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團和鬱梨回到了客廳。
兩人座以後,米團作為客人反而給鬱梨倒了杯水,“鬱小姐,喝點水,世界上的人渣那麼多生氣是氣不過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的報應來了,那就是我們。”
鬱梨緩緩吐出一口氣,終於冷靜了下來,藉著開耳邊髮的機會,用手了一下發紅的眼眶。
“讓你見笑了,米小哥,我隻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作為母親會這麼狠心的對待自己親生的孩子。”
“因為生而為人很多人卻並冇有達到做人的資格。”米團微微一笑,安,“這是同理心,我能理解。我尊重善良的人又怎麼可能笑話你呢。”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專注著你的時候,會讓你覺得格外真誠。
鬱梨果然十分容,低下頭又了臉,“謝謝。”
貍花貓想,這小夥子對著外人的時候倒特彆像個正經人,當初自己也是被他這種溫沉靜的表象給迷了。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心吐槽著米團,卻不妨礙它用貓頭溫的蹭著鬱梨的手背。
鬱梨放下水杯手輕輕地了貍花貓的頭,心終於略微平靜了下來,著不遠擺著的照片,“我是氣也是氣我自己。”
鬱梨臉上的神是悲傷又帶著悔恨的,很明顯有一段非常痛苦的往事。
米團靜靜聽著,他知道對方現在需要沉默的傾聽者。
“我以前也有個兒,但現在不在了,如果還活著,我恨不得把心掏給。”鬱梨悲傷的凝視著照片,“可是……”
說著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米團將茶幾上的紙巾推了過去,溫聲安,“做我們這個行當的更瞭解生死,也更應該想開一點。人生不會有永彆,需要的隻是一個有緣定會再聚。”
鬱梨苦笑,半晌才說,“我隻是問心有愧。”
出紙巾拭去臉上的淚水,“當初我的時候,師父就和我說那個男人不可靠,可我鬼迷心竅了,一樣不聽,後來結婚了他……”
有些艱難的吐出字句,“他遊手好閒,還有家暴傾向。”
米團輕輕歎了口氣,“鬱小姐,人行世間,不可能所有的決定都是對的,都需要時間,需要經曆去長。”
“我明白。”鬱梨努力微笑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卻又滾滾落下。“我隻是應該在發現他靠不住的時候就離開他,可我還是對他心存幻想,冇有離婚。後來我們有了孩子,也確實裡調油了一陣。”
貍花貓也想歎氣了,它用的皮蹭了蹭鬱梨,“喵喵喵。”
可憐的小姐姐,你好糊塗啊。
鬱梨把貍花貓抱的更了一點,像是在汲取溫暖抵回憶帶來的寒冷。
“好景不長,孩子大了一點他連工作都不踏踏實實乾,天天出去打牌,我又要帶孩子,又要做家務,又要養家,我實在太累了。我想和他離婚,又對未來到茫然……可我怎麼也冇想到他能不負責任到那種地步。”
的聲音有點抖,“他平時總是帶牌友到家裡打,就那一次他被人約出去了,孩子……孩子從三樓的窗臺翻下去了。”
鬱梨聲音哽咽,“他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怎麼能……”
低下頭把臉埋進掌心裡,“我要是早點和他離婚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終於無比崩潰的哭了出來。
米團默然,他難得出遲疑的表,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了鬱梨的肩上。
貍花貓抬起頭和他對視,一人一貓都是相顧無言。
鬱梨哭了一會兒終於平靜了下來,“謝謝你,米小哥,我覺好多了。”
米團說,“所有的事為了過去,但是很難過去。可鬱小姐,人終究是要向前走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黑漆漆的眸子裡映不進一點,彷彿已經儘世間所有的黑暗。
鬱梨又了臉,輕聲說,“我明白,失去孩子以後我真的……心都像被人挖走了,所以我不懂為什麼有些人能那麼狠心的對待自己的孩子。”
米團說,“大概是他們並冇有把孩子當獨立的人,而是自己的所有。”
他站起,“鬱小姐,你好好休息,鬼我就帶回去了,的事接下來就由我理吧。”
鬱梨知道米團比自己有本事多了,鬼留在這裡未必震得住,“好,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了。”
鬱梨看了一眼不遠的白瓷罐,聲音和,“再也不能傷害你了,也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傷害你了。”
*
米團把鬼提溜回了家,貍花貓跟他一起,鬱梨頗有些不捨,直到米團保證會讓貍花貓再來看,才重新出了笑容,又對米團說了好幾聲謝謝。
貍花貓跟著米團回去後,終於解放了似的能說話了。
“這兩天可把我憋壞了。”貍花貓躥到桌上,揮了揮貓爪。
米團說,“這也是冇辦法的事,總不能跟鬱小姐說你是妖怪了吧。”
貍花貓也就隨口抱怨兩句,並冇有真的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計較,“唉,鬱小姐也蠻慘的。”
它實在不願意再討論這些傷話題,用貓爪指了指被封在鏡子裡的鬼,“你打算怎麼理?”
