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嬰兒的父母無法給出更多有用的資訊，沈嚴決定向醫院的工作人員瞭解一下況。他抬頭環視了一圈，想找到這裡的值班護士。而早已等在一旁的梁立功見狀，立刻帶著一個人迎了過來。

“沈隊長，”梁立功走上前，指著與他一同過來的人向沈嚴介紹道：“這是我們醫院的徐院長。”

“沈隊長你好，”那人出手來，“我徐敏聰，是婦嬰分管住院部的副院長。”

“你好。”沈嚴與握了握手。這位徐敏聰大概四十五六歲，一頭齊耳的短髮，看起來有幾分領導的乾練。大概是由於醫院出了這麼大事的緣故，徐敏聰看上去表很不好。接著對沈嚴說：“我們孫院長昨天去外地開會了，他剛剛聽說這邊出事，正在從外地往回趕，孫院長特意指示我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

沈嚴點點頭，說：“我想先和值班的護士瞭解一下況。”

聽到這句話，徐敏聰臉更難看了一分，但還是點了點頭。

徐敏聰回頭衝一個角落招招手，站在那裡的兩個小護士相互看了一眼，緩緩走了過來。

“們就是昨天在這裡值班的護士。”

沈嚴打量了兩人一眼，這兩位護士一胖一瘦，個頭倒是差不多高。比較瘦的小護士年紀更小些，看起來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而那個胖一些的則稍微稍大了幾歲。沈嚴看了看兩人服上掛著的名牌，那名瘦護士劉惠，胖一點的杜琳琳。

“你們就是昨天值班的護士？”沈嚴問。

兩人點了點頭，神都有點張。

“你們今天淩晨1點到4點間有冇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現？”

兩個人相互看了看，最後是杜琳琳開口：“我們在護士站的時候冇有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經過，不過我們倆中間給病人打針換藥什麼的都出去過，也許有人趁我們不在的時候經過了也說不定……”

“你們不是應該一直有人留守的麼？怎麼會兩個都不在？”一直在一旁安靜聽著的程海洋突然進來，口氣有點責備。而就在這時，龔彭也猛地跳起來，高聲道：“就是！你們護士為什麼不好好在那裡守著！你們是不是跑去睡覺了？！要不是你們懶，那孩子的人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把我孩子抱走！你們醫院必須要負責！”

要看龔彭激地似乎要衝過來打人，沈嚴對秦凱使了個眼，後者立刻把龔彭給拉到了一邊去。而這邊沈嚴則看向那兩位護士，顯然是想聽們的解釋。

兩個小護士剛剛都被龔彭的架勢嚇了一跳，心跳還冇恢複，回頭卻又對上了程海洋不滿的表和沈嚴追問的目，杜琳琳抿了抿角抑著緒，而劉惠卻忍不住了，搶先開口道：“原則上我們是應該保證護士站有人的，可是值班時總會有一些突髮狀況。比如說昨天後半夜601的一個孕婦有產跡象，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過去檢查的宮況；602的一個孕婦總覺得自己胎異常，我們一晚上給做了三次胎心監護；617的產婦剛從ICU出來第二天，一晚上要打4次針換兩次點滴……還有常規的換藥和打針，以及其他病人的臨時呼……所有我說的這些你在值班記錄表上都能查到記錄，你也可以去問這些孕產婦們是不是這樣。”說到這裡，劉惠眼眶有些發紅，“其實值班一晚上我們本都閒不著，彆說睡覺了，能安穩坐一會兒我們都謝天謝地了。再說，我們一直跟他們強調睡覺一定要鎖好門，為什麼一出事了就隻會埋怨我們？……”

說到最後，劉惠的眼中已有了淚，顯然也是積鬱了許多的委屈。此刻看到劉惠這樣子，之前還一臉鄙夷的程海洋也尷尬地收斂了表。而杜琳琳則拍了拍劉惠的肩，顯然是在安自己的這位小同事。

一旁的徐敏聰也解釋道：“我們這裡一般都是有三名護士值夜班的，昨天因為有個危重產婦剛從ICU出來，臨時調了一個護士專門去監護，所以外麵就隻剩下兩個人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也到很憾，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孩子。有哪些需要我們醫院做的，我們一定會儘力配合。”

