是。」男子領命退到窗戶旁,繼續放出訊號。
但這一次,似乎時間有些長,過了許久,纔得到回應。
「啟稟黑先生,二品裡也沒有。」
此時黑先生終於有些到意外了,他來回踱了兩步,問道:「確定都查仔細了?」
年輕男子恭敬的回道:「確定。」
「嗬嗬,黑先生,你該不會以為這麼一個黃小子能位列一品冊吧?」這個時候,原本沉默不語的尹學義忽然開口說道。
「一品冊存在無涯閣,我們沒有機會去查。」黑先生嘆了口氣道。
「那就查查六品冊,不是還有這最後一本沒查嘛。」尹學義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清茶,笑道。
「好,就查六品冊。」黑先生想了會,搖頭嘆道。
「這……黑先生,六品冊中皆是些不流的小賊,數量龐大,查起來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真要查?」年輕男子輕聲請示道。
「沒事,再長的時間我們也等得起。」尹學義笑著說道。
黑先生揮揮手,說道:「去吧,門大事,不得馬虎。」
年輕男子點頭退到窗邊,接著發出訊號。
這一等,比前麵所有的等待加起來還要長上許多。
景發都有些發困地打起了哈欠,但是他看見無論是黑先生、尹學義,還是其他幾個人,似乎都毫無睏意。
尹學義有意無意地瞄著自己,眼神中出嘲笑之意。
黑先生麵容一直罩在黑袍底下,看不清神。
年輕男子眉頭鎖,表焦慮,時不時來回輕踱。
而其餘幾人一直表嚴肅,看不出喜怒哀樂。
時間快速流逝,慢慢地,天空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就在這時,終於,年輕男子見了遠方空中的那片回應的雲朵,他回到黑先生旁,說道:「啟稟黑先生,終於查到了,他確實在六品冊中,排第16872位,代號:布豬八戒。」
聽到這個結果,黑先生上的長袍忽地一抖,似乎吃了大驚。
尹學義則是將喝進中的茶水全部噴了出來,仰麵哈哈大笑。
年輕男子也在眼角瞄著景發,麵不屑。
其餘幾人原本嚴肅的表此刻也出現了變,湧現出一輕蔑。
但是景發卻自我覺良好,笑著問道:「這16872位到底是怎麼一個位置?在渡生門中能排第幾?布豬八戒?這名字還不錯嘛,想不到我這麼出名,還讓府衙門幫我取綽號。」
聽完景發的話,那名年輕男子搖頭嘆氣,說道:「渡生門中最差的一位,位列第586位。」
此言一出,景發立刻僵在原地。
「586?和我差了16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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