米團擺弄著手機發完一條微信,這才說,“我先把放出來審問審問。”
當初他們去鬱梨住的小區,完全是為了調查玉米村鬼曾嵐被人從地縛靈狀態解除出來的事兒,結果遇到了鬱梨,後麵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現在冇有外人在場了,米團就更不想收著神通了,他把鬼放出來直接說,“我們要進行一場漫長的談話,我需要你緒冷靜,但我知道你現在不冷靜,所以……”
他偏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萬年曆,“現在是中午十一點,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再找你聊一聊,希那個時候你已經冷靜下來了。”
說著將鬼拖到了自家院子裡的樹下,用紅繩將鬼吊了起來。
全程冇有反應過來的鬼,“……”
不,我覺得我現在就很冷靜,你倒是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米團把鬼安置好後,又搬了個小馬紮在屋簷下坐著,順手把冰箱裡拿出的冰棒分給貍花貓一半。
貍花貓現在吃冰棒有些費勁,但總比死著的時候什麼都吃不到,什麼都嘗不到,要好一萬倍,所以也不挑剔要在盤子裡這個姿勢。
它一邊吃還一邊發出疑問,“天氣這麼熱,為什麼我們不到屋裡吃?你還怕跑了。”
米團吃了兩口像是吃不下去了,把冰棒全給了貍花貓,聞言疑,“和一隻厲鬼待在一起你還覺得熱嗎?而且一邊吃著味的冰棒,一邊欣賞惡人的報應,你不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彩的節目嗎?”
貍花貓,“……”
“厲害。”貍花貓心悅誠服的說,“要說厲害,還是你厲害!”
而且它必須得承認,這樣確實是爽歪歪了。
鬼,“……”
雖然我也不覺得我是個好人,但是你又是哪裡冒出的魔鬼!
三四個小時後,隻覺得自己變了八分烤的鬼,終於被米團拖回到了屋子裡。
在到屋子裡的涼爽時簡直要的痛哭流涕,不用米團開口,就急不可耐的說。“我冷靜了,我真的冷靜,非常冷靜,嗚嗚嗚……”
貍花貓,“……瞧瞧你把這可憐的鬼給嚇的,估計心理影能覆蓋整個地球了。對於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我有一萬句讚揚等著你。”
米團笑貓頭,“之前問你是怎麼折磨你可憐的兒這些事上了?現在自報家門吧,說一說你的人生經曆。”
鬼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但也不敢遲疑,生怕這個魔鬼再把拖出去曬太。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我家裡麵的人對這件事都不知。大師,你千萬不要去找他們!打那個……打我兒的事兒是我一個人乾的。”
貍花貓冷哼,“現在知道對你家人有有義了,你閨就不是你家的了?”
鬼對貍花貓能說出人話的事兒已經冇有心去驚訝,隻覺得米團果然可怕至極,居然能控妖怪。
據鬼的說法,確實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丈夫在外工作,隻是格兇悍家裡的事都是說了算。
始終不認為打孩子有什麼不對,並且生的描述了時還有年時被父母責打的經曆。
比如有一次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把筷子掉了地上,當時就被母親扇了一個耳,頭重重撞在了地上,流了好多,但也活了下來,包括的兄弟姐妹都是這樣長大的。
所以長大了也是這麼教育孩子的,甚至能從不斷的對兒的責打中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據所說還有一個兒子,不過兒子剛三四歲,有一次不小心把孩子的手臂都打折了,所以對兒子就開始留著點力道了。
哪想到兒的年紀大一點,居然比弟弟還不抗打。
貍花貓隻覺得非常的一言難儘,原本它認為所有的錯誤都在這個鬼上,但是要真的追究下去上一代人的責任也很大。
米團不對這件事做任何評價,隻是說,“這麼說你覺得父母打罵孩子是理所應當的,那你現在和你母親的關係好嗎?”
鬼像是第一次冇話說了,死灰的臉都彷彿又被人刷了一層大白上去。
米團搖搖頭,“你的暴力傾向真的是很嚴重啊!這是你父母教給你的最殘忍的東西,也是毀滅你還有你兒一生的東西。”
鬼表有一點茫然,像是本不能理解他在說什麼,深固的念頭告訴並冇有做錯,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因為當初彆人也是這樣對的。
米團詢問了鬼的家庭來曆,發現和曾嵐的事確實冇有什麼聯絡,他又問了些彆的細節,最後確定撞上這件事真的是偶然。
鬼用自己已經頑固化的腦子思考了一會兒,也冇思考出個所以然來,現在也不關心彆的了,隻想知道一件事。
“大師,我死都死了,你也不能再讓我給那個……我兒償命吧?”
鬼小心翼翼的說,“我倆現在這樣也算兩清了,我保證不會再去找的麻煩了,你能不能放我走。”
米團出一個測測的笑,“天還冇黑呢,就開始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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