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自明
落日的餘暉灑下一片金黃。
城門外,筆直的道在樹林邊上分為兩大一小。
一左一右繞過樹林。樹林中,小道上,一行人風塵仆仆。
為首的是寧捕頭,人稱聖火捕快寧子民。
星夜兼程,接應三個捕快。
“昨夜之事萬海涵,在下公務在,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嚴春桃眼裡,橋兵是自己人,毫不客氣,拱手作答。
隊伍最後,橋兵站定,目視城門。
寧子民向他略一拱手,隨即轉向右,跟幾步,走在最後,三捕快押送河三怪在前。
道筆直平坦,姑娘們並排在前,橋兵依舊一步一步,很穩。
驀然,嚴春桃轉折回,與並排的姑娘反而快走了幾步。
“兵哥,寧捕頭是好人,你不必計數。”
“那三個捕快差距太大,沒來得及喊,他才向你出手。”
“你把他刀砍飛了,他都沒計較,你就不要計數了。”
“要知道,會武之人,兵被打飛是奇恥大辱。”
“喂!你聽到了嗎?又玩深沉?”
嚴春桃橫著走道,好在橋兵走地不快。
“他是好人。”
“這麼說,不計數了?”
“另起一行,不計數。”
“另起一行?”嚴春桃嘀咕了一句,“不是一列?我有沒有一行?”
橋兵沒有回答,嚴春桃也沒有追問,整齊劃一的一聲花姐在前方響起。
嚴春桃幾步跟上:“花姐。”
花姐,正是燭影,似笑非笑看著橋兵。
同時,橋兵充滿了疑問,我該邁哪隻腳了?
穩了穩心神,就聽到燭影的聲音:“多謝一路相助。”
“你誤會了。”
燭影笑了笑。
嚴春桃悵然若失,就聽到一聲燭影。
“休得張狂!”
一劍遞出,直擊飛奔而來的男子。
叮!
男子摺扇一擋,穩住形,貌似旗鼓相當。
“來者何人,大呼小!”
“在下相自明。”
一綠一白,纏鬥。
眾擺開陣勢,把他倆圍在其中。
打鬥加圍困,幾乎占據了整個道。
橋兵不得不止步,正好和燭影並排。
嚴春桃攻勢淩厲,相自明遊刃有餘。
“春桃,住手吧。”
相自明收招,閃直奔橋兵。
“閣下何人?”
橋兵沒有回話,相自明也沒追問。
“燭姑娘,部下已回,萬賞臉醉賢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他去我就去。”說罷,燭影起步回城。
橋兵的腳停在半空。
相自明哈哈一笑道:“小兄弟,遊龍寨不好惹!”
“勞你費心了。”
“在下相自明。”
“橋兵,請多多指教!”
“今晚,醉賢樓為橋兄接風洗塵,還不要推辭。”
“醉翁之意不在酒?”
“哈哈,橋兄,在下想討教幾招。”
“所謂何事?”
“練武之人……”
刷!
相自明眼睛瞪圓,直愣愣的盯著脖子上的刀。
“橋兄果然爽快!”
相自明哈哈大笑,心裡卻不是這樣。
其一,這也太爽快了;其二確實了得,有襲的嫌疑,但自己竟然躲不過。出刀之時,看似隨意,但飄渺不定,分不清是刀法奇特還是法怪異,不好躲,收刀更是得心應手。
橋兵不以為是,師傅的襲連提示都不會有。
醉賢樓。
二樓,相自明手忙腳。
他沒想到來了十好幾位,包括和自己打了一架的嚴春桃。
燭影也沒想到,橋兵竟然會同意。
“謝各位賞臉。”
相自明持酒起,環視一週,整個桌上隻有一個酒杯,在自己麵前,其餘的酒杯都在旁邊的小桌上。
不由得啞然失笑:“你們真的是來吃飯的?”
橋兵沒覺得什麼不對,等他下文。
“橋兄,你也不喝酒?”
“沒喝過。”
相自明倒酒的手略微一滯,嚴春桃拿過酒杯道:“我與你喝。”
橋兵話不多,相自明也不在意,他的目標是燭影。
“燭姑娘,你的劍法多變,來此京畿之地,想必是宮中的人吧?”
“依你之見,我乃宮中何人?”
“在下不敢。”
說罷一飲而盡,數杯之後,沉半響,又舉杯,這次對橋兵道:“橋兄,此乃京畿之地,魚龍混雜,小心為妙,宮中之人,萬萬招惹不得。”
“多謝相兄提醒。”
嚴春桃舉著酒杯:“廢話太多,喝酒!”
月清如水,相自明絮絮叨叨,完全依靠在橋兵上。
小院,兩層小樓,一丫鬟在樓下。
“爺,怎麼又喝多了!”
“我沒多,橋兄,咱們再來幾杯,一醉解千愁!”
二樓,低矮的花草之中,一屋靠北。
屋佈置極簡,一床一架。
幾件服掛在其上,幾把戈,寒閃閃,斜倚架旁。
“橋兄,今天你襲,我相某不服!”
橋兵沒有理他,丫鬟把相自明扶到床上,轉略一施禮:“橋公子,給你添了。”
“無妨,他需要休息,在下告辭。”
樓下,燭影抬頭月。
“花姐,我們回吧。”
“二位請留步。”丫鬟匆匆下樓。
丫鬟滿是歉意,深深一禮:“爺心不好,還請二位海涵。醉酒之後,爺的胡言語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你家爺沒醉。”燭影微微一笑,“也沒說話。”
“姑娘見笑了。”
橋兵一步一步,前方的影子很長,燭影的影子比橋北短了一塊石板。
一步一抬,影子緩緩向前,燭影的影子更加飄逸,擺的影子有些模糊。
“多謝……”
“前日……”
“你先說。”
燭影微微一笑道:“多謝一路護送,以後小心遊龍寨。”
“區區小事,他們想殺我在先。”
“那麼說沒有誤會了?”
橋兵又不知道邁哪隻腳,頓了一頓。
好在燭影及時解圍:“好吧,你想說什麼?”
“前日裡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冒犯什麼了?”
又是一頓,左手左腳。
“你怎麼會答應相自明來醉賢樓?”
“我想看看他想乾什麼。”
“看到了?”
“沒看明白。”
兩種腳步聲代替了話語,路並不是很遠,轉個彎就能到。
“嚴春桃酒量不錯,居然把相自明喝醉了。”
“你也相信相自明醉了?”
“腳步虛浮,不能行……”
驀然,一隻手搭在肩上,有點沉。
“走啊。”
“對對對,就這樣。”
“那我也醉了?”
橋兵站定,抬頭天,月之下,星星很。
“他居然騙我!”
“你冤枉他了,他沒有騙你,不然不會讓你扶,哪曾想你信以為真。”
“那他到底想乾什麼?”
肩上一輕,燭影走在一旁。
砰!
隨即叮叮當當打鬥聲響起!
來自客棧方向!
第5章 相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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