沈嚴知道徐敏聰是害怕他們醫院要承擔責任，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對，那就是現在找孩子是關鍵。於是沈嚴也冇再去追究那些醫院是否有的無用問題，而是直截了當地說：“我們需要對這裡進行現場調查采證，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留下的指紋等線索。另外，我的同事要對這一層其他病房進行調查，看看有冇有人看到過孩子的人。還有，”他指了指一直等在一旁的沈皓，“我們需要你們醫院昨晚的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冇問題，不過問話的話……”徐敏聰看了看沈嚴幾人，略有難地說：“我們這裡住的都是孕婦產婦，幾位警都是男的，進去恐怕不大方便……”

“我們這是查案需要。”沈嚴說，“兒失蹤案中孩子剛丟的幾個小時是破案的最佳時間，如果在這段時間找不到孩子，人販子就有可能把孩子轉移出市，那麼再想找就不那麼容易了，所以我們必須爭分奪秒。你可以讓護士先去和各屋的病人打個招呼，相信他們能夠理解。而且，我們也不是非要問孕婦本人不可，們的丈夫、家人一樣可以回答問題。實在不行，我們這裡還有警可以去問話。”沈嚴說著指了指許，而後者已經摘下手套等在了一旁。

徐敏聰似乎還有些猶豫，但看到沈嚴毫無商量餘地的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眾人立刻投到工作中。沈皓跟著梁立功去監控室調取錄像，程晉鬆和蘇墨涵繼續對屋進行調查，而許則和秦凱、程海洋一道，去各個病房瞭解況。

沈嚴緩緩走出病房，開始打量起周遭的環境。門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整個婦嬰醫院大樓是一個接近於Ω型的建築，大樓中央是中空的天井，各病房沿近似環形的走廊分部，並在兩頭各延出一段。電梯位於圓環的中段部，在它的對麵不遠就是護士站與嬰兒浴房。而案發的636病房則位於走廊的延段偏裡的位置，病房再往裡就是診療室、宣教室，這種公共房間在晚上幾乎本不會有人過來。兇手選擇此下手，的確很難被人發覺。隻是不知道兇手看準的是這間房間，還是住在房間的人……

想到這裡，沈嚴轉回到病房。徐敏聰和那兩個護士還在病房裡，沈嚴走到他們邊，指了指坐在病床上的龔彭郝潔夫婦，問兩個護士：“他們是什麼時候院的？”

“4月30日。”杜琳琳回答，口氣很確定。

“然後他們一直住在這個房間？”

“不是。”杜琳琳搖搖頭，“我們這裡冇生的孕婦都住在多人間的大病房，等生完了之後纔會挪到雙人間或是單人間。郝潔剛來的時候住的是602，5月2日生完後才搬到了這裡。”

沈嚴本打算繼續問，而就在這時，後一陣腳步聲，程海洋腳步匆匆地進來，走到沈嚴旁低聲說：“頭兒，在那邊問到一個人，他說他或許見過抱走孩子的人。”

站在沈嚴麵前的男人大概二十五六歲，高一米七左右，他邊站著一位年紀相仿的孕婦，看模樣應該也是快生了的。沈嚴對兩人點點頭，而後直正題：“你們說昨天夜裡見過抱走孩子的人？”

那對夫妻互相看了一眼，而後男的說：“可能是，我們也不太確定。”

“沒關係，你們看到了什麼就如實告訴我們就好。”

男人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妻子，說：“昨天半夜說要上廁所，我就起床帶去，我們倆往廁所走的時候我就約見到對麵走廊裡有個人正抱著個孩子在走，我當時也冇太在意。剛纔聽你們問起來，我才發現時間好像跟你們說的差不多，不過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你是幾點鐘看到那個人的？”

“大概是快兩點的時候。”

“那個人長什麼模樣？”

“嗯，大概一米六左右？反正個子不高，有點胖，看樣子應該是個的，那孩子好像是拿白的巾包著的。”

“能不能再說得些？”

聽到這話，男人抱歉地搖搖頭：“不好意思警察同誌，我當時隻是隨便瞥了一眼，我能記住的就這些了。”

“沒關係。”沈嚴理解地點點頭，“謝你的配合，如果你再想起來了什麼就告訴我們，我們後麵也可能需要找你再瞭解些況。”

“這個冇問題，都是為了找孩子麼。”男人握著妻子的手說，“彆人孩子，太缺德了。”

“就是，這種孩子的就應該抓一個斃一個！”一旁的妻子也開口附和，“我們人生個孩子容易麼？！”

沈嚴點點頭，還冇等說話，手機便響了起來。一看來電人，是沈皓。

“喂小皓，怎麼樣？”

“沈隊，”大概是因為有外人在場，沈皓並冇有哥，而是與其他人一樣這麼稱呼，“你過來一下，我這邊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