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土神洲之上,大商王朝雖然幅員遼闊,也隻占據了偏向東部最富饒的一部分土地。在東南西北四方疆域之外,除了東部沿海地區歸屬東夷人的一條狹長地帶無法與大商相比,西、北、南三麵地域之廣闊皆不遜於大商,隻是多為蠻荒之地而不適宜人類居住。
以南方而言,在大商疆域之外,便是無邊無際的山林沼澤。即使是邊緣地帶,也已有無數的猛毒蟲出沒,隻有量未開化的土著蠻人長期生活其間。至於更深的深山、大澤、莽林之地,則已經為異兇禽乃至妖魔怪的領地,尋常人類若是踏足其間,恐怕隻有淪為食的下場。
不過這尚未被人類大規模開墾的蠻荒之地,也蘊藏著價值難以估量的厚資源。若能將各種礦石、藥草、皮、香料等運到大商出售,無一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既有暴利的存在,自然不會了敢於火中取栗之人。甚至在大商之前的大夏時代,便已有許多商人和冒險者來到南蠻之地。其中,那些沒門路的隻能冒著生命危險親往山林中狩獵采集,有門路的便用廉價的食鹽、布匹、鐵等從土著蠻人手中易,更有門路通天之輩打了那些靈智已開、憑強悍實力在蠻荒中割據一方的妖魔怪並與其大做生意。
久而久之,在大商領土與南蠻山林的邊緣地帶,一座巍巍黑山之下、一條湯湯白水之畔,漸漸形了一個龍蛇混雜的無主之地,到後來更發展一座擁有四麵低矮土墻的小城,名為“荒城”。
楊劫一行人來到南蠻之地的第一站正是荒城,經由北門進。
青兕將小的阿紫負在寬闊的右肩之上,大步流星地走在騎乘小火的楊劫側。他一路走一路左顧右盼,口中嘖嘖稱奇道:“外界的變化實在夠快,俺上次來時這裡要小了許多,也沒有四麵的矮墻。”
楊劫知道他所說的“上次”應該距現在怎也有百年以上,因而毫不以為怪,隻是笑而不語。
阿紫看著城用木石土坯建造的簡陋房舍與冷冷清清的街道,嘟著小道:“兕大叔騙人,你明明說這裡很熱鬧,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在出發之前,楊烈已經對楊劫做過詳細的代,因此同樣是第一來荒城的楊劫卻比阿紫知道更多的事,便輕笑解釋道:“小阿紫稍安勿躁,這荒城之中的熱鬧當然有,卻不是每天都有。要等到每月初一時,山林中的蠻人出來售賣貨,纔有熱鬧好看。”
“初一,那不是還有三天?”阿紫扳著手指計算,俏的小臉上現出苦惱的神,“我有些等不及呢!”
看一臉鬱悶的神煞是可,楊劫又含笑安道:“小阿紫不要著急,眼下荒城裡雖然沒有熱鬧好看,卻還是有好東西可吃的。”
聽到一個“吃”字,阿紫的眼睛登時放出來,連聲催促道:“哪裡有好吃的?楊大哥你快帶我們去!”
一行人來到一座用巨大青石砌、著一子獷風格的石屋門前。楊劫看到門旁懸掛的一塊木牌上畫著一對牛角圖案,便知道來對了地方。
他舉手一指,當時便有一名隨行家將上前敲門。
一個形剽悍,穿皮短,頭鳥羽,項佩牙的蠻人開門走出來,與那家將談了起來,看樣子卻是通曉中土語言。
說了幾句話後,那蠻人快步轉了回去,不多時便陪著一個形容枯瘦的老者轉回來。
那老者快步走到已經從小火背上下來的楊劫麵前,雙手躬施禮道:“這位敢莫便是楊家的劫爺,老奴牛普有禮。”
楊劫從楊烈得知,赤魁妖王修行有之後,便收服了蠻荒山林中的幾個蠻族部落作為自己的仆從部族稱作“火牛族”,族中不分老you nán一律冠以“牛”姓,眼前的牛普便是“火牛族”長老,也是奉赤魁妖王之命常駐荒城的為首之人,二十年前與十年前楊烈來兩次前來南蠻,都是由此人接待。
雖然對方已奴仆自居,那卻是看在赤魁妖王的份上,楊劫自然不會當真以奴仆相待,當即含笑還禮後道:“此次楊劫前來拜候赤魁大王,還要勞煩老人家代為引見。”
牛普笑嗬嗬地道:“此乃老奴分之事,原不消劫爺吩咐,請詳談。”
前方的這座石屋雖然不小,卻也容不下數百人馬車輛,好在荒城之地廣人稀,石屋後麵便有老大一片空地,楊劫便安排隨行的五百護衛將車輛趕過去安營紮寨,邊隻跟著青兕和阿紫兩個。
蠻人質樸,待客最是熱,牛普將楊劫三人讓到屋落座後,立時便有幾名蠻人子將大盤的酒捧了出來。
青兕和阿紫見了味便忘記一切,齊齊地埋首在案上大吃起來。隻是阿紫是個小姑娘不去那香冽的酒倒也罷了,青兕這豪大漢在與楊劫相識以來,竟也一直滴酒不沾。
楊劫和牛普卻是一邊互相敬酒,一邊說起了正事。
牛普這乾地小老頭極為豪氣地將一大碗烈酒一飲而盡之後,用手抹了一把花白的胡須笑道:“劫爺既然已經到了,按說老奴應該立即引著你去與咱們大王相見。隻是三日之後便是荒城每月一次的易之期,到時咱們的族人也會帶了一些貨前來。咱們山裡人太過淳樸,若是沒有老奴在旁主持照管,隻怕他們連上穿的皮子都會被那些狡猾的商人騙走。因此老奴鬥膽請劫爺稍候數日,不知劫爺意下如何?”
楊劫笑道:“我聽說荒城的易日頗有熱鬧可瞧,心中正有嚮往之意,老人家如此安排卻是最好的。”
牛普見楊劫如此通達理,心中也自歡喜,急忙向楊劫敬酒致謝,一場酒宴盡歡放散。
楊劫一行就此便在荒城住下,轉眼已到初一之日。
天還微亮時,便已有四麵八方的蠻人帶著各種山林出產進荒城。
這幾天來一直關門閉戶的各房舍盡都門戶大開,門前都有夥計以蠻人方言放聲吆喝,報出自家貨的種類,引那些蠻人上門。
那些蠻人有的去了這些商鋪易,有的卻在街邊亮出自己帶來的皮、藥材等,坐等商人上門。至於牛普的族人們則是都將東西聚在一起,由他與相的商人洽談易,算是其中格調最高的。
青兕對於這些熱鬧沒多大興趣,提前與楊劫說好要將阿紫給他帶,反正經過這些天的相,楊劫已經憑著照顧妹妹的富經驗贏得阿紫的信任和親近。
劫起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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