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杭州不太冷，有趣的是這天還下起了小雨，冷風細雨置其中別有一番滋味。書趣樓(www.shuqulou.com)

奕出門的時候沒帶傘，他一冬裝，外穿頗有品位的風襯白的保暖衫，這一不敢說帥，起碼不丟臉。

「學長來啦？」高一米七二，材瘦削，顴骨突出，雙眼靈活，猴的男子名趙衡玉，才大二，是奕的學弟。

他引著奕向前走，兩人一邊走一邊流。

奕：「今天是最後一次吧。」

「對，是最後一次，以後就不用折騰了。」

奕點點頭問道：「你們考試都完事了嗎？」

「還差一科。」

「可別掛科啊，現在學校管得嚴，不讓重修，隻能清考。」奕微笑著說道。

「學長放心，我心裡有數，兩不當誤。」趙衡玉說著點了煙，也遞給奕一，奕擺擺手，趙衡玉則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他道：「瞧我這記，忘了，學長你是不煙的。」

大廳有點冷，趙衡玉跺著腳，他道：「還是學長你準時，這幫人都讓我等的。」

奕笑笑道：「沒事，等等吧。」

「這邊，這邊。」大廳裡趙衡玉招呼著，不一會人群聚集，呼啦啦1，2，3，4……11……

「章亮來沒來？」

「吳宇森？」

「吳宇森也沒來？」

「吳宇森，他姥爺去世了，昨天回的金華。」人群中的高個回話。

趙衡玉皺眉：「他怎麼沒跟我說？」

「他打你電話，你沒接。」

「行吧，他回來，你告訴我一聲，你是他室友對吧。」

「嗯，是的。」

「你程亞飛？」

「對。」

「行，人齊了，那咱們出發。」

半小時後，一眾小青年進了浙江省人類子庫生醫院中心。

進行重大生命科學專案——捐。

團隊13人，能走到這裡的都是英，因為通過率並不高，而且有著嚴格的標準，高168以上，本科以上，還有一係列的檢查，子活等等，奕這傢夥都是擼了兩次才過的關。

「這邊走，這邊走。」

「你們沒有人熬夜吧？這幾天都沒辦事？」

「沒有，放心，我們知道規矩。」

趙衡玉點點頭道：「行，那就。」

「今天大家最後一次，你們是為全中國做貢獻，有人會記住你們的。」他哈哈笑著，帶氣氛。

奕則在人群中閉目養神。

趙衡玉這個活還是不錯的，介紹一個人捐，從學生手裡拿200，一次收費，關鍵這活簡單還來錢快，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想出來的。

