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月看了、聽了,並沒有表現出驚駭的神,雖然是個弱子,但也知道江湖中高人輩出,有些人能輕易擰斷別人脖子,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書趣樓()
“我和張公子隻是普通朋友關係,每次他看完歌舞曲,都會來找我絮叨一會兒。這次也和往常一樣,說一些有的沒的事,喝過幾杯茶後,他就離開了。”清月款款地說道。
明白徐鎮是想要從自己這裡打探線索,隻是張公子也僅僅是的一個客戶,甚至算朋友都很勉強。每次演完歌舞,都會被張公子一番糾纏,也到無可奈何。偏偏被他買通了老鴇,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聽過這般解釋之後,徐鎮不疑地想,既然如此,為什麼張大公子來見,還特意換著裝,遮遮掩掩,害怕被人看見?
想到這兒,他就問道:“你還記得張公子在舞臺時,穿的是什麼服嗎?”
清月冷冷地道:“隻要我在舞臺上,臺下有誰我都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去關注過。”
“哦,是因為隻有全心灌注,才能舞出靈魂嗎?”是聽冷淡的語氣,徐鎮就聽出了滿滿的戒備心。麵對這種況,有前輩教過他,這時候應該講些別的放鬆一下。
清月眼眸中第一次閃過一抹亮,道:“你也懂這個道理?”
徐鎮緩緩道:“歌姬的舞,劍客的劍,本就有相通之。劍客隻有誠於劍的人,才能達到劍的巔峰,舞者也隻有誠於舞蹈,才能跳出有靈魂的歌舞。”
他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也是他最近一直都在學習拉弦的原因。
拉弦是門藝,劍何嘗又不是,一推一拉,一挑一刺,那種律,本就相互關聯。
每次他沉浸在那種律中,都有一種手中的劍與融為一的覺。
清月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淺白易懂地將這個道理說出來,而且還是個捕快,不由地多看了徐鎮幾眼。
在的印象中,捕快都是一些五大三的武人,像徐鎮這樣的年輕捕快,還是第一次遇到。也覺得和那些紈絝弟子相比,倒是有些特別!不過這也可能是他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高談論闊!
當即冷冷道:“你問張公子當時穿什麼服,難道當時他穿的服有問題?”
徐鎮心苦笑,的戒備心真強。不過尋常漂亮的子戒備心大多很強,尤其是這種混跡在青樓中賣藝子,沒點戒備心隻怕早就被人玩弄於掌之間了。
他索就將張大公子出門去,換了服後,在別人的掩護下地上來一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清月聽後,出奇怪的神,說道:“他每次來,我都是在這裡和他喝茶閑聊,本不知道他這種舉,又怎麼知道他的用意為何。”
徐鎮見並不似在說謊,心想:“難道這隻是張公子單方麵為了掩人耳目?”忽然轉念想到個大膽的推測,問道:“外界有些傳言,你和張大公子之間,是那種男關係?”
“沒有這回事!我隻是在老鴇的安排下,才來這裡和他閑聊的!”清月對這個傳言也有所耳聞,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言,此刻被人當麵提起,有些生氣地冷聲道。
徐鎮瞇眼,如此說來,那倒可能是張大公子故意這麼做的了,好讓江湖上故意有這種謠言。
此人為了泡人,倒也花了不心思,可惜他那一套用在普通子上還行,在清月這種奇子上隻能適得其反,不如真真誠誠來得有用。
隻是這樣一來,難道兇手也是清月的傾慕者之一,知道這則謠言的真相,或者不知道,出於懷恨,或者嫉妒之心,殺了死張大?
越是這樣想,徐鎮就覺得這種可能非常高,而且這則謠言傳出去不是一天兩天了,兇手早不殺,晚不殺,偏偏選在今晚手,莫非是兇手今晚也恰好來找清月,剛好撞到和張大公子在一起?
