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想到了一個人。
「冷助理,請指點迷津。」
「代課老師指的是將來時。」
「『拿到』二字你有何提議?」
「坑蒙拐騙,到手就行。難度越高,積分越多。」
五點鐘,江準時到學校食堂司大廚那裡幫忙打下手,這也算是勤工儉學的一部分,好就是自己和妹妹的夥食費都能對半折扣。
臨江市四月的清晨還有些微微冷,司大廚早早地就拉來了早市上賣相最好的一批菜,下外套穿上白純棉廚師服,戴上廚師帽,每次開工前,他都非常敬重的做完這套禮儀的標準流程,生活的儀式在司大廚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江也麻利的換上服,第一道工序就是洗蔬菜,以前總覺得大清早水龍頭裡出來的自來水冷的軋手,可今天卻不覺得那麼冷了,江懷疑真的和九界食有關。
司大廚五十多歲,一臉憨厚,今天心格外好,還哼著「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
年輕時司大廚在部隊裡炊事班乾過,轉業後就承包了臨江第一高中食堂,算起來快三十年了。有不走出去的學子特意回來吃司大廚做的菜,它了大家記憶裡難忘的青春味道。這個時候也往往是司大廚覺得最幸福的時候,誰說隻有老師桃李滿天下,咱們廚子也有哈。
另一個覺幸福的時刻,就是司大廚唱打靶歸來時,因為這意味著他又要參加廚藝大賽了。「屢敗屢戰」這四個字就是司大廚不屈不撓的歷史寫照。
「小,禮拜天的廚師大賽你來當我下手咋樣?」司大廚問。
「好啊,我完全沒問題。多謝司大廚提攜。」江笑嘻嘻地回答。
「那說定了。」司大廚繼續唱「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學校食堂隻有司大廚一個炒菜廚師,也就是主廚了,另外有一個配菜廚師,負責菜品加工,還有一個打活廚師負責調味、加工和準備同時兼水臺廚師也要負責生、活品的宰殺和清理,江在這相當於打雜廚工,負責一切雜活,還有菜品初加工,反正哪有活就忙活哪。
八點鐘,江準時回到教室上課,第一節語文課,也就是班主任老禿子的課。今天他領著一個年輕子一起進來,大家無不驚訝於這子的清純麗,暗暗猜測難道是老禿子的兒,看基因不像啊……
「安靜,安靜,同學們,我要去外地培訓一週,這為是你們的代課老師。」老禿子介紹著。
江的目落在這代課老師上,,不正是水井巷19號那白教授的兒白未央麼!今天沒穿旗袍,換了淡藍百褶長配上修的白襯衫,依然是長發及腰,一清純麗的氣息撲麵而來。
有這樣的代課老師,同學們都要炸鍋了。
「班主任,您能申請培訓一個月麼?」
「實在不行兩周也湊合啊,千萬別一週,舟車勞頓,多休息幾天也好。」
「我們一定好好聽新老師的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咱們底考試見真章。」
……
老禿子聽完這些話,長嘆一聲「唉,現在的年輕人,都看值,值效應啊……」
白未央和江的目相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讓江產生一種直覺,出現在這裡有點蹊蹺!難道和水綠三頭玄鳥有關?或者說和九界係統有關?江也想不到別的聯絡了。
「別忘了任務。」冷肅然提醒。
這行字幕出現在手機上,可江沒等看手機,一下子就從心裡應到了這句話。
過白未央的白襯衫領,約可見的脖子上有條細細的鉑金項鏈掛著一個看不清模樣的吊墜。
江一時間還真想不到辦法拿到它,這個任務很挑戰。
老禿子出去了,這節課開始就是白未央代課了。
「同學們好,請我白老師。」白未央走到講臺前,毫不怯場。
「白老師你有男朋友麼?」
「白老師你是什麼星座?」
「白老師你晚上一般有什麼節目?」
……
「這些話可以等閑暇閑慢慢聊,現在我們來複習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江,你背一下第三段。」白老師點名說道。
同學們的目「唰——」的一下都轉向了江。
老師剛來第一天怎麼知道江的名字啊!究竟是什麼緣故能讓他得到人垂青?這讓人羨慕妒忌恨又不著頭腦。
第二個原因嘛,哈哈,以江同學的績怎麼可能背得出《歸去來兮辭》,等著看笑話吧!
江略有侷促的站起來,用極其難為的目掠過白老師和同學們,同學們那幸災樂禍的壞壞眼神已經毫無遮攔的在教室裡滾了。
「咳咳——」
江清了一下嗓子。全班所有的屏住呼吸都在為一會發的嘲笑聲做準備。
「歸去來兮,請息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違,復駕言兮焉求?悅親戚之話,樂琴書以消憂。農人告餘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或命巾車,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善萬之得時,吾生之行休。」
說來也巧,整個課本裡,江就對這篇辭賦有興趣,通篇都記住了,而且是唯一記住的一篇。
同學們準備好的笑聲活生生的噎在了嚨裡,滿屋子的尬相。
就連江鳶都驚訝,哥什麼時候這麼利害了!
「白老師,我還能背第四段……」江「不要臉」地小聲說道。話音未落,立刻覺到同學們殺人般的目了。
哈哈,這種覺好舒服!
……
第二節課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陸續出去做課間了,江和江鳶留在教室給同學們的水杯裡一個個倒上豆漿並且分發麵包。這是學校的規定,吃間食,學生能增加營養,老師能分配到差價的一杯羹。
白未央在門口窗戶後麵,看了一會他們一起幹活的樣子,隨後回到辦公室了。等江撇頭過去的時候看到了白未央姍姍而去的背影。
他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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