1號，2號，3號，4號，7好是奕。

看小片，嘿嘿嘿，bi滋滋。

小小的房間裡，呼…呼…呼……

靈魂出竅。

白的進準備好的中，在護士見怪不怪的眼神下，奕完任務。

一趟流程走完，奕手裡多了1200的補給費，他啥話沒說直接遞給了趙衡玉，趙衡玉拿到錢，說了n多好話，最有一句頗為真誠：「韓哥有信用，謝謝。」

奕：「哪有，我還得謝謝你呢。」他說謝是真心的，半年前奕缺錢，信用卡支，花唄貸款，即便這樣還是差些，各種想辦法最後在3號餐廳的門口看到了拉人去捐的趙衡玉。

一番流他抵押了學生證，份證，提前拿到了4000塊補上了那個缺口，而這半年下來，一次次釋放，奕大概到手5000塊。

一次200，一次200，通過艾滋檢查1500，他都給了趙衡玉，這沒什麼好說的，信譽而已。

中午11點鐘左右，奕完了最後一項工作，領取了浙江省人類子庫生醫院中心頒發的榮譽證書。

他心道「這證書還正式。」

這一趟走下來，奕返回家中，已經是下午的3點鐘，休息了一會，洗個澡，他份外賣，約麼6點鐘左右，一個電話拍回了家。

奕：「媽，我微信給你轉錢了，看到嗎？」

「看到了，你這孩子，夠花嗎？」

奕：「夠花，您放心吧，再不是您說的，錢在我手裡都瞎花了，不如您幫我存著，哈哈。」

「臭小子，晚飯吃沒呢。」

「一會吃，已經做好了。」

「跟你說啊，學著點做飯，別老吃外賣，對不好。」母囑咐著。

奕道：「嗯，媽，您放心。」

「媽，您吃沒呢？」

「沒呢，這不，你爸還沒回來。」

「哦，這樣啊。」

奕有說有笑的和母親聊著天，沒有半點憂愁的樣子，言語之中充滿歡喜，不一會談到學習，談到事業，他便道：「已經適應了學校生活，沒啥問題。」

奕：「媽，我直播走上正軌了，您就放心吧。」

母：「媽媽沒啥擔心的，你的那個東西我看了兩次也不懂，反正你覺得行就了。」

「您最近還好吧，冒好沒呢？」

「早沒事了。」

「那就。」

不長不斷，時間半小時，聊的差不多，奕道：「行，媽我掛了啊，晚上還要直播呢。」

「好，正好你爸補課剛回來，要不你和他說兩句。」

奕：「不說了，媽，下次吧。」

嘟…嘟…嘟…奕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孩子……」母嘟囔了一句，眉眼間充滿笑意，而後向推門進屋頭髮有點的父喊道：「他爸，小剛剛打電話了，微信還給我轉了1200塊錢讓我幫他存著……」

父：「啊，他自己夠用嗎？」

「他說夠用。」

父：「他這個月房貸還完了嗎？」

「還了，我問的他。」

「行，那就，這小子有主意著呢。」

父說完練的掉外套換上圍，問道：「老伴，菜放那了。」

「冰箱，保鮮，第二層。」母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機頭也沒回的說道。

過了小會，廚房裡響起了油開的聲音，又補了一句：「老，放點鹽，我這幾天嗓子不舒服。」

「好嘞。」父一邊在廚房裡忙碌著一邊回話。

……

浙江，錦繡文苑，18號樓，1單元，302號，客廳裡一個聲音嘆著：「冬天了，現在外賣配送費都開始漲價，看來以後要多走兩步去外麵吃。」

支付寶餘額——1987！

微信餘額——326！

錢不多了呀，直播以後，兜裡沒有鈔票，吃的每一粒米，都是帶著愧疚的。

這時代沒錢真不行。

打職業的時候攢拿點錢就付這麼個首付，80平的房子，30，還100多個，嗬嗬，都夠買他家那塊兩套房了，全款。

躺在沙發上，奕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而後一笑，這笑容中有些苦。

想想自己也是搞笑，就這還逞強，還想一飛衝天呢，哈哈，真有意思。

報喜不報憂，到底是孝還是不孝，他也不知道。

他給母親打錢自然也不是為了裝b，而是他覺得有餘錢往家裡寄，父母對他的擔心能一點，母親的子不去說，但父是個考慮方方麵麵的人，若讓他發現點什麼，真就得急出病來。

當初買房的時候就讓家裡掏了30多個，現在朋友沒了，還搞這樣子，萬萬是不能讓父親察覺的。

如今房都買了，款都貸了，折騰了一大溜，杭州這個地，奕覺得他必須呆下去，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灰溜溜爬回家的都是沒本事的人。

未年人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那時的他就敢自己做決定，何況現在的他手握「大殺」。

現在奕越來越懂母親的為何讓他自己決定未來的道路，也懂得了父親為何要求他退役以後必須唸完大學拿到畢業證。

對於父母，家人，他已然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

職業選手，嗬嗬，這個社會退役以後能幹點啥，ll能火30年嗎？

新的一天來了，晚8點，奕準時開啟直播，當前的主要任務是什麼，他拎得很清，30堅固的白命運之線，30個散人，貌似並不是很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