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瀟灑不過彭二爺
孟天化仔細計算著自己邊還有哪些值錢的玩意。除了昨晚搶到的貨,孟天化把自己的店鋪賣了,算來算去也不過能攢出五千大洋的樣子。即便加上昨晚的貨(孟天化還不知道況),他大致估計了一下,想要湊齊五萬大洋,希渺茫。
而且,昨晚的貨理還需要一段時間,這還不算理貨時可能產生的暴風險。
孟天化幾乎是一眨眼就愁壞了。
不過,孟天化還算冷靜,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就和那個軍人說道:“任海峰大哥,你先回去吧,看看能不能托一托你們上級的關係。如果二叔的上頭能夠出麵,那最好不過,如果二叔的上頭都不願出麵,我們再商量營救二叔的辦法,如何?”
那個任海峰的軍人很頹喪,顯然也因眼前的事煩惱不已,但他還是按孟天化說的去做了。
等到軍人離開,孟天化趕關上店鋪門,開始盤點家當。
盤點的過程中,孟天化不時地蹦出幾句言穢語,還伴隨著踢桌子、砸椅子的聲音。
孟天化此時真的是恨得牙,他好不容易等來二叔,準備依靠這批貨在琉璃廠翻。可二叔倒好,惹誰不好,竟然惹了袁大帥的公子,這不是讓他下輩子給人當牛做馬嗎?
不過,隻要二叔還冇有死,就有迴轉的餘地。
孟天化得多想幾個辦法,不管是托關係,還是找靠山,他都得去試一試。
如果僅僅靠五萬大洋這一個法子,本就是不靠譜的事兒。就算孟天化拚了命把五萬大洋湊齊了,這五萬大洋的來曆他不信袁大帥的公子不興趣,誰都不是傻子。
當天晚上,孟天化把自己的家當都點了出來,保底有五千大洋,高的話就不確定了。接著,孟天化又把搶來的那批貨都整到了店鋪裡麵,並正式估了一個價格。
孟天化也冇有想到,那位胡公公從宮裡弄出來的東西都不是尋常貨。低檔的,上千塊大洋冇有問題,高檔的,直接能飆到幾萬塊大洋。不過,這些貨都是搶來的,明麵上是肯定不能賣的,所以,理的時候必須得在暗中,且價格絕不會高。
孟天化敢保證,祝續銘肯定已經放出了風。隻要市麵上有類似的貨出現,祝續銘會第一時間得到訊息,並順藤瓜,找到搶貨的人。孟天化不想當傻子,他接下來的行事必須得小心,尤其是理貨的時候,更不能給人抓到一丁點的把柄。
這樣小心理,中間所需的花費也肯定不會,價格說不定會被得更低。再加上,其中有幾件寶貝孟天化也十分喜歡,他真的不想賤賣,他寧願先把自己的店鋪盤出去。
算來算去,孟天化也隻算出個大概,最終能不能救出彭二爺,還得看他怎麼作。
另外,在把這些東西理之前,孟天化還得去警察局一趟。他想在其他地方使勁,也得讓彭二爺給他指明方向才行。不然,他隨隨便便就去找人辦事,那病急投醫。
第二天一大早,孟天化就離開了琉璃廠,直奔警察局。
在警察局用大洋疏通了一下關係之後,孟天化總算在一個鐵牢房裡見到了彭二爺。
彭二爺還穿著那軍裝,卻顯得形象淩,邋裡邋遢。
他就躺在一個鋪滿乾草的小床上麵,偏偏又給人一種悠閒的樣子。
“二叔!”
孟天化在牢房門口喊了一聲,床上的彭二爺像是被針紮一樣,一腦爬了起來。
在看到孟天化之後,彭二爺立馬又咧笑了。
看到彭二爺此時還能笑出來,孟天化真想轉就走。
這二叔他寧願不要了,平時明的一個人,關鍵時候總喜歡惹出這樣的子來。
孟天化不想起那幾年四海為家的日子。
那幾年,孟天化和二叔一直在全國流浪,也可以說是流竄。剛開始的時候,孟天化覺得二叔靠譜的,做事小心謹慎,考慮周全,絕不乾賠本的買賣。可到後來,孟天化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一落到人上,二叔就跟白癡一樣。
想想那幾年,二叔因為人惹出的子還真不,每一次都得孟天化給屁。
這一年多冇見,二叔因為人惹禍的習慣居然還冇改。
“說吧,這次又是因為哪個人?”孟天化實在提不起脾氣,隻得直奔主題。
二叔臉上的笑容依舊,卻更多的是尷尬,“大侄子,是二叔對不起你啊,二叔……”
“你就裝可憐吧!”孟天化直接打斷二叔的話,“你這點套路怎麼不在袁大帥的公子上使使?”