“你在和張公子閑聊時,他有沒有提到什麼特別的事,或者當時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徐鎮忍不住問道。
“當時張公子好像正在說什麼了,我沒興趣聽,隻是不時回應一下他,已記不太清了。不過中途闖進來個……客人,不知道怎麼地,就起了沖突,張公子似乎很生氣,罵了那客人幾句。”清月回憶了一會兒,款款說道。
“那客人也是來找你的吧?他是誰?”徐鎮見說到那客人時,臉有明顯的異樣變化,似乎本不想說,但說了,又不得不說,就追問道。
“我也和那客人在這裡閑談過幾次,不過他來的次數不多,而且隔個把月才來一次。”清月點頭說道,“你是在懷疑那客人嗎?他看起來老實的,這件事應該和他沒有關係。”
徐鎮頓時想起了陳福,如果那位客人是他……
白梅山莊距離此地上百裡路,沈白雲活著時,他想必不能時常出來,隔個把月才來一次倒也合理。
而且陳福當時上了二樓之後,走的方向的也是茶室這邊,極有可能撞見了清月與張大公子在一起。
想到這兒,徐鎮就問道:“你說的那客人可是個年紀大約五十,麵黑個矮,但材卻極為墩壯的男子?”
清月點了點頭,反問道:“你也認得他?”
徐鎮道:“認得。我也正準備去找他。對了,他的名字可是陳福?”
清月卻搖頭,道:“不是。他程影。”
徐鎮一愣,莫非他用了花名?陳福、程影,哪個纔是他的真名?殺死張大公子等人的手法明顯是淮南鷹爪一派的大力鷹爪,而且武功極高。
當今大力鷹爪一脈雖然姓程,但其中名家並沒有程影這號人,難道兇手並不是他?
“他有沒有向你過他的職業,家住何方?”徐鎮又問道。
清月道:“也許有過,但我忘記了。來我這兒的人,不管他們說什麼,我向來隻負責聽,從來不勞心去留意。”
徐鎮為此到惋惜的,同時也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男人都喜歡的原因,一個人若是懂得說話,多聽男人的傾訴,想不歡迎也難。
不過這番話他並沒有說出口,頓了頓,又接著問道:“程影走了之後,有沒有回來過?”
清月答道:“沒有。”
徐鎮隨後又問了幾個問題,但得到線索也有十分限,很快就告辭離開。
2
從清月那裡離開之後,徐鎮又去找老鴇,問道:“你可認識程影這人?”
老鴇很配合的說道:“認得。他也是清月的慕者之一,來過好幾次,而且出手闊綽,每次來都會給上百兩銀子。”
徐鎮心暗驚,陳福區區一個管家,就算沈白雲再如何慷慨大方,給他一年的工錢恐怕也不過是幾百兩吧?按每月來一次算,他哪裡來這麼多錢?
僅僅是和清月閑聊喝茶,就心甘願掏上百兩銀子,這人難道是腦子有病?
“你知不知道程影的底細,例如他是乾什麼的,家住在哪裡?”想了想,徐鎮又問道。
老鴇說道:“隻是聽他說起過,他住在很遠的地方。至於乾什麼的我不知道,估計是個小地主。”
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道:爺,您是懷疑程影大爺殺了張公子嗎?那絕不可能!程影大爺老實憨厚,為人低調,一看就不是會與別人起沖突的人!昨天張公子辱了他一頓,說了些很難聽的話,他也沒有生氣,可見他是個老好人啊!”
徐鎮對的看法可不認同,正是因為沒有生氣,足以見此人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若非是極為能忍耐之人,又怎麼能忍住別人的辱?咬人的狗往往都不會吠!
而且,老實人又怎麼會經常來這種地方?
不過這話他並沒說出口,目前一切都是猜測,並沒有任何真憑實據。
頓了頓,徐鎮又問道:“程影似乎很喜歡清月?”
老鴇出傲,說道:“來找清月的男人,哪個不喜歡?可是我們這裡的招牌哩!”
徐鎮緩緩點頭,這倒是理之中。
像那樣的子,哪個男人見了不喜歡。
甚至徐鎮自己見到,也有些止不住的歡喜。
如此一來,這個疑似陳福的程影,嫌疑還是很大的。還有,陳福能有這麼多錢,也顯得很可疑。
不過最大的疑點還是在於他為什麼要潛伏在白梅山莊,以他的武功之高,不管去哪裡,都能有一番名堂?當然,這一切需要建立在他是殺人兇手的基礎上。
徐鎮暗自記下這幾個疑點,並不著急去找陳福對質。
一來容易打草驚蛇。
二來手裡毫無證據,就算找到了他,也沒有辦法讓他吐出事。
三來白梅山莊自從沈白雲死亡之後就已解散,人海茫茫,想要找到陳福無疑是大海撈針。
既然兇手是因清月的緣故殺死張大公子,其大概還要再來找清月,隻蹲守在此,就不愁兇手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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