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征大軍中挑細選的五萬人馬已經在校軍場外等候,高臺上的帝乙起離了座,龍行虎步地走到高臺邊上,兩邊的文武員皆起相隨,分兩列侍立在帝乙後。
此刻聞仲也已收了那對打遍天下的雌雄雙鞭,手中捧一幅黃綾卷軸上前,展開後朗聲讀道:“陛下有旨,偏將軍張奎、高蘭英並所部‘天狼輕騎’出列!”
他的聲音渾厚和,瞬間傳遍整個校場,又遠遠地傳向稍遠列陣的五萬大軍,清清楚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末將遵旨!”一男一兩個清朗高的聲音同時應答。
眾人循聲去,見從校軍場外的方陣中沖出一支約在千數的輕甲騎兵,皆披掛鑲嵌鐵片的輕甲,配備雙戰刀和弓箭。當先的是一匹神駿異常的烏黑戰馬,馬頭正中竟生長了一個尺餘長的獨角,顯然並非凡種。馬上一員小將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軀魁偉,相貌英武,披青銅連環鎧,手中擎一口秋水冷焰刀。稍後的是一匹桃花馬,馬上坐的卻是一員將,容俏麗,眉眼含煞,穿戴一套銀雁翎甲,皓腕用鹿筋挽手懸著一對日月凝霜刀,在背後還斜背了一口碩大的紅漆葫蘆。
“張奎,高蘭英……”聽到這兩個名字時,楊劫的臉上現出略微驚訝的神,若他前世的記憶不錯,這對夫婦可是實實在在的一對狠人,原來在此時便已嶄頭角。
這一隊輕騎奔走如風,霎時間繞著校軍場奔行一週,最後在高臺之下列陣站定。
聞仲繼續照著手中的卷軸朗聲道:“此次征伐鬼方,張奎、高蘭英率所部‘天狼輕騎’屢次突擊奔襲,斬殺及俘獲敵軍逾萬,二將更親臨戰陣斬殺賊將共計一十九員。”
“誠其勇哉!”帝乙先贊嘆一聲,隨即垂首俯視二將問道,“你二人是何關係?”
聽此一問,高蘭英頰生暈,張奎也有些臉紅,但陛下有問又不敢不答,隻得向上拱手訥訥道:“啟稟陛下,末將二人本為同門師兄妹,後來又訂下白首之約,隻是因為戰事未畢而不曾完婚。”
帝乙鼓掌笑道:“既然如此,朕便在你們的封賜之外多加一道恩典,在朝歌另賜你們一座府邸,擇選吉日讓你們二人完婚。”
張奎和高蘭英既且喜,一起翻下馬,拜謝了帝乙的恩典。
楊劫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暗贊帝乙為君的下之道實在高明,這一道恩典於他這富有四海的一國之君而言不過是惠而不費,於張奎和高蘭英這兩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而言卻是莫大的榮,說不定日後這對夫婦誓死扶保大商江山的一片耿耿忠心便源於此。
張奎和高蘭英謝恩已畢,重新上馬率後一千輕騎退後在校軍場中立定。
聞仲又喝道:“陛下有旨,後軍將軍鄧九公及所部‘撼山甲士’出列!”
“末將領旨!”又一人應言答道,聲如洪鐘。
整齊劃一、沉重無比的腳步聲從校軍場外傳來,一隊數量在三千左右的重甲步兵緩緩行場中。他們都有近丈的高,披掛玄厚重鐵甲,臉上覆蓋猙獰青銅鬼麵,右手拄丈二長戈,左手擎半高鐵盾,行走時步履協調一致。在這隊重甲步兵前方唯一的一匹渾紅戰馬上,騎乘著統兵將領鄧九公。他年約三旬,麵如紫玉,三綹墨髯垂,披全副鐵甲,提一口板門大刀,端地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鄧九公率領這一隊重甲步兵繞場一週,也在高臺之下站定,三千甲士俱都紋不,便如一群銅澆鐵鑄的雕像。
聞仲依卷軸記載讀道:“後軍將軍鄧九公率本部‘撼山甲士’護衛後軍輜重,先後擊退侵擾之敵共十七次。此次征伐鬼方,六十萬大軍糧草軍械從無短缺,此多鄧九公之功也。”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誠此謂也!”帝乙又贊一句,隨即向旁招手,向手捧用弓箭的奉要來一支天子專用的黃金箭,揚手拋給臺下的鄧九公。
鄧九公大喜,接住金箭之後翻下馬,雙手將金箭高舉過頂向帝乙謝恩。
待到鄧九公率領部下退回場中,聞仲繼續召喚其餘將領及其所部人馬場接帝乙檢閱。
帝乙在聽了聞仲宣讀的各人功勛之後,每每有一言半語的點評,字字句句皆恰到好,但那黃金箭並未輕易賜下,前後連鄧九公在獲此賞賜的不過七人。
眼看得場外那巨大的方陣越來越小,而場的方陣則越來越大,卻始終沒有聽到喊自己父親的名字,楊劭、楊勛和楊艷都著急起來,一個個盡都長了脖子不斷向場外張,卻又隔得太遠了一些實在看不清什麼。
楊劫卻是安坐如山,他知道父親是聞仲麾下最倚重和信任的大將,理應放在最後軸出場。
他剛剛安了弟弟和妹妹幾句,要他們耐心等待,卻聽臺上的聞仲又喝道:“陛下有旨,西伯侯姬昌及所部‘逐風弓騎’出列!”
聽得“西伯侯姬昌”之名,楊劫心中又是一震,急忙轉頭向著校軍場外麵去,正看到一個披牛皮甲,騎一匹青鬃馬的老將驅馳場。此人年約五旬,須發花白,生得方麵大耳,目溫和,令人之不覺而生親近之意。在他後有約三千名同樣穿戴牛皮甲、手擎短弓的騎兵跟隨,循前例繞場奔行一週後在高臺之下勒馬佇立。
聞仲繼續誦讀卷軸上記載的容:“西伯侯姬昌,不僅竭力供應六十萬王師糧秣,又親率所部‘逐風弓騎’隨大軍出征,親歷大小戰役數十場,斬獲敵軍萬餘,姬昌更於陣前親自發箭殺鬼方元帥歿毒赫,其功至偉。”
帝乙滿麵都是欣之,不住地點頭道:“西伯侯賢名,不惟西方二百鎮諸侯久聞仰慕,朕亦多有所聞。如今看賢侯如此公忠國,可知名副其實也。取弓來!”
一旁的奉忙舍棄僅餘的三支黃金箭而奉上那唯一的一張鑲金嵌寶的蟠龍寶雕弓。
帝乙抓過寶雕弓,揚手便擲向臺下,同時在口中喝道:“朕今日以此弓賜予賢侯,隻盼賢侯持之為朕牧守西方,勿使生!”
姬昌急忙接弓在手,下馬涕零叩拜道:“陛下以心腹待臣下,臣下敢不碎骨以報?”
帝乙哈哈大笑,揮手命姬昌退場中。
場中大多數人都為這君臣相得的一幕而嘆歆羨,楊劫卻顯出若有所思的神,覺帝乙與姬昌這對君臣之間的關係並不如看到的一般融洽,其中帝乙所說的“勿使生”四字尤為可圈可點,令人回味無窮。
正沉思間,聞仲終於喊出一個令楊家兄妹期待已久的名字:“陛下有旨,大將軍楊烈及所部‘陷陣重騎’出列!”
劫起封神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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