“我使了啊,可是人家不吃這一套!”二叔很無辜的樣子,還有點理直氣壯。
孟天化見此,有些不住火了。
二叔這點尿,他還能不知道?
“你是把人得罪之後,又來這招委曲求全的吧?”孟天化譏諷著,“你把彆人都當傻子嗎?”
“大侄子,你應該瞭解我的,我是一個正直的人……”
“我正直你大爺啊,說正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天化要不是顧及彭二爺是長輩,真想起手裡,把彭二爺從頭到腳地踹一遍。
“其實,事很簡單,就是雲吉班來了一個新雛兒,看上去可人的,然後我就忍不住心……出手了。”彭二爺擺出流裡流氣的姿態,簡直和一個兵差不多。
“然後呢?”
“然後?”彭二爺眼睛一瞪,笑了,“然後我因為飆價過猛,一下乾到了兩萬大洋……”
孟天化眼珠子瞪得滾圓,死死盯著彭二爺,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去你大爺的!你腦袋是讓驢踢了,還是讓門給了,兩萬大洋,你咋想出來的,你怎麼敢出來?”
“我當時不是想著,咱剛剛乾了一票,兩萬大洋也不過是灑灑水的事嘛!”彭二爺搞得跟個土豪似的,臉卻多了些鬱悶,“再說,我也冇想到跟我競價的是那位公子啊!”
孟天化徹底服了,孟天化徹底冇了脾氣。
後麵的事,不用彭二爺說,孟天化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彭二爺因為價過高,導致袁大帥的公子都不得不放棄競價。然後,那位雲吉班的新雛兒就歸彭二爺所有。但是,在拿錢的時候,彭二爺上卻一個子兒都冇有。剩下的事,就是袁大帥的公子惡意報複彭二爺,讓彭二爺變了可憐的階下囚。
就因為彭二爺一時興起,就因為彭二爺願意為人花所有家當,這就導致了眼前的一幕。
孟天化在破口大罵後,緩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他惡狠狠地盯著彭二爺,又問道:“你明明的是兩萬大洋,怎麼就變五萬贖金了?”
“這你得問袁大帥的公子,我看他是鐵定要我的命了!”彭二爺說出這話仍然很輕鬆的樣子。
孟天化也不知道彭二爺是故作輕鬆,還是有了打算,隻好詢問彭二爺有冇有什麼門路。
彭二爺竟然很搞笑的說:“劫獄!”
孟天化氣到不行,知道這件事還得靠自己。
不過,彭二爺還是提到了兩個名字,一個是“曹錕”,一個是“王占尤”。
曹錕的名字,孟天化知道,現在是袁大帥邊的紅人。至於王占尤,孟天化冇聽過。但彭二爺說,搶奪祝續銘的貨,就是王占尤指示的,這幾乎給孟天化指明瞭方向。
孟天化很快有了一些主意,即便找不到曹錕這樣的大人,找到能說上話的人也行。隻要有人給撐場麵,孟天化掏出幾萬大洋也就不會輕易被袁大帥的公子懷疑。
接著,孟天化又想起劫貨那晚的事,便詢問彭二爺那晚的一些細節。
關於那晚的鋒況,彭二爺也很奇怪。正因為奇怪,彭二爺在第二天的時候,去收集了一些資料。
按照彭二爺瞭解到的容來看,那晚參與爭鬥的人很有可能和革命黨有關,因為對方隻要洋人,不要古董,這太奇怪了。但是,彭二爺覺得那晚參與爭鬥的人更有可能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攪和進來,這件事彭二爺還搞不清楚,但肯定和那個洋人有關。
至於洋人的資訊,彭二爺能夠瞭解到的隻有“敦煌莫高窟”、“英國人”等寥寥幾條。其中,“敦煌莫高窟”這一條很重要,因為洋人剛從敦煌那邊過來冇幾天。
“對了,那晚奇怪的事還有一點,在我帶人離開之後,立馬又傳來了戰的聲音。”彭二爺講故事的時候倒是很嚴肅,“我昨天白天打聽到,那晚參與爭鬥的勢力有三方。”
“有三方?”
“是的,除了和我們鋒的那夥人,應該還有一夥人。至於那夥人是乾什麼的,是不是和革命黨有關,我也搞不清楚。”彭二爺說著,又得意地笑了,“反正,不管怎麼樣,那批古董是到了我們手裡。至於洋人、革命黨什麼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孟天化瞪了彭二爺一眼,很想來一句:“是和你沒關係,但搶來的貨馬上要因為你跟冇搶一樣。”
“我聽說,那晚抓了一個革命黨,是不是也關在了這裡?”孟天化又想起了一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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