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中午,幾人就準備在驛站裡隨便吃點東西,然後歇息一會兒,等到下午三時左右再出發。
柳子衿沒有辦法也下了馬車,林清三個小傢夥便用猜疑的目盯著他看。顧清讓和棲梧則是眼睛都沒轉一下,就當他不存在。
柳子衿獨自坐在靠牆的一張桌子上,要了些飯菜自吃自的。
這裡是兩州界,地偏僻地帶,幾乎沒有人煙,涼棚裡一直沒有外人進來,氣氛陷一種冰冷凝固之中。
柳子衿快速吃完飯,洗了把手臉,找驛站要了一間房間,然後就去後院午睡了。
背上的長條布囊,被解下放到一旁。
……
……
越過青荊界,再往前還要走差不多二十天,才能到達京城。
之後的幾天裡,路上的氣氛並不怎麼好,林清三個小傢夥格外難。
棲梧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甚至還時不時把劍拔出一半,不知道要幹什麼。
顧清讓則是著了魔似的,總是容易生氣,一有機會,就對柳子衿冷嘲熱諷,非要把人弄火似的。
柳子衿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為最年長的兄長,脾氣太好了點,麵對棲梧和顧清讓的明顯針對,一點反應都沒有。特別是顧清讓那些過火的言語,被他當清風穿耳而過,一點都不生氣。
說得不好聽些,三個小傢夥生怕他是不的狗,冷不丁就把棲梧和顧清讓給咬了。
總之三個人整天提心弔膽,生怕這三位哥哥姐姐忽然自相殘殺起來。
所幸這種事一直沒有發生,並且到最後或許因為柳子衿的無於衷,顧清讓覺得沒勁,最後居然懶得再去找他不痛快了。
事實上若不是那刺仍然時不時從心間冒出刺他一下,他本都懶得針對這麼一個資質差到幾乎是廢的人。
任何人都有弱點,再厲害的人也是一樣。顧清讓的弱點就是多疑,這讓他從來不相信未親眼所見的事。
棲梧這件事兒,不知道得折磨他多久。
自從顧清讓不再沒完沒了的針對柳子衿後,他的生活就舒服了很多。雖然偶爾與棲梧對視時,會到從頭涼到腳的冰冷寒意,但他幾乎不出馬車的況下,也極能有與棲梧雙目相對的況。
差不多還有十天就到長安了,稍微在馬車裡再幾天,就可以告別這種生活了。
他其實本不是個能忍的人,但誰讓顧清之之前乾的事太混蛋了呢?
不僅給棲梧下藥,在十四歲之前,還經常靠著腦子好使欺負戲耍顧清讓,常常讓他在眾人麵前出醜,以至於二叔二嬸經常被人取笑,一家人都臉上不好看。人家這麼針對他,倒也有可原。
不過他其實也差不多忍到頭了,要是顧清讓再不消停,他就要用武了。
他一旦生起氣來,連他自己都害怕。
不知不覺,又過了幾天。
這一日下午,眾人又在林蔭中休息。
三大高手同樣還是騎在樹上,車夫們也自找了地方看馬休息,顧清讓則是在帳中給三個小傢夥講京城的趣事兒,棲梧獨自盤坐在一個帳中,似乎在修鍊,柳子衿則照例遠遠坐在一棵樹下,閉著眼睛打盹兒。
眼前的場景,似乎跟以往任何時候都沒有區別。
但在某一刻,柳子衿覺到不遠的一棵樹了。
他抬頭往上看了看,發現那位檀道濟的護衛,正表嚴肅的側耳傾聽什麼,而另外兩位護衛,則是已經從樹上躍下,護在顧家眾人左右。
所有人都知道有什麼不太好的況發生了。
柳子衿從樹下站起,朝著眾人呆的地方靠了靠。
「沈叔,盧叔,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顧清讓警惕的問左右兩邊的護衛。
沈慶之道:「有人在靠近這裡,而且修為不低,應該與我三人不相伯仲。」
盧循道:「對方正好也是三人,似是有備而來。」
這時檀道濟猛的抬頭看向前方:「來了!」
顧清讓等人頓時戒備起來,同時朝前看去。
隻見三個穿麻布,臉上塗著鬼麵般油彩的怪人,忽然從不遠躍眾人眼簾,一步步向這邊快步走來。
眼睛盯著眾人,有毫不掩飾的殺意。
檀道濟大喝:「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和顧家為敵!」
三人中的一個冷笑了兩聲:「我們是蕭家人,當然敢和顧家為敵!」
蕭家人。
所有人都震驚異常。
顧家是大宋數一數二的族,敢與他們為敵的甚是寥寥,若說這些人當中有姓蕭的,那真一時人想不到是哪一家。
但是,在十年前,有一個蕭家,絕對夠格與顧家為敵,同時,那個蕭家,已經消失十年。
而在讓蕭家消失的過程中,顧家出力甚大。
若蕭家還有人僥倖存活,那麼除了皇族之外,顧家便算是他們最大的仇人。
眼前這三個人,說自己是蕭家人……
那麼……
「你們這些網之魚十年前僥倖逃過一劫,而今卻又主送上門來,真是不知死活!」檀道濟冷冷喝道。
「縱然死,若能把你後這些小輩殺上一兩個,嘿嘿,倒也有臉去見蕭帥了!」對麵針鋒相對。
「廢話說,拿命來!」
「有本事就拿去!」
聲音激昂,真元四溢,兩人這殺意洶洶的語聲一出,兩邊樹木竟登時從中間裂開來!
木屑紛飛間,三個鬼麪人已經與檀道濟撞到一起。
瞬間便起手來。
這三人與檀道濟修為不相上下,出手又皆是殺招,幾招未過,檀道濟便已險象環生。
沈慶之道:「盧老弟,看好清讓他們,我去助檀兄一臂之力!」
他左一屈,猛的彈起,瞬間便來到四人中間,加戰團。
檀道濟力驟減,從險境離。
但兩人終究難敵六臂,差不多過了十幾招左右,檀沈二人便開始左支右絀起來。
顧清讓著急的道:「盧叔,你快去幫幫檀叔他們啊!」
盧循本不敢貿然加戰鬥,害怕有人趁機傷害顧家小輩兒。
但是檀沈二人況越來越糟糕,眼看便有喪命之虞,他沒辦法,隻能一咬牙,也跟著加戰團。
本來是三人圍攻二人,現在立刻變了捉對廝殺。
聽到靜的車夫也聞聲趕來,獃獃的看著場中打鬥在一起的六人。
六人都是修為不俗的高手,並且全都戴著念力拳套,打鬥之時不僅真元肆,念力製所產生的念氣更是兇烈狂暴,他們周圍的樹木哢哢不斷烈,木屑四散猶如下雪一般。
三個鬼麪人似乎不是普通的武修,招式簡單但實用,不離要害。
六人越鬥越酣,不知不覺已經鬥了一百多招。同時,他們距離顧清讓等人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顧清讓等人張而又興的盯視著戰場,在觀戰爭中學習戰爭。
這樣如此激烈的高手對決,並不多見,而這樣旗鼓相當的戰鬥場麵,更是容易學到妙的東西。
林清等人眼力不夠,隻覺眼花繚,因此隻是揪心戰果,倒並未沉浸進那些招式之中。
這時,林清左右看了一下,忽然驚呼一聲:「呀,清之表哥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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